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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攀岩

小阳,安静地坐在车内,今天也是休息日,他想去一个地方,但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远还是近。小阳在导航仪上输入了两个字:爱情。过了一会儿,导航仪上出现了一条线路。小阳仔细地盯着这条线路看,它指向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他以前去过,很久没去了。他驱车前往,这地方不远,半小时后,他到达了导航指示的目的地。但是,前面已没有路,眼前是郊外,一片田野,车已不能往前开了,而导航仪指示的目标就是这样,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附近也没有住宅。小阳熄了火,走下去,周围一阵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和稻草的声音。小阳在原处等了一会儿,一个人都没有出现。他再从车上拿出导航仪,导航仪确定提示目的地已到,前面怎么走?没有作出指示。旁边有一条小路,他锁好车,顺着小路向前走去。走了约100米,路向右拐了,因为右边是一片树林,在刚才那地方看不出路右拐后是什么样的景色?现在看见了农田就是树林,树林边路都没有,村庄要到山的另一边。目前的选择只可能是眼前的这条路,这路就通向那坐山了。

小阳知道这座山,读大学的时候就常来这里,这山有一个断崖是攀爬爱好者心事的圣地,他读大学的时候来过。但现在攀爬已经不流行了。

他想着、走着,十几分钟后,到达了那峭壁前,那里还是老样子。有两个人在玩,他们已爬到十几米的高度。

小阳看着他们,昔日的情怀涌上心头。读大学时,至多隔一周就会来这一次。这里留下过他不少的汗水。现在,他的装备已不知放哪里去了。

怎么样?“重操旧业”吗?也未偿不可吧。他回到车上后,做出了决定,以后每周都来一次,周六不行就周日。他开着车往回走。

第二天,他一早就起来跑步了。体能要跟上。当天下班,他去了专营店,把装备买了回来,很快天气就会转冷了,他特意买了两套轻便又保暖的外套。接下来的几天,有空余时间就开一下专车,没时间就不开。早上尽量都跑一下步。周六下午,他来了峭壁前,已有一个人爬在上面。他做好准备运动,然后开始攀爬。他按照以前熟悉的路径爬,因为好久没爬了,他爬了约十米高,然后就下来了。毕竟好久没练了,肌肉都有点生疏了。做了一下放松运动,然后在附近跑上几圈就走了。

两天后天气转冷了,气温下降十几度。

过了一个星期,他又来了,这次遇到了三个学生,两男一女,一对是兄妹关系,剩下那男的是女的男朋友,哥哥是老手,但也不是太厉害那种。她们爬到几米小阳就来了。小阳后来赶上了她们,那女的差了一个配件,小阳送了给她。

但她还是学生,小阳心里想。

小阳继续往上爬,这次,他爬上了二十多米,到了三分之一的地方了。又过了一个星期,小阳又去了,这次遇上一个小伙子,比他矮,也比他年轻,但技术不差。

“你常来吗?”

“也算常来,我至少隔周来一次。”

“怪不得上周不见你。”

“我上周有点事,你也常来?怎么以前不见你?”

“很久了,我读大学的时候常来。”

“噢,原来是前辈”。小阳觉得对方的声音很清脆,性格很爽朗。小伙的相貌很英俊。

今天气温是5度,大家都穿足了衣服。

“我们一起上吗?这样大家有个照应。”

“好啊。”小伙子爽快地回答。

小阳主动地先往上爬,小伙子叫晓天。晓天紧跟在后面,不知怎的,跟着晓天小阳的话多了起来。

“怎么停了好几年没来?”

“唉,考职称,忙着想赚点钱,忙这忙那的,所以就荒废了。”

“我读大学就喜欢这个,以前还有一两个同学一起,现在大家都忙了。”

他们说着说着,已经爬上了二十多米,小阳今天的目标是爬到三十几米。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晓天,晓天说:“可以啊,你到目的地就自己下吧,我继续往上爬。”

“下周你还来吗?”

“下周没事,应该来的。”

有几次,小阳没事,在导航仪上重新输入“爱情”两字,导航仪都显示出了同一条线路。

又过了一周,小阳如期而至,他做了一下热身运动后,小伙子又来了。这次他们商量了一下,准备换一个地点爬上去。

他们比上次默契了,小阳还是在前面,小伙面容俊俏,但小阳看得发麻,心里想,我又不是同性恋。

“你有姐妹吗?”

“没有。”晓天回答。

那是什么意思呢?小阳想着导航仪的事,毕竟导航仪不是万能的,这次它错了吗?

