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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守山老人

暗河汇成的深潭藏在群山之坳,深绿色的潭水泛着幽幽的绿光。一个头发白胡子全白的老者坐在潭边的石头上垂钓,在他脚边的草地上,用狗尾巴草串起来的怪鱼正在不安的跳动着。

这是,一颗顶着一簇深绿色头发的脑袋从深潭里露出水面,老者轻手放下鱼竿一个鹞子翻身不见了踪影,接着又有两颗黑色的脑袋露出水面。

“哈哈哈,这边游泳还真不错,水温也刚刚好”吴桐看着露出水面的李小萌打趣道。

“要游,你自己游,我们可不陪你啦,万一又河怪出来呢?李小萌对河里那头怪鱼很是忌惮。

“赶紧上岸吧,三毛还在水塔顶我们呢”。老四担心自己的弟弟安危。

三人从深潭上岸,看到眉毛胡子头发全白的老爷爷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各自在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只在电影和动漫里见过这样的老爷爷,而且这样的老爷爷从来都还是很厉害的角色,大仙级别的帮手。

“你们从哪儿来?胆敢在青龙潭戏耍,不要命啦?

老者对不拿自己身家性命当回事儿小后生一点也不留情面,厉声斥责。

“老爷爷,你先消消气。我们不是在深潭里游泳,我们是刚刚从暗河里面逃出来的。”李小萌一看老爷子动怒了,急忙解释说。

老者听说他们到过暗河,心里自是暗暗吃惊。因为在这十里八乡知道暗河秘密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做了古,这百十年来也没有人再提起过青龙暗河的事情了。自己原本也打算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以免见财起意的后生丢了聊聊性命,只是自己一直等不到死的那一天!

“你们去了暗河?”老爷子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

“嗯,不小心进去了,差一点就出不来了”吴桐很喜欢老爷爷的造型。

他以前看金庸的武侠小说,一直再想风清扬,这样仙风道骨的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现在他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风清扬老前辈。

“难得,你们能活着出来,”这条吃人的暗河里不知有屈死了多少亡魂。老爷爷提到暗河一脸的悲戚,似乎心中有无数的念想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先祖、乡亲、战友、敌人、有太多的人为寻找这条暗河,然后又消失在这条暗河里。

从老爷爷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吴桐才对这条险些让他们有去无回的暗河有了一点点了解。

原来这条暗河,很早之前就已经存在,相传有一条青龙就住在这深潭之中,因为青龙冒死遗珠解救了一个病重樵夫,被樵夫贪心的邻居发现了青龙的秘密。樵夫为死守青龙珠的秘密被贪心的邻居百般刁难,最终深陷牢狱,青龙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用青龙潭水埋葬了樵夫贪婪的邻居,因为触犯了天条,青龙自知命不久矣,于是化作一条暗河盘踞在这群山之间,给砍柴歇脚的樵夫们提供甘甜的泉水。

樵夫贪婪的邻居死后,青龙藏宝的秘密却不知怎么流传开来,一批又一批的人前来青龙潭寻宝,他们沿着暗河挖掘,但始终一无所获。偶尔有人挖出一些前朝的古币瓷器什么的也被大肆疯传,各种版本的寻宝图在黑市被来回转卖,集齐七龙珠招呼神龙的秘密甚至还被传到了海外。

再后来,暗河里传出河怪的消息,开挖暗河的人也只有看着进去没有看到再出来的,以至于开挖过的洞口也慢慢一个一个神奇的也消失了,直到现在,青龙藏宝变成了当地的一个传说,传说是没有人理会的真相,而真相往往就是被埋进历史里的传说。

白胡子老爷爷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相信青龙藏宝秘密的人,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羊皮,吴桐看到羊皮画卷上弯弯曲曲的河流就像一条呼风唤雨的苍龙。

“刚刚我们都是从这个暗口出来的?吴桐指着羊皮地图上一个黑色的圆圈信誓旦旦的说。

“你倒是很会识图”老爷爷微微一笑,对吴桐一眼就能从复杂的地图上找到暗河青龙潭的位置很意外,因为羊皮地图是一份手绘图,图上各种符合代表的信息只有绘制的人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对着暗河地形了如指掌,很难明白其中的含义。

老爷爷研究了半生的图纸,吴桐不一会就指出他们所在青龙潭的暗河出口,不得不让这位老爷爷对吴桐刮目相看。

“我们沿着暗河跌跌撞撞了好几个来回,所以对里面的暗道分布有一些了解。”吴桐很谦虚。

老爷爷,那你这张藏宝图,是在哪儿找到的?李小萌看着有些年头的羊皮卷问道。

“这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还有留着一句诗词,“朝来洞口围棋了,赌得青龙直几钱。”

老四自动过滤掉诗词接着问:“那您下过深潭寻找宝贝没有?

