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在停车场相遇,钟越仿佛看到了久别重逢的恋人,而不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一向自制的他竟那样鬼使神差地、情不自禁地强吻了她。
那一日,他明明觉得她微笑着向他迎面而来,可是,到了面前,几乎撞到的时候,她竟漠然地从他身边经过,令他原本要招呼的嘴,发不出声音来。
身体轻轻的摩擦,她身上淡雅的香气扑入他的鼻息,他情不自禁地回身,擦落了她身上披着的米色大衣,露出精致的黑色夜礼服。
她美得犹如暗夜的精灵,意乱情迷的钟越不小心踩到了她的大衣,她却似乎没有发觉,继续走她的路。
“你的衣服掉了。”钟越提醒。但她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走她的路——难道她的耳朵不怎么好?钟越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量:“庄昕黎,你的衣服掉了。”
终于,她回转身,风情万种地笑着,轻轻柔柔地说:“我知道,这是地摊货,很便宜的,所以丢了就懒得捡了。”
钟越弯下身,拾起了大衣。
大衣采用的是高档的双羊绒面料,纯手工制作,款式也很独特,显然并不是谁都能够穿得起的,也不是流行于国内的昂贵的“世界名牌”中的一种。庄昕黎果然独一无二,连穿衣服都别出心裁。
钟越轻轻地抚摸着柔软的大衣,上面有着她的体香。
“怎么,不想给我了?”庄昕黎妖娆地笑问,却依然冷漠得像个陌生人;甚至于她的笑容,似乎都是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冷漠激怒了他:“不是说地摊货不值得你捡它吗?”
“可你不是把它捡起来了?留着自己穿?”
“我想这样穿。”钟越说着,走向她,贴近她,将大衣披到她的肩上,就势将她勾到自己的怀里,柔声问:“你是不是习惯了别人为你服务?”
“确实不赖。”
“那这样呢?”钟越说着,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脸颊绯红,他喜欢在她的脸色看到桃花的颜色。
她抗拒地挣开他,但他把她圈得更紧了,柔声问:“你不认识我了?”
“认识——也不是这样打招呼的。”庄昕黎慢条斯理地回答,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
“那该怎么招呼呢?这样吗?”钟越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似乎一切在意料之中,似乎那不是一个男人的吻,而是平常的擦拭嘴巴,庄昕黎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自然得就像跟恋人在亲吻。
她退向身后的一辆轿车,一只脚顶向车前盖,似乎准备了跟他好好地吻一场。
他顺势压了过去,轿车发出警报声,两个人都充耳不闻。
于是,向来没有绯闻的钟越,第一次有了绯闻,只是他没想到会惹上了官司。
据说,庄昕黎和很多男人发生过关系,她也向他们索赔吗?难道她的财富就是这么积累的?即使是冷水也冲不掉钟越的哀伤和愤懑。
爱情受到打击,自尊受到伤害的钟越,倒在床上蒙头大睡,更加不理会外面的吵杂声。
客厅的电视依然在播放着;浴室的水在哗啦啦地响着……这个世界,似乎都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