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凯旋是被自己的梦惊醒的,她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他醒了吗?”
“醒了。”计云天刚迷糊了一会,腿也被她枕麻了。
她麻利的冲进卧室,见俞童跪在床前抺泪,不免悲从中来。
“俞童去练剑。”
红秀见她进来忙拉着俞童出去。她坐到床前看着俞子期,强忍着眼中的泪。
俞子期想对她笑,用尽全身力气却扯不动自己的嘴角。她拉起他的手,不说话,两人就那样看着对方,告诉彼此:我都懂。
“他需要好好休息,公子在,他怕是睡不了啦。”计云天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
“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她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就出去了。
“奚今秋除了抢走了人,还干了什么?”她已轻恢复理智了。
江愿道:“没有,估计他是顾及整个俞氏家族。”
金洞庭也纳闷道:“俞公子不过才二十岁的样子,怎么就能当了一个家族的大族长?”
“当个族长还有什么讲究吗?”
“公子不知,就算俞子期的父亲是族长,他过世后也要由家族里有威望的长者再推举一位能者,那时他不过才十一二岁……”
宁凯旋纳闷道:“奚家都跟俞家闹成那样了也没见有什么长者去找过他,就算是俞策也只是好言相劝,不与他冲突。叫俞童来。”
她把问题又问了一遍。俞童抓抓头道:“听二叔说我家老爷排行老三原是个什么将军,那些年俞氏家族有过什么祸事……夫人是大家的小姐……反正就是老爷夫人救了整个俞家镇,俞家人感激,就在老爷夫人去世后让公子当了族长。”
她也听明白了就说:“好了,你去练剑吧!”
江愿道:“听说俞氏一族无比刚烈,这样一说就通了。”
她调侃道:“这么说俞子期手里攥着一支农民起义军啊!”
“啥意思?”计云天又听到了新词。
“没什么。”
金洞庭试探着问:“要不然我先替公子去会会那个奚今秋?今天接到信儿,说让我回去一趟。”
“他还不配,你尽管忙你的。”
“难不成让俞公子白白受这等屈辱?”
计云天问:“上回是谁断了他一条胳膊?”
“肯定是江心。”
“估他把这事儿记俞家头上了,今儿这事儿一出,恐怕他要先查咱们了。”
她点点头道:“宜静不宜动,先让子期把伤养好了再说。”
计云天笑道:“左不过半月就能好,若不好公子便撤我的职。”
“你就直接说想离开我就是了。”
计云天忙说:“不是,不是。”
金洞庭掺和了一句:“怕是他不想做官,只想做个逍遥侯。”
“就是封他个逍遥侯他也做不了逍遥事。你见过谁家女人日里万机,男人却逍遥自在的?”
一听这话,计云天笑了,金洞庭却满脸不自在。她知道自己言语失当,又不能解释只好随他们想了。
宁凯旋还在睡梦中,就听莫离来报:“公子,俞公子发烧了。”
她“噌”的坐起来披上件外套就想跑,计云天忙拉住她说:“无大碍,我去看看。莫离伺候陛下更衣吧!”
“你有病吧!”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计云天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笑了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陛下就再休息会儿吧。”
“恩。”她扎回枕头,也睡不着。
也就一会儿,计云天回来说:“昨晚已给他用了定热的药,不是发烧。”
“恩。你到别地儿睡。”
计云天就躺到她身边问:“难道一辈子不让他知道?”
“我没想瞒他,就是想让他先把养好伤。”她还是拱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