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跃道:“如此风雨,何须劳动小姐亲自过来。宁某实在过意不去。”
宁凯旋说:“下雨天,留客,多好,二公子赶紧让人准备好酒菜,今中午跟小姐喝几杯。”
“是。”
金洞庭忽又跑进来说:“家里那位来信了。”
“拿来。”宁凯旋接过信,一看打着卷就知道是“飞”过来的。“你们先聊着,我一会儿出来。”
宁跃下意识不高兴了一下又不得不招呼客人。
郎慕青问道:“看夫人脾性倒不像是我国中人。”
“她说她是华夏的人,离这远的很。”宁跃也不知道外面雷雨交加,宁凯旋高兴的不行:“闷了好几天终于凉快了。”
“公子,进来吧!湿气太重。”宁跃从香木上挖下一坏放进香炉。
她提了提被打台阶边雨水打湿的裙摆说:“没关系,湿不了鞋。”
宁跃摇摇头,冲过去将她抱上榻:“光着脚更不行。”说完便把她的脚擦干握在手里。
“宁公子,夫人。”
宁凯旋一看郎慕青来了,赶紧从宁跃怀里冲出来说:“你看我家这些家丁,郎小姐来了也不通报一声,这样失态,实在抱歉。”
郎慕青心里不是滋味,却又笑道:“公子与夫人恩爱,羡煞旁人。”
这时蒋佩拎着双靴子跑进来,虽然打着伞却也湿了衣衫:“说要找靴子,自己光脚跑了!”忽又见有外人,又正色道:“郎小姐来了。”
宁跃接过靴子套在她脚上说:“若冻病了,药可苦的很那!”
郎慕青不理会,继续说:“今早刚得了消息说冯家镇那边的祭祀已搁置了,待父亲闲下来自会处理。我这一听,连忙过来了。”
她说的地方在哪里。
“那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宁跃心不在焉的说:“是。”
宁凯旋一会的功夫就出来了,他问:“说的什么?”
她说:“无非是些家常,问我们银钱够不够用,若不够再派人送些来。”
“公子家是哪里?”郎慕青这才想起问。
“秋水。”
“原来公子一家是从京城来,怪不得个个谈吐不凡。”郎慕青心里是高兴的。
宁凯旋见郎慕青的裙子湿了一半便说:“小姐的衣服湿了,随我进屋换一换吧!”
“又要麻烦夫人了。”她见自己那样确实不成体统。
宁凯旋找到金洞庭给她预备的衣服让她挑,她选了套草绿色花纹较少的裙子。刚准备要换,无意看了一眼宁凯旋的衣柜便吓出一身冷汗。
宁凯旋见她有些慌张便问:“怎么了?”
郎慕青过去拉着一件宝石蓝的短装紧张说:“夫人怎么有这样的衣服,快扔了吧!”
“怎么了?不好看?”宁凯旋不明就里。
“夫人不知?这正蓝只有陛下和亲王可以穿的,咱们普通百姓穿这个是要获罪的。”郎慕青越说越紧张。
宁凯旋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从哪听来的,不好说别的只说:“多谢小姐提醒,等没人了,处理掉就是了。”
两人收拾好了出去,正好酒席也已摆好,宁跃将她让到正坐郎慕青觉得奇怪,但只当他是疼人。
宁跃道:“粗茶淡饭,还望小姐不要见怪。”
郎慕青看着一大桌子菜说:“宁公子这是说笑了。”
蒋佩和宁跃都有一种“宫庭”习惯,先尝了菜后再让她吃,两人都忘了有外人在,一人给她夹了一筷子同时说:“这个不错。”
宁凯旋拿着酒杯悄悄翻个白眼说:“我自己来。郎小姐喝。”
郎慕青也喝了口酒,感觉这家家风实在独特,但她又看到宁跃的温柔体贴,酒不醉人人自醉。
雨一直下到下午三四点才停,宁凯旋睡了一觉醒来,见蒋佩摘了面具躺在旁边便问:“宁跃呢?”
“去送郎慕青了。”蒋佩抬了抬胳膊抬不起来就放弃了。
“哦,麻了?我给你捏捏。”宁凯旋满脸歉意。
“再躺会儿吧!”
她打了个哈欠趴到他胸膛上嘟囔:“做个美梦都不想醒。”
“能这样抱着陛下,就是蒋佩的美梦。”
她总感觉蒋佩的眼神变了,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可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但这个眼神会让她心里有一丝痛感。
“公子还没醒吗?”宁跃弯腰看着她。
她抬了抬眼皮坐起来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蒋佩坐起来给他腾了个地方,但酒劲还没散,依靠在床壁坐着。
他摸着宁凯旋的手腕说:“被那郎夫人拉住问了好一阵子,最后我都不知该如何编了。”
“郎慕青喜欢上你了。”她打个哈欠又糊里糊涂的蹭进蒋佩怀里。
“公子不能再睡了,咱出去让蒋佩歇着吧。”宁跃是吃醋,将她抢了过来。
蒋佩说:“不睡了。”
宁凯旋说:“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提亲。”
宁跃并不接茬,强拉着她出去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