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初一初二伺候贝连沐浴更衣,一切收拾妥当,贝连裹着被子,窝在床上,不住的打喷嚏,边哭边骂段胥邵:“该死的段胥邵,呜呜呜......等我回去,一定不让我爹放过你,呜呜呜......一定让我哥哥踏平你这破王府,呜呜呜.......”听的初一和初二,两人面面相觑。
“好狠毒的丫头。”段胥邵的声音,再次响在屋里,初一初二一见,忙施了礼,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我三番五次的救你,你却一心想要我的命,到现在还不死心。丫头,你可真狠。”段胥邵来到床前,坐在床边调侃。
“混蛋!你个大混蛋!大混蛋!”贝连一见段胥邵,满腔怒火都蹭到头顶,再顾不得其它,扬起拳头就朝段胥邵砸下去。
段胥邵也不躲,任由她扑打自己,待她打得累了,这才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走开!”贝连拍打开他伸过来的手。
“别动!”段胥邵霸道的一把揽过她,强行替她擦泪。贝连想要挣脱,奈何他抱得紧,自己又没多少力气,只得任由他抱着。满腔委屈,全部化作泪水。
“对不起......”段胥邵抚上她的脸颊,脸上,还有自己刚刚打过的印记。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就.......”就能抹掉你对我做的种种吗?我叶贝连的清白全毁你手里了,我......一听段胥邵的道歉,贝连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挣脱段胥邵,抡起拳头又去向他砸过去。
段胥邵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稍稍用力一带,将她双手按下,双臂环绕,将她深抱入怀中。贝连一边哭喊一边挣扎,抬头间,目光撞入他眼中,只见他眼里,满满的尽是疼惜。贝连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挣扎着要推开他。段胥邵就是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
“真是个傻丫头,轩宇王一世英名,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傻女儿。”
“你......你说什么?”听得段胥邵的话,贝连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他居然......居然知道自己是谁?
“不用担心,只有我知道你的身份。”看出贝连的担忧,段胥邵淡淡说道,这次,他没有再用力抱着贝连,贝连挣脱了他的束缚,抱着被子躲去床角。
“今晚我就送你走,去你想去的地方。以后不要来云南王府了,最好连云南的地界都不要踏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像这次一样幸运,能够遇上我。”段胥邵玩味的说道。
“遇上你,我倒了八辈子的霉。”贝连没好气的回道,顺手抹了把眼泪。
这次,段胥邵没有回敬她,而是伸出手,温柔将她拉过来自己身边,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伸出食指,沾了些许药膏,小心翼翼涂抹贝连被自己打过的脸颊。
“今天,不是成心要打你,你的眉宇间,全是轩宇王的英气和轩宇王妃的美艳,你是瞒不过我母亲的,若非如此做,她绝不会相信我的话,也绝不会将你交给我处置。你的追风,我帮你好好养着在,我会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越快越好。”段胥邵轻声说着,这次,贝连乖乖坐着,让他帮自己搽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
“可总归是你打的我!从小到大,都没人碰过我一根头发。还将我丢进那么冷的湖中,你想杀了我啊,呜呜呜......”贝连说着,鼻子又酸酸的,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满腔都是委屈。
“是啊,终归是我打了你......”段胥邵喃喃道。
“云南王妃,也就是你母亲,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不是你,是整个轩宇王府。轩宇王府和我们云南王府,历来水火不容,而你,作为轩宇王府嫡女,我母亲定不会容你,何况是抓住了把柄,在有理由处置你的情况下,更不会放过你。”段胥邵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段胥邵一笑:“因为你是个小姑娘,而且,还这么漂亮。”
“无耻!”听得段胥邵的话,贝连顿时拉下脸来。
“我可没有某人无耻,哈哈哈......”
“你!不要脸......”一听段胥邵这话,贝连就知道,他是在说自己无意看了他的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我可没有某人那么......哈哈哈......”
“滚——”贝连抓狂,拿起枕头就扔,段胥邵一一躲过,待贝连没了东西可仍,这才按住贝连。
“好了,不闹了,我让厨房炖了安神汤,待会喝完,你先睡一会儿,待天一黑,我就送你走。”
贝连听话的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信任段胥邵,虽然他说,轩宇王府和云南王府,势如水火,可现在,面对这个云南王府二公子,她却一丝担忧也没有,反而感觉,有他在,自己很安心,就连他打自己那一巴掌,都没有被记在心里......
很快,厨房炖的汤拿来了,贝连喝完,紧紧裹着被子,进入梦乡。正睡得香甜,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叶儿?叶儿?醒醒,起来了,我们该走了。”段胥邵推了推熟睡中的贝连,轻声说道。
“嗯......”贝连轻声应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房里已点上蜡烛,见段胥邵在眼前,想起他说,今晚要送自己走,这才“哦”了一声,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里爬起来。
段胥邵把早已准备好的男装,和一件女装披风放在贝连床头:“衣服穿好后把披风披着,头发不要梳头了,就让它披散着,速度快点。”说罢,转身出了房间,在外厅等着贝连。
不一会儿,贝连就收拾妥当,走出房来。段胥邵一见,她还用簪子挽着头发,伸手拔下她的发簪,任由头发散落。
“我这样,像什么样子啊!”贝连指指披头散发的自己,不太愿意。
“别废话,走了。”话落,牵着贝连出了门。
走出兰亭居,一路穿堂过厅,蓝衣的段胥邵,牵着紫色披风的贝连,来到云南王府大门口。门外,早已准备好了马车,段胥邵扶着贝连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来,挥了挥手,马夫领命,断喝一声,架着马车,往南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