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惜文、昌四海、苗杰三人饭后无事聚在一起说话。几人精气神十足,不再像前些日子一样抱着必死的心想与那山匪同归于尽。
郎惜文问道:“也不知是谁将事报到朝庭,以往总是无疾而终。”
苗杰饮口茶道:“都被鲁进环拦下了,想是侯爷带夫人出来游玩,无意发现事态严重。”
“哎,侯爷年轻有为,只是身边这夫人,实在是不成体统,总在侯爷面于做大。”
苗杰也说:“你看今日搏弈之事,都知众人让她。这也罢了,一个宠妾,竟替侯爷质问。不成体统,不成体统。”见昌四海始终不说话便看向他。
昌四海见躲不过便说:“二位兄台之言,昌某不能苟同。”
苗杰说:“我看你是怕老婆。”
“昌某确实待妻与你等不同。”
郎惜文道:“昌贤弟有何高见?”
“今日得见,昌某以为此女乃举世无双之人。搏弈之事,都道众人让她,为弟不以为然。你等今日所说鲁莽之事,在昌某看来再平常不过,侯爷既让她指点,昌某信此女胸中必有乾坤。”
苗杰说:“郎老弟,他是骂我二人迂腐呢!”
昌四海歉意道:“为弟并无此意,天生万物皆有所不同,二位兄台不应以一已所欲评他人之功过。有大才之人又何必拘谨于男女?”
郎惜文道:“究竟还是我二人迂腐,做好自己的本份最重要。”
苗杰也说:“郎老兄说的是。”
郎慕青吃完饭正往宁跃那里去,见三人在此便过去打招呼:“爹,见过两位叔叔。”
“贤侄这是去哪里?”
“苗叔叔,侄女要回侯爷那里伺候。”
昌四海说:“快去吧!大热天的别在外面受了暑。”郎慕青点点头,前面走了。
苗杰道:“慕青越发出挑了,若果真让侯爷收入府中,你可离坐上刺史之位不远了。”
郎惜文正色道:“哪有的事,你可别乱说,是要杀头的。”
昌四海叹口气道:“苗老兄,你想的长远,但刺史此事是由陛下亲自裁定。我等只需做好本份。”
“对,苗某唐突了。”
三人商议一番,还是觉定去待命。进得门去并无旁人,宁跃围着木山地形图转圈,蒋佩则教宁凯旋弹琴。
“见过侯爷。”
宁跃道:“坐吧!”
几人受宠若惊:“谢侯爷赐坐。”几人都只坐了椅边等候训话。
宁凯旋甩开蒋佩的手道:“不对,不对,你弹错了。不是这个音。”
“这是琴谱,你看。”
她拿过来看了一眼道:“我看不懂,你别唬我。”
蒋佩不依不饶:“我再弹一次,你听听。”
“唉呀,不听不听。”……
宁跃却不受打扰,专心研究地形,几人心生敬佩。
郎慕青端来茶水道:“夫人,练了许久的琴,喝口水歇息一下吧!”
宁跃抽了抽鼻子道:“拿过来。”他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又递给宁凯旋道:“加了一种花煮过的,解暑。”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说:“很好。”
蒋佩问:“能喝出别的味道?”
她随口道:“喝不出。”
此句一出宁跃都笑了,众人也跟着笑。郎惜文道:“侯爷对夫人爱护之情令我等钦佩。”
宁跃笑眯眯的看着她说:“若对自己夫人都做不到无微不至,又如何能做到爱民如子。”
她放下茶杯说:“将军此言,必将载入史册。”
郎惜文道:“下官受教了。”
宁跃并不接话,又研究地图。她问:“大将军可有结果了?”
“想必这贼首极懂八卦阴阳,看这布局,让人望而生畏。但这边角好说,只是想拿这贼首,恐有波折。若无深山作战经验的,想必要拿两命抵一命了。我们死不起。”
她跳下榻去围着模型转了一圈说:“把白……”羽字被她咽了回去又改口“白亲王的阿祈军借一些来。”
三人屏住呼吸,生怕喘口大气被人注意。
“阿祈军是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他借吗?”
“若不是你带兵杀得徐启德气势全无,阿祈军又怎能仅几个月就能收复东尚。他欠你人情,得还。”
郎惜文三人听了这等“大胆”的言论,发现他们认为的砍头的事都不叫事了。
金洞庭进来报:“伤兵营帐已安排妥当,各金疮医也已待命。”
她问:“听说你家金老爷子令人送来一大批药草。”
“家父只是略尽绵力。”
宁跃道:“好,你先去忙。”
她又想起什么便说:“对了,几位大人。”
三人“噌”站起来等待训话。
她问:“这次义举中,自发剿匪的百姓可都有名单吗?死伤之人可有详细盘点?”
“皆有,皆有。”三人皆是冒了一头的冷汗。
宁跃笑着拍拍她的手道:“这些百姓皆依军制抚恤。”
三人忙拜道:“多谢侯爷。”
“禀侯爷,秦明侍卫长来了。”
宁跃喜道:“快请!”
秦明满头大汗风风火火的便进来了,拜道:“卑职见过公子。”
宁跃道:“将军快坐下吧!不知所来何事?”他知道秦明拜的不是他。
秦明道:“陛下令亲王从阿祈军中调派些人来,孙成已带军往这边赶了,因路途远,一月之后才能到。”
“早来了也是派不上,一月正好。你这么早来干嘛?”她心里不爽,她什么时候让白羽派军过来,明明是他自己上赶着叫人来的。
秦明“噗嗤”就笑了说:“反正不是盯稍。”
宁凯旋坏笑着问:“唉?你那爱妾可带来了?”
“秦明知错了,公子饶了我吧!”
宁跃道:“这么多人,你又何苦编排他。”
“好吧!先饶了你。你那琴练会了没?”严肃过后,她又尽显“神经”本质跟蒋佩犟去了。
郎惜文三人插不上话,心也被闹的乱七八糟了。好在宁跃问了些他们答的上的问题,才勉强应付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