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莫更加忙碌,白尘身子越发沉重,也顾不上别的,宁凯旋倒是乐的自在,只是皇宫没什么意思,呆几天她都闷,别说呆了好几个月,司马飞鸿倒是接连送来不少信件,她也一一回了。宁跃自从上月要走了韩文青便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她始终是惦记的很。
俞子期几人来到尚都,已然安顿好,等待考试。
“公子,你看那么多考生,都带那么多书,你一本书都不带,倒是轻省。”俞童见俞子期这一路就是游山玩水,丝毫不管其他。
俞子期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公子这又是从哪里看来的?”
红秀说:“子期哥说什么都对。”虽然出门在外,红秀却比从前在俞家镇的时候白净了许多。
“果然是帝都,不说繁华,单这饱满的气息便知是养人之地。”虽是赞叹,俞子期眼中却含着哀愁。
“子期哥,这里的东西都好贵。”红秀到摊子问这问那什么也没舍得买。
俞童道:“你要买什么?公子还管的起你。”
红秀低头道:“什么都不买,我就是说东西贵而已。”
“公子你看,好大一座金吾楼。”俞童指着不远处,一片人山人海。
“去看看。”
他们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却被人拦下:“公子,人已满了,请回吧!”
俞子期转头要走,此时金洞庭却出现说:“公子留步。”
俞子期问:“敢问兄台有何事?”
金洞庭忙说:“公子请进吧!”门口的人便礼貌的放行。
“多谢兄台。”
“俞公子当真不认得我了?”金洞庭将他们往楼上花厅引。
俞子期从未来过这里,又见他有些眼熟,往白羽那边想应该没错,便问:“兄台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吧!”
金洞庭道:“也算是,几位请坐。”
俞子期见楼下已是满了人,楼上每个花厅也都有“贵客”,却不知唯独这一间闲着,他猛的抬头看见墙上挂着一幅字,这字迹再熟悉不过。他站到字旁,一个劲儿的出神。俞童和红秀只是一个劲儿的吃东西,等着看楼下要干什么。
金洞庭笑笑问:“想是看着眼熟?俞公子猜的没错,就是她所作。”
俞子期忙问:“她来过这里?”
“来的不多,毕竟只是民间歌舞坊,难登大雅。”
“惭愧,子期并不知是……方才只是想看看……”俞子期是不屑进这些地方的。
“这有何妨?”金洞庭心道:你以为那些看似正经的高门大户会比这里干净?真是个傻书生。
“子期哥,有跳舞的,你看那些姐姐长的真好看……”
俞子期不看,还是对着那幅字发呆。他想,若是她再来该多好。俞童只一个劲儿的吃那些花样新鲜的点心,别的一概不管,论德行当真像极了俞子期。
“唉?花楼上的灯怎么灭了?”
“伙计,怎么回事?”
“开灯啊!”
……
红秀问金洞庭:“公子,这是怎么了?”
金洞庭叫过伙计来问了几句忙道:“金某失陪,请几位安心听歌便是。”
这时一阵清洌的琴声响起,众人全都安静下来,俞子期道:“此音不俗,非寻常人。”
歌声响起: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俞子期没听过这首歌,但他觉得每一个字都直扎他的心,好似那个“风流人”就是他。他还未从疼痛中出来,一曲便罢了。几分钟后,灯火重燃,众人都在寻那唱歌人的身影,却早已人去花楼空。
从金吾楼出来,俞子期一直失神,有几次差些被人撞倒。回到客栈,他久久不能入眠,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