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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精武赛

袁沐风在家悠闲的休息了两天,白天喝茶听曲,晚上还有西门瑶琴伺候,过得好不滋润。可能因为那天醉酒后的事情感觉羞涩,向夫人这两天都没有再来过,倒是宝儿常常从后门溜过来玩,绿萤也为宝儿在西厢布置好了一个房间,让她兴奋不已。

袁沐风饭后依然坐在厅里听着琴曲午睡,院子里突然来了三位客人。看着跟在绿萤身后走过来的向夫人和李明灏兄妹,袁沐风笑着站起来行礼问好:“夫人、明熙县主好。明灏,你们今天怎么想着过来看我了?”

李明熙还在好奇的四下打量这院子环境,李明灏已经赶上两步靠了过来,大笑着拍了袁沐风肩膀说道:“沐风,你可想死我了,你离开这几天府里真的好无聊。过几天有杭州精武赛了,今天我过来是想邀你一起过去看热闹的……额!~~夕瑶姑娘?”他正兴奋的说明来意,突然看见端着茶盘款款走出来的西门瑶琴,惊得手抬在空中没有继续拍下去,而是愣愣的指着西门瑶琴结结巴巴问道:“夕…夕瑶姑娘,你…你怎么会在沐风这里?”

西门瑶琴将茶水放在各人面前,向李明灏福了福,浅笑着说道:“妾身西门瑶琴见过李公子,风郎已经为妾身赎了身,所以妾身现在就住在这个院子了。”

“赎…赎身?啊?”李明灏惊讶的同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见鬼似的瞪着袁沐风问道:“沐风,你上次跟我说要租院子的时候不会就已经给夕瑶…哦,不,是西门姑娘赎身了吧?难道我那次还真的猜中了?”

袁沐风看着瞪圆双眼的李明熙心中暗苦,他妹妹明熙县主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油嘴滑舌的青楼常客,现在看来真是的做实了。

不过虽然西门瑶琴与自己没有像世俗那样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还没有明媒正娶,但她毕竟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他笑着向还在惊讶的两人介绍道:“明灏,县主,这位是我夫人西门瑶琴。”接着朝李明灏拱手说道:“为了琴儿着想,还请明灏忘了莳音馆那段事。”

“夫…夫人?”李明灏脑子有点没转过来,西门瑶琴虽然色艺双绝,而且是清倌人,但毕竟出生烟花之地。而袁沐风尚未娶妻,却称呼她夫人,那不是打算娶回家当正妻?

想不明白这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不过他一直当袁沐风是难得的知交好友,还是拱手笑着恭喜道:“那要祝贺沐风了,西门姑娘琴艺超凡,沐风你也文采风流,你们两确实是天作之合呢!”

李明灏身后站着的李明熙脸色已经由开始的愠怒变得微白,指着袁沐风怒声说道:“你,你这个骗子,还骗,还骗我娘说没有婚娶,现在连夫人都有了,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大骗子!”

袁沐风呆了呆,半晌才想起之前定南侯和二夫人都确实问过自己有没有婚娶,而且当时回答的也的确是没有。不过那时候自己和西门瑶琴已经在一起了,他摸了摸后脑勺抱歉说道:“这个确实是在下的错,县主教训的是。”

西门瑶琴见众人气氛有点僵,而且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也看出李明熙这位身份尊贵的县主好似对袁沐风成婚这件事态度很不一般,既有愤怒,更多的还有伤心。她向李明熙深深一福,轻声解释道:“明熙县主,事情并非风郎说的那样。妾身与风郎并未成婚,只是风郎怜惜妾身在烟花之地的痛苦,才为妾身赎身安置在这里。”

李明熙对夕瑶之名早有耳闻,也知道对方是位琴艺出众而且洁身自好的可怜女子。她本只是愤怒袁沐风欺骗自己,听了西门瑶琴的解释,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她对袁沐风的确心中有气,却是绝对不愿意接受他的低头道歉,怒哼一声扭过头不再说话。

众人在院子里坐下,李明灏期待的拉着袁沐风说道:“沐风,这几天你有时间吗?三天后的杭州精武赛我们一起去看吧。其实照我我说这精武赛比文会有意思多了,骑马射箭武术什么都有,听说今年还加了个战术比试,热热闹闹的计划比两天,既可以比单项,也可以参加所有的比试综合排名,我还想着报名参加箭术试试。沐风你不知道,我对射箭还是很有信心的哦。”

袁沐风听他提起射箭,脑中不由想起之前在青云书院见过的王平,想来应该不会缺席这个精武赛吧。他正要点头答应,李明熙坐在一边却撇着嘴阴阳怪气的说道:“一群莽夫的比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什么好看的?只有你们这些男人喜欢去凑热闹,哼!”

