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拓性格直接,他带着呼其图找到计云天苦口婆心的劝他相信这件事,却没有得到预想的效果。
“若两位不嫌弃,可在我这里用午饭。”
呼其图说:“谁说你才能相信?”
“我是秋烈人。”计云天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句,玛拓又开始抓狂。
“子良,陛下和亲王往这边来了。”外面侍卫禀报。
“我知道了。”
话刚说完他们便进来了,白羽说:“原来右贤王早到了。”
计云天问:“什么意思?”
玛拓急着说:“秋烈王陛下,他不相信我的话。”
宁凯旋走过去拉着计云天的手说:“我也不敢相信,但,这是真的。”
计云天点点头,对着玛拓笑了笑,说:“陛下说是,我就信了。”
“右贤王,我也想听听他是怎么丢的。”宁凯旋摘下帽子,拉着他坐在椅子上。
玛拓便讲起了往事:“我当年去秋烈为老汗王购买贺礼,遇到了他们的母亲,我的岳父也就是他们的祖父很反对我们在一起,但她还是毅然的跟着我到了噶拉尔,她品德高贵在这里很受欢迎,并在不久后为我生下了两个儿子,呼其图和其格其。当时老汗王给我送来两个美女俘虏,在噶拉尔实属正常我便笑纳了,因两国文化差异我没有想到这样会伤害了她,她就带着其格其走了,我一直没有停止对他们的寻找,直到几年后我得知她已经去世了。”
“那你没再找他吗?”宁凯旋看向计云天。
玛拓握紧双手说:“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会找,我想弥补我的过错。我也在派人找他们的祖父,也一直没有消息。”
“你母亲叫什么?”白羽问。
计云天说:“不知道。”
呼其图说:“母亲叫计开平,祖父叫计伏。”
计云天忽然站起来说:“师父!”
白羽拍拍他肩膀说:“计伏是出了名的执拗,多年在云海山闭关,若不是为你,想必他也不会随宁跃去侯府。”
宁凯旋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便说:“现在真相大白,你们好好团聚,我和亲王要去看看娜仁公主。”
玛拓赶紧站起来说:“陛下慢走。”
出了毡房白羽便拉着她往司马飞絮那边去,她拽住他说:“真去啊?我不过是想脱身。”
他笑笑说:“今天天好,咱们走一走。”
天干冷,没有风,宁凯旋被雪耀的睁不开眼睛,只听白羽说:“陛下,您的那个丑阿吉来了。”
宁凯旋睁大眼睛说:“哪呢?在哪呢?”
“那。”顺着白羽的手看过去,只见阿吉拎着两个水桶往湖边走,她挥手喊道:“阿吉,阿吉娘!”说完便拉着白羽跑过去。
阿吉娘高兴的笑了起来,满脸的褶子让她看起来格外沧桑,她的手已经冻裂了,有好几条口子看起来格外的深。她说了一些话,但宁凯旋听不懂。
白羽在一旁翻译:“她说阿吉告诉她,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您的笑容比草原上的太阳还要温暖。”
宁凯旋咬着嘴唇对着白羽抛个媚眼问:“真的吗?”
“真的。”
“阿吉娘,谢谢您。”宁凯旋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秋烈王陛下,我们要去打水了。愿您和亲王玩的高兴。”阿吉也开心的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节齿。
“湖边人太多,我们走远一些吧!”白羽仿佛心情也不错。
“两位今天心情很好。”
宁凯旋回头一看是阿实达,便说:“对。”
“小将军今天没去公主那里。”白羽打趣。
“好几天没去了,自从刮了胡子,很多人都不认识我了。”阿实达习惯性的摸摸下巴。
宁凯旋笑道:“那正好,今天你带我们逛逛。”
“用你们秋烈的话说是荣幸。”
阿实达说那边的湖叫孟和湖,旁边的山叫孟和山,是用几百年前一个勇士的名字命的名,噶拉尔人四海为家,他们寻找了很多年发现这里是最适合居住的地方。
阿实达说:“陛下,中午的孟和湖最美,您一定得过去看看。”
“好。”宁凯旋也觉得那边人有点多只是不好意思拒绝,便跟了过去。
阿吉看到他们过来,兴奋捧着几块石头跑到她面前说:“秋烈王陛下,阿吉捡到了漂亮的石头,送给您。”
宁凯旋笑着刚要去拿,忽然有双黑手抓住了她的手,她吓了一跳忙甩开,只见眼见有一醉汉酒气醺天,表情猥琐,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白羽快速的将宁凯旋推阿实达怀里,还未等她回过头看,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嘶心裂肺。阿实达忙把她整个人都裹进了披风,周围的人炸开了锅,她又听见很多人在说话,只是她听不懂而已。
“陛下,不要回头看,亲王砍掉了他的双手,这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宁凯旋从披风里出来果真不回头看,白羽把沾血的刀还给阿实达,说:“不要在意,他本该死的。”
“没了双手,他怎么生活?”宁凯旋听到除了惨叫声,还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阿吉忙说道:“他是个酒鬼,没了双手他就不能再打他的妻子和孩子了。”
这是大事,没几分钟阿尔斯楞等人便快马赶来了,白羽气哄哄的说:“汗王,他的手是我砍的,你看着办吧!”
