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菊香院,两人就明显地感觉出到,此一次来一同上一次一截然不同,上次是秋清菊花盛开之日,这一次却是隆冬未尽,万木萧杀之时。“菊香院”内自也是荒芜一片,满眼凋零,且因冬季雨水甚少,就是那眼响泉,现也静默干枯了。
两人行至石板小路上,满院静的出奇,未有任何动静和生机,那位看门老叟也没出来查问。
薛涛、琦玉顿觉不详,自是无心审视这凄凉的寒景,就直奔居士所住的正房堂屋而去。近了门边径直推门而入。
不料想,堂屋里却是奇特的情形,那位老叟直直的在堂屋中间背门而立。老叟的面前,加一香案,香案上高香冉冉冲天。老叟正全神贯注地祷告着什么,就连两姐妹进屋也没有听见。
琦玉、薛涛赶紧近前,喊了一声道:“老伯”
老叟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直盯盯地看着二位,但两眼无神一脸茫然无反应。薛涛只好又喊了一声:“老伯——”,老伯照样无有反应。
薛涛急了,过去拉住老伯的胳膊又道一声:“老伯!”
老伯还是未抬眼,却像是突然醒了一般猛地叫出一声:“天哪!可怜的姑娘啊,你,你怎的走了这样的路子啊?呜呜,呜呜……”,一句话未说完,就呜呜哭了起来,老泪纵横。
琦玉、薛涛立马惊呆了,一起过来双手拥了老伯急急地问道:
“怎么了?老伯?怎么了?老伯。”
“呜呜,呜呜,……我家姑娘已经跳江了啊!呜呜,呜呜,……”
“啊?!”薛涛、琦玉同时惊呼起来,“跳了江?在哪?”
“就在后门的江边啊,生死未卜,了无踪影啊!呜呜,呜呜,怕是早就没了命了啊!”
“快去救啊!走!”琦玉转身就要往外冲。
“往哪儿救吆?呜呜,呜呜,昨夜里就跳了啊!早就被冲的无影无踪了,呜呜,呜呜……”
“那,老伯,快说,哑女呢?哑女呢?嘤嘤嘤嘤……”薛涛哽咽着问。
“哑女性更烈!我拉也拉不住,也跳了进去,跟着去了矣!呜呜呜,我老命半残,本也应跟了姑娘去,可是,我,我需要把这事儿说与人们知晓了,也好不让姑娘做个无名鬼也。呜呜,……”
好端端的两个人儿,竟在一朝之间就突然没了!琦玉、薛涛惊得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姐妹拉了老叟找了座位坐下,都随着老叟呜呜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一时间哭声震天,天昏地暗般。
这一老两少的哭声立刻惊动了道观里的几位女道。几位女道报与观主知了,就接连着跑进了菊香院。一进大门就一起喊了:“怎么了?”。边喊边循着哭声进了堂房正屋。
老叟已是悲痛的混沌状态,无了言语。琦玉只好把老叟所言说与观主听。
一位女道顿悟了跺着脚说道:
“嗨嗨嗨!怪不得洪音居士今日未明之时,怔怔地走了出去围着道观转了半天。我因平日经常见她这样忘神,却没在意,谁知却是……呀呀呀!若知如此,我何不拼了命地拉住她呀!”。
“那可不是哩?!呜呜,可是,谁也想不到啊——!嗯嗯嗯……我当时也正在扫院子哩。”另一位女道也抹了眼泪呜咽着话语。
观主忙道:“罢了,罢了,悔之晚矣。”连忙吩咐一位小女道到灶房烧了些热水,端了慢慢地喂与老叟喝了。
老叟醒过来又是哭泣。观主就问:“老伯,你慢慢说说,究是发生了什么子事?让高居士竟,竟走了这样的路。”
老叟喘了粗气,断断续续地回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