这次他们一起登上了顶。并坐在山顶上看了一会风景。之后他们就下山了。小阳说送他回家。

“不用,你送我去公交站就行,我住不远。”晓天说。

“下周你还来吗?”小阳问。“来吧,有时间就来”。晓天回答。

晓天没说家住哪?小阳也没问。小阳把他送到公交站就道别离开了。他们双方甚至没有留下联络电话。

一周又过去了,这几天小阳没事也还是做一下专车司机。明天又是周末了,还是去那里攀崖吗?小阳想着,虽然是约了晓天,但各自双方相处得也不是太热情。不去了,小阳想,算了,不去了,明天去另一个地方。小阳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比那差,只是没多少人知道,它离市区有20多公里。

第二天出发时,是9点多,去到目的地是10点了。小阳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毕竟是荒郊野岭的,没人看管,然后他就准备爬山了。这山没“大峰山”那么高,峭壁也比它矮了三分之一吧。经过几个星期的磨炼,他现在的体能已经进步很大了。

这次,他爬上了山顶。成就感是有的,但也觉得孤独。他站在这坐小山顶,望着远处城市的景色,一边看一边擦汗。他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就回去车上吃点东西。坐着坐着,他感觉下面有人,于是伸头往下望,果然一个身影正在往上爬,已经爬到中间的位置了。他仔细看看这身影,这一看令他头皮一麻,这人正是晓天。老天,他不是去了白云山吗?他怎么又往这来?他怎么知道这里?他怎么知道我在这?他跟着我吗?我要不要躲起来?

小阳想了想,不用,我就坐在这等他。小阳专门找了个大一点的石头坐下,等晓天爬上来。过来一阵子,晓天果然爬到了。晓天一眼看到小阳,第一个表情就是满脸惊愕,然后双方都笑了,大家都有点尴尬的感觉。

“你怎么也来了?”

“是呀,你怎么也在呀?”

“你难道是跟着我来的?”小阳言下之意是被跟踪了。

“谁跟你呀?”晓天有点生气的表情。

小阳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以前,你也来过这里?”

“是呀!来过几次。”小阳回答。

“我也是来过几次。”晓天回答。他坐下来,小阳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为什么三十多岁都没结婚呢?”晓天先问他。

“以前喜欢过一个女的,但是没谈成,就这样了。”

“唉!感情这东西真是很难,有些人一辈子都未必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小阳听到了晓天一声轻微的叹息,晓天这句话触动了小阳,他应和道:

“是呀!”

“每天都有人结婚,有几个是真爱呢?”晓天说。

“是呀!不过也不是,应该也有真爱的。”小阳突然感觉有尿意,站起来走到大石旁边尿起来,晓天不知道他干嘛,转头发现他是小便,马上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开。

“怎么?不好意思吗?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所谓,哎,我等一下还想大便呢,你有纸吗?”

小阳听到晓天低声地说:“你怎么这样没有教养?”一边说一边低头递了纸过来。小阳一边拉裤链一边走回晓天身边。

“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大峰山呢?”晓天问。

“坦白的说,我这几个星期去攀爬是想认识女孩子,去了几个星期,却发现那里没几个女孩子,我虽然和你约好,但你模样这样斯文,我又不是同性恋,所以我没去。”

“你为什么觉得那里会找到女孩子呢?”

小阳一时不想说导航仪的事,“感觉!”

“感觉!”

“对呀。”

“你相信缘分吗?”晓天问。

“缘分?相信呀,可惜我一直没有缘分。”小阳一边说一边想着。

“你呢,你怎么也没去白云山?”

“我吗?我……是以前太相信别人了,现在变得有点不相信了。”

“不相信别人,是呀,每天都要应付一些虚假的面孔,眼前的好像都不真实了。”

“不过今天我很高兴在这见到你,这种感觉很奇妙。”晓天说。

小阳想了一下说:“我也是,我也有这奇怪的感觉。”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晓天先说话:

“你说你是读中文的,你最喜欢的一本书是什么?”

“《吉檀迦利》。”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两人都提议下山了。他们一起下到山脚。

“我送你吧。”

“我也开了车来,但我放在那边,可能你的车近一点。”

那边是指另一个方向。转眼他们来到了小阳的车的旁边,两人上了车。小阳想起拍个照,他拿起导航仪,给两人拍了个合照。

“这是什么?”

“导航仪。”

“哦,有这样的,没见过。”

小阳把车开到了晓天的车的旁边,那可是辆Jeep。这令小阳有点意外。

“你下周还来吗?”晓天问。

“来。”小阳回答。

“好,那……这次不见不散。”晓天说。

“不?好,不见不散。”小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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