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府回来曹恒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烂醉如泥,或许只有不清醒的时候他才是活着的。
那次用鼠患之计的消息就是他传递的,原本以为只是确保曹家的绣选,却没有想到间接害死了凌老太爷。
而这次却是自己力荐凌家使用自己的丝线锦缎最终的结果都摆在那里了,这笔账怎么样都清不了了,和宝儿也永远不可能了。
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真是恨不得剁了他。可是剁了又如何?
“傻孩子,就算是你把自己的手剁了又如何?剁了凌伯伯一样活不过来了,剁了凌家小姐一样不喜欢你!她的心里就只有萌山那个汉子,亏你对她那么好照顾她那么多年!傻孩子,你要是再这样折磨自己爹爹的心可都要碎了。”
看着爹爹握着自己的双手直发抖,他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放肆地哭着。
“哭吧,哭吧,把你所有的憋闷全部都哭出来吧!这件事情我知道你心里苦,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原本你也是好心。谁知道那批锦线就出了问题了呢?事情都这样了,你要好好爱惜自己才能不要爹爹担心啊!”
第一次和爹爹这么亲近,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亲近,他赶紧擦干眼泪有些不知所措。“爹,萌山那汉子也不知道现在怎样呢?既然和凌家有了婚约怎么一直不见他出现呢?特别是凌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也派人在查找那个汉子的消息,真是过分,凌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连个面都不露。不管怎么说我们和凌家素有渊源,虽然因为一些误会失和过,但是毕竟几代人的交情。现在凌家落得如此收场,我们不能就这样视而不见袖手旁观,毕竟她们也只是女人!”
看着爹爹如此深明大义心宽似海他不禁暗自佩服。凌家毕竟现在只剩下两个女人,就算现在宝儿不理他他也要想办法尽量去帮她们,哪怕只能暗地里帮她们,这样至少自己心里舒坦点。
“爹爹,你找到了萌山汉子就告诉我一声,我要好好教训他,我倒要看看宝儿钟情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混蛋!”
“有消息了我就告诉你,只是你自己要振作起来,不要太自责了。”爹爹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出去了。
“萌山汉子,哼,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你真的坠崖了吗?就算你坠崖了我也要把你挖出来。”满腔的愤懑或许找到了一个可以倾泄的对象。
如果不是他抢走了宝儿,或许现在有事另外一番情景。既然抢走了宝儿若是好好待她他也能忍受,可是现在他不靠近他自己也不能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悲伤辛苦。
他吩咐跟随了一些事情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行装,找到萌山汉子不管是死是活,交给宝儿发落。
望着凌府的大门,他只能远远地望着。这个曾经他想来就来的地方现在却遥不可及,已经不属于,很多很多东西都已经不属于他了,留下的只有回忆。
看着曹恒远远地去了,一个伙计也跟了过去。
“少爷,少爷,你等等我!”
“你怎么也来了?”看着他背着行囊他很诧异。
“是老爷叫我来的,他怕你吃苦受罪特意要我来伺候你!”
望着家丁和那辆马车,一股暖流顿时涌进心里,望望前面漫漫长路或许多一个人就不会那么孤单寂寞。
看着他们远去的马车小红不禁一声长叹,他们或许真的是再也不可能了。
宝善和仙儿还正在绣坊刺绣,看着她平静恬淡她也放心多了。老爷的事情让她变了很多,她再也不是那个风风火火雷山电鸣口直心快的她了。
沉默,平淡,安静,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韧性和决绝。
“小红,你快要生了吧!等你生了我和仙儿就有事做了,你看我们做的小衣服好看么?”她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
看着那些衣服她心里一热,里里外外的十多套,都是她们亲手缝制的。小姐待她的情谊她心中一直很清楚,看到这些衣服她还是被深深感动了。
小姐变了,真的变了,以前这些事情她只会吩咐下去让她们尽心尽力地做。
“小红,你要多休息知道吗?快要生了就不要到处跑来跑去,挺着大肚子不累么?娘说了等你生产的时候她会过去陪着你,你就不用害怕了。”她摸了摸她的肚子,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