“来人,把他拖到远处砍了!”阿尔斯楞眼睛都没眨一下。
宁凯旋忙说:“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不能要了他的命啊!放了他吧!”
“秋烈王陛下,这是我们草原的律法。他冒犯了您就是冒犯了我们的神明。”阿尔斯楞没有饶恕的意思。白羽也不说什么,包括跟过来的杨施似乎也觉得这人死有余辜。
喊叫的声音越来越远,她仍然不想回头看,或者少看一些感触就会少一些。直到彻底没了声音,她回过头只看到地上的血和跪在地上哭的女人和孩子。
阿尔斯楞说:“你可以带着孩子改嫁,我会给你钱让你们生活。”
宁凯旋听完杨施的翻译赶紧对白羽说:“给我金子。”
白羽拿出一袋金叶子给她,她接过塞到那个女人的手里说:“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无能为力。请你用这些钱给孩子请好的老师,也祝你早日找到爱你的男人。”那女人听不懂,阿实达则亲自给她翻译。
事情都妥了,阿吉跑过来说:“那个人他是这里有名的无赖赌徒,经常欺负人,他早就该死了,秋烈王陛下不要放在心里。”
白羽道:“阿吉,跟我们去秋烈吧!陛下看到你就会开心。”
阿吉憨笑着说:“亲王,阿吉要照顾娘,还要娶媳妇。”
阿尔斯楞笑着说:“丑阿吉!”
阿实达摸着胸脯走到白羽面前问:“亲王,刚才陛下的脸靠在我胸口,我不会被挖心吧?”
阿尔斯楞变了脸,生怕再出什么事,白羽却笑着戳戳他问:“你的心还在吗?”
宁凯旋说:“噶拉尔王,你们先回去吧!我已经没有事了。”
“小王就先去看看飞絮公主。”一会阿尔斯楞就带着人走远了。
杨施见白羽身上溅了不少血便说:“亲王是不是回去换些衣裳?我和阿实达能保护陛下。”
白羽笑着对她说:“你是最受不了这些脏的,我先回去。”宁凯旋点点头,他也走了。
“陛下,您脸色不好,不如也回去吧!”
宁凯旋一屁股坐在地上,杨施赶紧扶起她,她说:“我的腿已经软了,你抱我回去吧!”
白羽刚换完衣服见她被杨施横抱进来,身上还有些泥土,便紧张道:“这是怎么了?”
她说:“摔倒了。”
白羽忙扶下她说:“早知道就一起回来。”
“该摔还得摔,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宁凯旋脱下脏了的外衣。
她刚歪下,就见秦明来报:“亲王,尚国来信了。”
白羽接过信看了看说:“母亲登基大典,定在大年初一。”
宁凯旋眯着眼睛,打个哈欠道:“是让你回去?天寒地冻的。”
白羽也靠在一边说:“我是真不想回,也不放心你。”
“你不在我更逍遥。”宁凯旋勉强笑笑。
白羽道:“逍遥总好过有个什么不好,一忙完我就来找你。”
“再过些天我也就回去了。”宁凯旋掐算了下时间。
“你把韩文青派哪里去了?”
宁凯旋沉默了一下说:“他想到处转转。”
“秦明,你去收拾些东西,我们回去。”白羽知道她没说实话,也不想再追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