“没有,我一直在此深居简出,遵从祖训,未敢涉足青龙潭暗河半步。”

“这张藏宝图上标注的宝藏位置并没有宝贝”吴桐看着羊皮藏宝图认真的说;只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小萌,老四,你们看,地图上的暗河虽然四通八达的,但是宝藏标注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那块巨石所在的位置。

“巨石,什么样的石头?是不是通体乌黑,中间和四周有一片片不规则的鲜红血色。”老爷爷两眼发亮,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好像是的,当时看到石头上那么多鲜红的血,我还以为吴桐受了重伤呢,还好他只是胳膊擦破了皮。”李小萌对巨石上鲜红的血色记忆犹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爷爷放光的眼睛突然暗淡了下去,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老爷爷,你怎么啦?”是不是传说中的青龙藏宝是假的?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宝藏居然是一尊龙心石。先秦时期,有君王炼制丹药,需要龙心石入引,所以龙心石价值连城,现在早已没有君王也没有人用龙心石炼制丹药,所以龙心石也就一文不值了。可怜那些趋名逐利枉死的人,到死也不知道原来青龙藏宝是空梦一场。

“哈哈哈哈,老爷爷突然扬声长啸;可怜复可叹,我哀叹那些为青龙宝藏枉死的人,而自己空守了这个大半辈子的秘密,岂不是更可笑。

呜呜呜哇哇哇,老爷爷一会笑一会哭一会自言自语。吴桐和小伙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老四,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吴桐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大渡槽,也没有水塔,甚至连河流都没有。只有两条交汇流向青龙潭的小溪水,这里除了群山环抱的青龙潭,就是一片又一片的松林和灌木丛还有数不清的石头。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不记得七里冲有这个地方啊?

“不过这里还真漂亮,跟世外桃源一样,要是再有一座小木屋,我真愿意就住在这里。李小萌喜欢这个只有风声、水声和花开声的地方。

李小萌随手摘下身边的一朵娇艳的红花,放在鼻尖。

“不要闻那朵花”老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飘到在李小萌身前,轻轻打掉了李小萌刚刚放在鼻子底下的那朵花,一阵眩晕冲进了李小萌的脑子,她眼睛一花,身体柔若无骨的往下沉。吴桐,老四赶紧上前扶住摇摇入坠的李小萌,老爷爷从小萌采花的地方,拔了几苗青草,放在手里使劲了搓了搓,然后把揉出汁水青草放在李小萌鼻子底下,使劲的吸气,然后呼气,李小萌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呼了出来,连续几个回合之后,李小萌头也不晕,眼也不花,腿也不软了,还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老爷爷,这是什么花,为什么闻一闻就会晕倒”吴桐好奇的问。

“迷魂香,有些小动物进来花丛就出不去了。能昏睡上好久,所以每天我来钓鱼都能捡上一两只兔子、野鸡什么的。

老爷爷恢复了常态,他对自己刚刚的失态跟几个小朋友道歉,然后还邀请他们一起去他家歇歇脚吃点东西。

老四担心弟弟三毛,想早一点回到水塔。

于是老爷爷就给他们打包了一点自己采集的野果子和山货。然后变戏法似得拿出三块黑布要他们蒙上眼睛,说是要送他们出山。

虽然吴桐对此提出疑议,但是经不住老爷爷的执拗。

一阵清脆的口哨响起,吴桐只觉得两耳生风,不一会就听到河水流淌的声音。等他扯掉黑布,大渡槽底下的那条河流印入眼帘,李小萌和老四都在自己身边,还没敢扯下黑布。

老四,到了大渡槽了,吴桐帮李小萌解下蒙住双眼黑布。

三个人跑向河对岸山顶的水塔,谁也不说一句话,他们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整理刚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除了老爷爷是活神仙的推断,他们找不到任何让自己信服和理由。

在河边,老四咬着一根狗尾巴看着三毛津津有味的吃着烤螃蟹,一脸的陶醉。李小萌在燃烧火堆旁发呆,夕阳落在她美丽的脸庞,像一幅隽永的画面,恬静而美好。吴桐背对着李小萌坐着,把眼睛投向远处的群山,在他的右手里攥着那块羊皮藏宝图。

吴桐在想那位神秘的老人在自己耳边悄悄说的话;千万不要随意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小心身上有飞鱼标识的人?

难道那位爷爷也是另一个三石之子的主人,那么他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那些有飞鱼标志的人又是谁?他们回来抓自己吗?吴桐想不出来;老爷爷留给他的那块羊皮藏宝图又有什么深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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