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庄天爵依然气鼓鼓的,将手提包狠狠地砸到沙发上。
正在那里看电视的庄昕黎,侧过头,好奇地打量着他,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可没惹你!你在外面一向很少失控的,今天倒是怎么啦?”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人嘛?”
“就是那个很想见孩子却不被允许的女人?”
“嗯。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将我约了出来,说要打官司,你知道她要为谁打官司吗?她那没有心肝的丈夫!她居然还为了他跪下来求我!”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爱过的男人屈膝下跪很正常啊!我倒觉得你有点不正常,到底为什么生气呢?因为她不为自己的幸福打官司,还是因为她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呢?或许对她而言,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就是幸福!”庄昕黎滔滔不绝地说,困惑地、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弟弟。
“当然是因为她还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啊,她怎么可能会幸福呢?她不是正好可以趁机解脱吗?可她为什么偏偏还要回去呢?我真是搞不懂,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作践自己的女人。”庄天爵激动地说,焦躁地在庄昕黎的面前踱来踱去。
“回去是她的归宿啊!你为什么要她解脱呢?她解脱了去哪里?你气她回去,不是因为她的逆来顺受,而是因为你没有机会了,对吧?”庄昕黎快人快语、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神经……”庄天爵尴尬地反驳,好像自己遭遇了污蔑,但他渐渐没了底气。
是啊,我凭什么生气?遇到这样的情况,复合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不是老天对她的怜悯吗?这样孩子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破镜重圆的人也会更珍惜拥有!
我为什么生气?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庄天爵扪心自问——气她回到池穆的身边。这个答案令庄天爵着实吃惊不小!
我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啊?难道我对马清恬有——非分之想?我怎么会?我怎么会?我是疯了吗?她是——有夫之妇,而我是名门望族之后,我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我怎么可以对她——这样的人——有非分之想?这太可怕了!简直胜过吸毒!
如果我跟马清恬这样的人在一起,会成为多大的笑话?不!这绝不可能!这简直太可怕了!太疯狂了!这件事情必须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原本就阴沉沉的冬天,最近显得格外的压抑。庄家似乎笼罩在乌云里。
原本就一本正经的庄天爵,因为马清恬的事件越发沉默寡言。
庄昕黎和钟越的关系就像突然中断的琴弦,刚刚慷慨激昂,瞬间默然哀悼!庄母时不时地追问庄昕黎和钟越的关系,更是增加了她的烦恼。
庄父因为庄昕黎的所作所为,几乎遭到了同僚们的隔离。他们虽然早就知道他有个臭名昭著的女儿,却不料她会如此招摇,如此败坏名声。很多人都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鄙夷,也有人会好心相劝,“庄先生,您应该约束一下您的女儿,香港没有比她更出名的女人了”,庄父听得冷汗直冒,无以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