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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死了

还好夜玉琅及时赶到接住了李凩菫,李凩菫并无大碍只是昏了过去,但是夜玉琅就没呢么好了,胳膊都脱臼了。本来魔迦要去救李凩菫的,却感觉到一个高手来了,便不动声色躲在一旁,看着来人将李凩菫救下。

夜玉琅将李凩菫接下来,他跪在地上,手因为脱臼而不能动弹,怀里抱着昏过去的李凩菫,他看着李凩菫眼角的泪痕,心里既愤怒又疼惜。他只小声道一句‘若你不是九王就好了’,便再不多语。赶来的牥阳和刘管家及几个仆人,将李凩菫扛进轿子里,几个人去扶着夜玉琅,便这般回了九王府。

仲夏木凉行的极慢,等他快要到城门时,李凩菫的轿子已经回返了。他便停在原地看着回去的轿子,眉间净是愁丝。啪,一把扇子掉在他跟前,那扇子落地打开,做工精致,画风优良,边缘还镶着金丝,是贵族的东西。仲夏木凉弯腰拾起扇子,抬头看着楼上的人儿。那人儿垂着眼帘,蔑视着仲夏木凉。仲夏木凉微微一笑走进了茶楼内。

“请长公主安。”上楼的仲夏木凉停下行起礼。

李璇偲转身看着低着头的仲夏木凉道:“李凩菫怎么回事?”

仲夏木凉就知道她会问这件事,便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看魔迦在不在才回答:“昨夜殿下遇刺,有人死在了他面前。”

这时,魔迦已经回来了,刚要走进李璇偲,李璇偲便抬起手来:“你站的远些,本宫说完话再过来。”魔迦本不愿意的,毕竟他的任务就是监视李璇偲,好在他耳力超常,远离呢么点距离也能听见他们谈话内容。

魔迦走到很远的位置,李璇偲才走到仲夏木凉身边,伸出手来要回扇子插在大带上方说话:“李凩菫这般可不成大器,你附耳过来。”仲夏木凉顿了一下,面上有些尴尬,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还好现在身边也没什么别的人,仲夏木凉便勉强的附耳过去。李璇偲极小声的安排了仲夏木凉一些事情,便挥着裙摆转身离开。李璇偲的话让仲夏木凉失神许久,真的要这么做吗?仲夏木凉在心里这么问自己,他害怕把李凩菫逼急了,李凩菫会出现些意外情况。可今天的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或许李璇偲的方法真的有用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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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凩菫跳城门的事情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而李凩檀却是今早在茶楼听小曲才得知的。晨起时听殊荷说了宫里赐朝服给李凩菫的事情,李凩檀便打算去找李凩菫,可路行一半他便不去了,改个方向去了间茶楼吃茶点。等的人还没到,就听见几个书生的谈话。

“昨日,萧兄不同我二人出来实在可惜。”

“这话何来?”

“梁兄你告诉他。”

“萧兄啊萧兄,可惜啊可惜。”

“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出了何事?”

“昨日,白虎城门上有个美人儿跳城门呢,可惜你是没看到啊,那人儿当真如你书中所写的仙子不差分毫。”

“什什么!竟有这事,那美人儿是何人?”

“何人?对了,杨兄可知是何人。”

“不就是江城第一美人儿,九王爷嘛。”

“九王爷...梁兄可愿为在下画出九王爷的样子?”

“既然萧兄喜欢,不才便画给你吧,七日之后,你派人上门取便是。”

李凩檀抿茶耳听,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心里疑问重重,刚得朝服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李凩菫怎么就去跳城门了。却还来不及多想,就见自己等的人已经来了。来人是左丞大人司马元和,他最喜欢的就是来这间李凩菫的茶楼听故事。

司马元和本要被跑堂的带到新的位置去,眼尖正好看见喝着茶的李凩檀,便摆手示意跑堂,漫步走到了李凩檀前行礼。李凩檀假装刚看见他,便惊喜的让他坐下,对跑堂的点了雨花茶。司马元和坐下了对着李凩檀边微笑边说:“殿下怎知老臣喜欢喝雨花?”李凩檀淡淡的道了一句自己也爱喝,司马元和点点头,手指敲打桌面跟着小曲的节拍:“不曾在此见过殿下,殿下今日怎么来此了?”视线从唱曲的人那移到了李凩檀身上,李凩檀放下茶杯轻启齿:“为你而来。”

