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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矮棚里的奋斗者

古往今来,中国的农民,终其一生的渴望就是温饱与富裕。这个梦,也同样萦绕过石头村人石云飞。

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神州大地时,土地承包也走进了石头村这个地处南国的小山村;当分田到户的欢悦还在村民们的心中荡漾时,高中毕业回来的石云飞却把目光投得很远:人民公社“一大二公”的模式再也不能走下去了,但从此各家单干,自己挣钱……如何才能走共同富裕的道路?石云飞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承包本地一个丢荒了的小农场,作为他为当地群众走共同富裕的切入点。也正因为这一大胆的探索,方为他今日的成功奠定了基础。

古希腊科学家阿基米德说过,假如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整个地球。石云飞立足于本土一个小农场,就是他所选择的回乡创业支点。石云飞以这里作大本营,并动员其父亲石德天回来挂帅,创一番事业。

石德天早就希望能有这么一块地方让他一展平生抱负,实现干一番事业的宏愿。1982年,石德天向人事部门提出申请,让大儿子石云生顶职,经批准后踏上了回乡创业之路。

石德天首先把场里丢荒之地挖成鱼塘,在塘面上建鸡舍,利用鸡粪养鱼,塘边种果树,形成一个鸡、鱼、果立体式的养殖系统。温北英仔细算了算,按这个规划实施,至小要8000元,但他父子能拿得出的全部现金仅有2000元。

向银行借贷,可是正碰上银根收缩、控制信贷的时候。幸亏石德天遇上了好形势,政策放宽了,他就有活路,石德天决定合股经营,动员乡亲们投资入股。

1983年春天,石德天为中国农民创造了一个陌生而又最具活力的词——股份制。石德天父子联合七户八人(石德天、石云飞、石木桓、石金长、石湛、石洪初、严百草、温泽星),史称“七户八股”(石德天、石云飞俩父子为一户二股),每股1000元,共集资8000元,创办起石头村鸡场,在石德天的带领下,走上了股份合作制养鸡之路。

办场伊始,石德天就制定了以“造福员工、造福社会、科技兴场”的发展理念。这一理念使石氏在发展中不断完善并形成了现在赫赫有名的石氏精神——“精诚合作,各尽所能,齐创美满生活”。

办场初期,资金不足,房舍、设备简陋,当时搞商业都追求“朝种树,晚界板”的效果。即在意识上要求见效快,收益大。而石德天搞的实业则投资大,收益迟,还有风险大。在当时的情况下,是很少人敢冒这样的风险的。他联合的7户成员之中,就有4户意志动摇,说看不清前景而自动退出,并抽走了股金,这对石德天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1984年初,鸡场又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肾变病,令他防不胜防。石德天虽然养鸡技术丰富,但面对这一新的课题,他却束手无策。磨难,又一次无情地降临到这个历尽沧桑的汉子身上。

幻想在征途上一路顺风顺水的人,他的航船的终点只能是下游,只有敢于扬帆击浪者,才能到达上游的目标。石德天就是一个敢于拼搏的人。他并没有退却,和其他两户继续坚持办下去。因为他来到这里,就立下了决心。“人生能有几回搏!过去,命运之神无情地嘲弄了我,掠去了我最宝贵的时光。现在,政策好了,我要珍惜每一寸光阴,弥补我失去的一切。”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在当时,尽管石德天早已在心里做足了创业失败等诸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难以承受失败带来的孤独和伤痛。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准备,挫折就迎面扑来了,像热带风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1985年,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沉浸在春节的欢乐和幸福时光,但对于石德天来说,这个春节与他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他和他第二个儿子石云飞关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反思和总结,外面是鞭炮和烟花灿烂的燃放,是万家灯火的喜悦和笑脸,而石氏父子却很严肃地在研究和讨论着,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和决策,为鸡场制定出36条养鸡规则:发展母鸡,走自繁自育自养自销的路子;养鸡必须封闭消毒,要有严格的操作规程,在这个过程中,石云飞以自己商业判断给出了不少独到的见解。

“上阵不离亲兄弟,打仗还须父子兵”。古人的话总是验证了事实的真理,石德天父子俩的决策卓有成效。在调整了公司种鸡的发展战略,制定和实施了一系列标准化养殖规则后,公司慢慢有了起色,种鸡经营业务初见曙光。从此迎来了新年里新的希望和憧憬。

这一次经历,让石德天欣慰地感觉到二儿子石云飞是自己事业上不可缺少的协助者;更让石德天相信了自己的儿子在未来的创业上将有不可估量的成就。这种判断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得到了肯定和灵验。经过3年奋斗的鸡场规模不断扩大,经济效益不断提高,原有设施、场地已不能适应生产的需要。正是自己的二儿子石云飞先自己一步,敏锐地意识到鸡场要进一步发展壮大,必须在经营模式上实现新的变革。

那时候,簕竹镇每家每户都有养鸡的传统,由于石头村鸡场在当地还是第一个兴办起来的规模较大的养鸡场,在当地颇有名气,村民纷纷慕名前来购买鸡苗。后来,村民们渐渐觉得自己去县城买饲料、卖鸡所付出的时间和成本高,不如委托鸡场代购饲料、代为卖鸡来得划算。

机遇往往钟情于善于思考的人。石云飞看到了村民的这种需要,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商机,鸡场的新转机或许就要到来。石云飞以独到的眼光又先人一步向父亲及股东们提出采取“场户结合”、“代购代销”的方法,与周边的农户进行合作的建议。这个建议直接催生了一个富有生命力的制度的诞生——“公司+农户”模式的雏形开始在石头村鸡场试水,后来这一模式被业内称为“石氏模式”(也是后来被称为农民在家门口即可就业,带领更多农民走上脱贫致富,实现共同富裕)。

“公司+农户”模式不但实现了把分散的农户组织起来,将大量低效率、小规模的农户由散兵游勇的状态变成一股合力,使农户真正参与产业化竞争,还使鸡场的经营效益得到了明显提高——

1986年石头村鸡场总产值为36万元,1987年上升为100万元,1988年再度飙升为235万元;养鸡利润也由1986年的5万元上升到1988年的37万元。变革的推行,使股东们都成为了“万元户”,这在当时来说有如“神话”。

石云飞的一个建议,一个点子,催生了一个使整个企业生机盎然的模式,这个模式正式地将石头村鸡场带上了超常规、跨越发展的“快车道”。闪耀着一名青年企业家的思辨精神和经营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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