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多钟宁凯旋就被一系列宫人叫醒,那一通打扮实在是折腾人,蒋佩也在旁边伺候,他似乎比任何人都高兴,却又像极了一个“小媳妇”。
“你这是一大早儿吃了糖,如此兴奋?”宁凯旋像木偶一般坐在那任人收拾。
“拖陛下的福,昨儿臣去杨家拜访,王试请求进王宫做乐管,杨文海看到手书也忙命杨明灿放了人。”蒋佩伸手接过宫女正在为宁凯旋佩戴的首饰。
“这杨明灿倒也是有意思的人,召进王宫任个职如何?”宁凯旋摆开蒋佩手中的簪,指了指白羽送的那套蓝宝石的首饰。
“陛下说中了,那杨家二小姐果真央求臣来说说求陛下许她进宫。”蒋佩招手示意侍女们再来梳妆。
“准了,你让沈川安排。”宁凯旋感觉差不多,偷看下表才六点,让伺候的人都退下。
“陛下,沈川如今是正议大夫,王宫的事他已不归他管。”蒋佩站到镜子后面替宁凯旋检查打扮是否得体。
“我忘了,你安排吧!”宁凯旋扭扭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有些憔悴。
“陛下,司马城主到!”紫菊急急走近禀报。
“让他进来,现在倒是生份了。”宁凯旋忽然有些孤独,她感觉权力离她越近,亲近的人就离她越远。
“臣退下了。”蒋佩欠了欠身子转头去了后殿。
宁凯旋轻轻一瞥,此时的司马飞鸿一身浅蓝色长袍,腰间束一条浅黄色纹着狮子的腰带,虽再无其它修饰却是比平日更显俊朗,宁凯旋有一刹那失神,过后便说:“你怎么来了?”
“和你一同去,让你有个使唤的人。”司马飞鸿蹲坐在宁凯旋身旁往镜子里看去,多么相配的两个人。
“我如今不缺使唤的人,只缺那真心对待我的人。”宁凯旋礼貌的拍了拍司马飞鸿的手背。
“是我待你之心还不够。”司马飞鸿忽觉有些异样,气氛已经不是那么轻松了。
宁凯旋对着他轻轻点点头,转身喊道:“来人!”
“公子!”江心江愿立刻进门待命。
“将陈紫菊拿下!”宁凯旋此话一出,惊了一片人,紫菊在一旁紧张的不行,扑通跪倒在地,而江心江愿两人也毫不含乎也真的将人拿下。
“陛下,奴婢究竟犯了什么错,您要拿下奴婢。”紫菊眼中含泪委屈万分。
“江心告诉她,也向并肩王禀明实情。”宁凯旋拿着眉笔轻轻描着。
“是,禀并肩王,此女因恋白羽,妒心大起,在坊间找人肆意传播白公子不实之情,现证据确凿。”江心此刻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是污蔑,陛下,这是污蔑。”紫菊很激动的辩解。
“带他下去吧!”宁凯旋摆摆手说。
“公子!公子救我!”紫竹拼命向司马飞鸿的方向磕头。
而此时江心却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出去,司马飞鸿也不多言。
时间已到,登基大典也就开始了,宁凯旋盛装走在秋烈殿外的台阶上,今天的天气不同于平日的闷热潮湿,清爽怡人。宁凯旋每上一层台阶,心里就多了一层满足。当她站在王座旁,转身俯视,所有人他她躬身行礼,忽然间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紧抓着不放。
照搬照抄的说了几句,众人听旨沈川读道:“秋烈初立,万事皆从头开始,我王有旨,着封司马飞鸿为并肩王,骁卫将军李毅晋镇国将军,正议大夫钱文杰晋正三四金紫光禄大夫,忠武将军宁跃晋正三品上冠军大将军,通议大夫杨文海晋正议大夫……望众位齐心辅佐我王,共创秋烈盛世。”
宁凯旋看了看外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她有些失望,这个时间卫楚已经是卫国的皇帝了,而她却并没能回去,可见他不是那个“真命天子”。本来声势浩大的仪式在宁凯旋看来又一点也不重要了。
折腾了几个小时,宁凯旋终于心事重重的回了秋水宫,司马飞鸿紧跟其后,见她并不高兴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宁凯旋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并不说话,蒋佩端茶来她也不理,一干人站在旁边也没人敢说话,她看着心烦,就说:“你们都退了吧!并肩王留下就行了。”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躬身退出去。
“你可是想念白羽了?”司马飞鸿也像她一样坐在地下。
“并没有,只是我觉得欠他的,我们要助他夺回东尚,他才是东尚的君王。”宁凯旋忽然转过身抓住司马飞鸿的手。
这个动作显然把司马飞鸿吓了一跳,他缓了缓说:“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当初父亲保下他也是要保下东尚的命脉,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帮,只是你,我在意的是你是否只为报答他。”
“这有什么区别。”宁凯旋想拿出自己的手却被司马飞鸿紧紧攥住,“如果只是因为报答理所应当,如果是因为你在乎他,这将置我秋烈于何地?军权在你手里,我自然拦不住,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如果他夺回东尚,你们便不能在一起了。”
“你觉得时至今日,我与他还可继续吗?”宁凯旋心下也没了主意,既然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在谋划这件事,他也只需要顺水推舟,如果白羽是那真正是君主,她也算完成了任务。
“这也要看他是怎么个打算,不如……”司马飞鸿还没说完,门外便有人报吏部尚书冯世良求见,没说完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