“为老臣?”司马元和诧异

“九王入朝之事你该知道,本王也想入朝。”李凩檀紧紧盯着司马元和

“呵呵,殿下终于愿意和老臣结盟了。入朝之事轻而易举,殿下不必多虑,老臣自会办好的。”司马元和不喜右丞和太子已久,所以他便看中了李凩檀,可李凩檀却与李凩菫花天酒地,根本不理自己。司马元和几次上门都被李凩檀回绝,无奈司马元和只能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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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醒过来后便像没了魂魄似得,呆若木鸡,常常坐在红堇下自言自语。刘管家请过法师做法,无奈没有任何效果。事情也传到了宫里,来了许多人看望李凩菫,都被李凩菫消瘦无神的样子吓呆了。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以前也和李凩菫不是特别熟络,所以来过一两次也就没来了。皇后倒是来过许多次,每次来都待到很晚。太子也是同皇后一起才来,私下也没来过。而李凩檀只在远远看过李凩菫一眼便在没来过。只有李媛,总来同李凩菫说话,她本和李凩菫也没过多交际,只因来看望李凩菫时瞧见他那消瘦的样子,竟然心痛的紧,从此便日日来同李凩菫说话。而李璇偲也有来见过李凩菫,还带着萧芜苑一同来的。李璇偲不敢多看他那失魂的样子,因为心里会难过,便会早早离开。而萧芜苑的心里,永远留下了李凩菫衣衫单薄,身形消瘦的样子。

“十九..二十三...树上只剩二十三朵花了,九皇兄。”李媛指着红堇说道,侧脸只见李凩菫呆滞的神情,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公主殿下,该回皇宫了。”老嬷嬷已经在院子外面等许久了,看着天色渐晚,便匆忙的唤李媛回宫。

“知道了。九皇兄,你快好起来吧。我还是喜欢看你蹴鞠时笑颜如花的样子,如今这般倒真让人心疼。”李媛神情失落,不管和李凩菫说什么,他都不会回应,也不看自己。

缓步走向院门,李媛有些不舍,却知就算多呆,李凩菫也不会说话的。

“媛儿。”一声沧桑的声音传入李媛的耳中,李媛急忙回头。她以为会看见李凩菫好了,结果看见的依旧是李凩菫呆若木鸡看着远方。

李媛走了,世界仿若安静了。李凩菫坐在外廊,安静的像尊石像。夜玉琅和牥阳不知所踪,没人陪在他身边。不是别人不愿意,这几天来看李凩菫的皇族太多,下人们极少进寝院了。仲夏木凉缓步行至李凩菫身边坐下,侧脸看来一眼瘦的眼睛凹进去的李凩菫,心上的憔悴比不食烟火更让人容易消瘦。仲夏木凉向院门招了招手说道:“进来。”

院门外的丫鬟端着一碗清粥,慢慢的走了进来,走到李凩菫身后才停下。丫鬟看着李凩菫消瘦的背影,心中为之一震:“殿...殿下。”这声音,安妮再熟悉不过。安妮眼神开始有了星光,她缓缓转过头去,看着跪在身后的那人儿。嘴开始打开,那是讶异的表情。安妮开始大口大口喘气,除了惊喜没有别的表情。安妮伸出手想去摸摸看,是不是真的,她很害怕那是幻觉:“桐...桐香。”

“是,奴婢在。”桐香脸色红润,看着李凩菫的眼神也带着星辰。

仲夏木凉嘴角上扬:“这几天她在养伤,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桐香已好,殿下是否也该松心了呢。”

安妮眼泪从凹进去的眼眶里流出,桐香眼睛瞪大看着眼前的人儿哭的样子,竟有些心神不定了。桐香斜眼看了一眼仲夏木凉,仲夏木凉只是轻轻点个头。桐香便低下头去,抬起清粥:“殿下,请入食。奴婢已无大碍,殿下几日之为,奴婢已有耳闻。不想奴婢竟给殿下带来如此大的心病,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安妮现在又笑了,他端起清粥不用勺子就直接灌下去,边说道:“你安好便好,便好。”