李明灏苦笑摇头,而一直对李明熙忍让宠溺的袁沐风却是难得的认真反驳道:“明熙县主这样想就错了!我大周朝现在外敌环伺,内有纷争,尤其这些年常有外族入侵,如果不是县主口中的那些莽夫,用他们自己的命去换、去争,恐怕大周边境早就支离破碎了,江南的文人才子哪还有机会躲在这和平的后方做文写诗?其实,就是因为他们那些莽夫头脑简单了些,想事情单纯了点,所以才会不惜用自己的命去守着他们觉得珍贵的东西,县主刚才的评价真的有欠妥当。”

袁沐风少有的严肃驳斥自己让李明熙呆愣住,而且他说的话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余地,看着对方盯紧自己的深沉眼睛,看着他眼角的微微抽搐,李明熙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般轻声道歉:“你,你这么凶的盯着人家干什么,我知道错了就是。”

众人又聊了一会,李明灏与袁沐风约好三日后的碰头时间起身告辞,袁沐风站起来相送却刚好看到旁边欲言又止样子的向夫人,转头对西门瑶琴说道:“琴儿,你替我送下明灏和明熙县主吧,我还有点事想和夫人商量。”

待西门瑶琴和李明灏兄妹离开,向夫人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急急的说道:“袁公子,那晚的事妾身非常抱歉,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袁沐风摆了摆手微笑说道:“夫人不用介意,而且那晚我说的话也都是真心的,如果夫人以后再遇到什么委屈和困难,请记得还可以找我袁沐风帮忙。”

“沐风……”向夫人有些情动,上前一步终还是忍了下来,福了一福柔声说道:“妾身非常感谢公子厚义。妾身告辞。”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李明灏大清早就穿着套贴身褐色劲装兴冲冲的找了过来,看他的架势确实打定主意要参加比赛。他身后跟着也是一身轻装打扮的李明熙,明熙县主今天看着别有一番清爽的味道,脸上薄施脂粉更衬得肌肤如雪,只是脸色微微僵硬,面无表情的瞪着袁沐风,让他觉得很是尴尬。袁沐风赶忙笑着行礼:“见过明熙县主,明灏,我们这就走吧。”

杭州精武赛的比试场地在城南草场,距离袁沐风的小院不算远,李明熙上了自家马车,袁沐风和李明灏二人则跟在后面步行,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三人就出了杭州城。

袁沐风想起王平,随意问着边上的李明灏道:“明灏,你知道你们书院王平这个人吗?”

李明灏想了想说道:“王平我知道,不过几乎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他这个人很孤僻的,朋友很少,我也只知道他箭术很厉害,教我们箭术的李教头说他的箭术应该在杭州城稳坐前三。沐风,是怎么认识他的?”

袁沐风说了那天在青云书院遇到王平练箭的经过,点头赞道:“他的箭术确实不错,尤其根基打得好,稍加磨练应该不输西梁北蒙的射手。”

李明灏微微惊讶,既惊讶于袁沐风看到王平练箭,更惊讶于他好像对西梁北蒙的箭术水平也有所了解。

马车上的李明熙一路没有说话,两人跟在马车后边走边聊,话题渐渐聊到了车上的李明熙身上。李明灏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沐风,其实往年我这小妹是绝对不会来看精武赛的,对这些动武的事她都嗤之以鼻,应该是早两天你的话刺激了她,今天早早的就跑过来叫我一起,我看小妹心里对你其实很不一般的。”

袁沐风无奈的笑了笑,也将声音压低,毕竟两人谈论的对象就在前面马车里,被听到了说不定当场发飙都可能。他轻声说道:“明熙县主金枝玉叶,而且娇俏可人心思单纯,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看的。至于其他,明灏你也知道我西北家中还有父亲和妹妹,而且我是家中独子,不可能留在江南的。”

李明灏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暧昧的笑着说道:“我也知道这事比较难,只是姨娘这几天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连我也多了些心思,小妹虽然一直跟你不对付,不过好像确实是挺关心你的。只是我爹好像突然对你有些微词,要我们不要老来找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老糊涂了。”他说到老糊涂的时候不自觉的吐了下舌头,接着说道:“早几天四皇子来府里拜见爹爹,说的话还颇有点向我家提亲的意思,后来我从姨娘那听说爹爹也有些心动。小妹应该是不高兴了,所以这几天都不愿意待在家里,老跟着我往外面跑。”

袁沐风想起那晚在皇家别院偷看到的周崇明与方可旖旎一幕,回忆着他们的对话,有心想提醒一句,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私事,自己又不是李明熙什么人,想了会还是忍了下来。

三人到城南草场的时候已经非常多人,不过相比起文会这里却是少有女子。路上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李明熙也只能下车与两人一起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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