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白光划破这无尽的黑夜,他们一下子全部都回到了草坪上,任凭陈衍如何使用铭魂大法也无济于事。
刚刚几个场景只是告诉了他们故事的开头,只是一个缩影,背后肯定还有更多,她的笑容已经完全阐释了她的过往,就像浓雾一般的哀伤。
眼泪哗哗地落下来,跌坐在草地上宝儿泣不成声。
“你怎么啦?”肖泉和曹齐威赶紧蹲下来紧张地望着她。
“刚刚看到的一切就好像是我自己切身经历的一般,疼痛,心就像被撕裂一般。我无法说出那种感受,就是生若死有若无的感觉。”
他们搀她起来,陈衍却安静地望着她,只是这安静之后双眉紧皱。那双眼睛,那个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一阵恐慌瞬间传遍全身。
“曹齐威,你为什么要带她去重温那些痛苦呢?有时候遗忘了反而会活得更好!”肖泉有些不忍心。
“重温?我带她?”曹齐威微微皱了下眉头,“我想不起来刚刚发生过什么。”听到这句话陈衍猛地回过头来吓了他一大跳。
“你是说你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肖泉也很惊诧。
“不记得,只记得我们去了地下城,见到了两个和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曹齐威朝他们三个望了望,很轻松自然的样子。
“可是我感觉一切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别人卿卿我我,手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身心俱疲万念俱灰。”
“宝儿,我们只是旁观者,就像看电影一样,可以感同身受但要学会从中间抽离。他们只是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而已,他们和我们是前世今生,所以那些苦痛可以同情但不必深究。”
“肖泉,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出来,那些不是她的而是我的,就像发生在我身上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陈衍走过来把她的头扶在自己的肩膀上,示意肖泉不要再说了。
冲完热水澡她准备睡下了,精疲力竭的感觉。自己那像岩浆一样蓄势待发的情感一直在心里蕴漾不得出,现如今却被另一份感情撕破了一道口子。
迷迷糊糊之中,那个女子又出现了,不是那个女子,就是宝灵。那双眼已经不再那么纯澈,就像深深的雾霭一般。
“你为什么不跟着他走?你很爱他吗?要有多爱才能承受那么多的背叛和侮辱?”她拉着她的手眼泪哗哗地落下。
“或许这就是命吧,是我上辈子欠了他的,我欠了曹家的。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还,用力还,拼命还,只为永生永世不要遇见他。”
“你恨他?”
“不知道。”
“你爱他?”
“不知道。”
相对无语。
“或许爱恨原本就是一体的,有爱就有恨,爱的越深或许恨的也会越深。有些人有些事原本就是明知故犯,只是很多明知故犯的背后多少都有那么些心甘情愿。”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原本是一件两情相悦相信相知的事情,可如今却是一个超级人渣和超级贱货的匹配对垒。爱,恨,呵呵,或许就在这打和挨之间,如何分?分清了又如何?”
看着她凄笑她默不作声。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前世今生,永生永世不要遇见,哼哼,或许真的欠了债,还不完。不对,应该是还没还完。
“只是我已经开始慢慢遗忘,时间,或许时间真的是治愈的良药。我已经真的开始遗忘,就像压在心口的大石块正在一块一块被搬开一般。我想我真的可以还完,真的可以。”
看着她凝视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安慰。“其实我也正在进行一个渣男和一个贱货的匹配对垒,爱和恨我现在都不知道了,分不清了,也不想分了,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还让我们连接在一起,可能就是那一串数字,可能它就是一个出口,一个途径,也是一根丝线。嗯,就是那种藕断丝连的样子,只是藕断丝连还有好多丝动个手术或许还可以接上,毕竟经脉未断。可是,可是,呵呵”
转过头,她已经不见了。呵呵,她又笑了笑,听众都没有一个。好吧,就当自言自语好了。
想念,竟然还有想念,还想见面。神经病,你知不知道你爱上的就是一个三不人渣,一个冷暴力狂,一个不是人的人!
“你说的对。你爱上的就是一个三不人渣,一个冷暴力狂,一个不是人的人!”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你在哪里?宝灵,你在哪里?能够听我说的,我能够说的只有你!”她近乎崩溃,所有的愤懑就像岩浆一样在心里在身体里东奔西突,一种极度憋胀感从发丝到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