李凩菫好了,消息传的极快。曾经来看望李凩菫的人都来了一边,只是李凩菫依旧没有看见李凩檀。礼品送了一大堆,印证着李凩菫的安康。李凩檀的礼物也送来了,只是人却从没来过。安妮问李媛可知李凩檀的消息,李媛便答:“九皇兄可是不知,下个月,六皇兄就要成亲了,可是忙的不得了。”听到成亲这两个字时,安妮心中竟然绞痛了几下,脑中也映现李凩檀嬉皮笑脸的样子来。李凩檀成亲这样的事情,没人告诉他,若不是他问李媛,还真是被蒙在鼓里。可安妮想不通,大家同为兄弟,有何不可告知。安妮便问牥阳,为何六王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告诉过她。牥阳只是惶恐的回答,那个时候李凩菫的情况才是第一件该着急的事情,本想李凩菫好了再说的,之后也就淡忘了。

又只剩安妮一人了,她看着只剩十几朵花的红堇叹了口气:“你怎么不开花了,是不是李凩檀成亲你便不开花了?”脑海里传来李凩檀放荡不羁的身影及他的声音‘有,就是你’。安妮将头埋在腿里,心情有些低落。李凩檀成亲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她竟然呢么失落。

仲夏木凉不知何时走到了李凩菫身后,他弯腰拍了拍李凩菫的肩膀。安妮抬头侧颜看着他,见他笑着不语,便起身向后一退方便对视讲话。仲夏木凉给他行礼之后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安妮被蒙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仲夏木凉卖弄什么,心里对仲夏木凉十分信任。便这般同仲夏木凉出去了,眼睛被蒙住,所能感受的无非就是晃动的马车和街道的喧杂。

到了目的地,安妮被人扛起来,她大叫一声扯开蒙眼的布条时,扛他的人已经把他放下离开了。安妮所在之地是一个四方的大坑,坑可见是新挖的,夹杂在泥土里的树根还很新鲜。安妮抬头,只见蔚蓝的天空飘着白云,坑里什么也没有,且坑有两人这么高,泥土湿润,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因为一攀爬就能把泥土拽下来。

安妮不明所以,只能仰天大叫:“仲夏木凉,仲夏木凉!怎么回事,你在哪?”只有自己的声音,安妮被困在了坑里,如果这时候有土卸下来,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可她不明白,仲夏木凉怎么会把他带到这里,难道是要活埋自己?安妮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身子,她想夜玉琅和牥阳了。她看得出来仲夏木凉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就该防范,只是她愿意相信仲夏木凉,却没想到换来这么个结局。

坑上的仲夏木凉探出了头,他本不愿如此,这一切是李璇偲的指示。仲夏木凉俯视李凩菫:“殿下。”

安妮听见仲夏木凉的声音赶紧抬头,看见仲夏木凉格外惊喜,慌忙站起身子来招手:“仲夏,我在这里,快救我上去。”

仲夏木凉瘪着嘴,神色忧伤:“殿下,饶恕木凉吧。”仲夏木凉收回了头,只留懵住的李凩菫。

安妮现在思绪杂乱,这是怎么一回事,仲夏木凉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干吗?一大堆疑问已经将她内心的恐惧扫除了,她怎么想也不明白仲夏木凉为什么这么做。还没等她多想,上面又探出一个头来,安妮抬头看着那个生脸,那人一脸冷漠瞄了一眼李凩菫便把手中的袋子解开丢了下去。安妮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直直盯着不远处的袋子——里面是什么?

出于好奇心,安妮向前走去,打算看看里面是什么,却还没走几步,袋子里的东西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安妮吓得往后退,就见棕色麻袋里的东西已经跑出来了。那是一种如刚生的小狗般大小的棕黑色皮毛、眼睛红色、牙齿极长的老鼠,它们死死的盯着李凩菫看。

安妮吓得背靠泥壁,那老鼠的牙齿可是尖的不得了。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就见老鼠们纷纷一跃而起扑向李凩菫。

“啊!!!”

仲夏木凉身子一震,他走了一步,想去看李凩菫怎么样了,却见远处的李璇偲紧紧的盯着自己。李凩菫是否可成大器便看如今了,为大事因隐忍。所以仲夏木凉忍住了,他转过身子去,不愿看向坑。

不知多久,前去探望的人已经又走回仲夏木凉身边轻声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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