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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采金场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大胡子军官将所有人都喊了起来,又将他们分成了十来个小组,每组十余人,各有一个小军官带领。

带领天佑这组的是一个小眼睛的中年男子,身材略瘦,但是装扮干练,腰间佩着一把宽刃钢刀。天佑细细打量这中年男子,忽见他眯起眼睛,偏着脑袋瓮声瓮气地道:“我叫周兴,你们现在跟我走,都给我老实点,别想着逃跑。”

紧接着他又狡黠地一笑,转身出了院子,翻身上了一匹骏马,一扬马鞭大声道:“跟我跑,落在最后面的等着挨鞭子!”

那马儿一声嘶鸣,奋蹄疾奔,天佑环顾四周,没有找到他的马匹,也不敢询问,只得跟上其他人埋头徒步往前跑。

“小崽子们!快跑,我看看谁要挨鞭子啦!哈哈哈”周兴骑马跑出老远,又折返回来,狞笑着喊叫,马鞭甩得猎猎作响。天佑心中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夹在人群中拼命地往前跑。

“啊!”

忽然身后一声惨叫,天佑扭头看去,只见落在最后的一个少年,背上挨了一鞭,惨叫着往前追赶,前面的人更是没命地往前冲,将那少年拉得更远了。

“哈哈哈。。”周兴抽了一鞭子之后,又驱着马儿哈哈大笑着往前奔去。

等周兴跑远了,天佑故意放慢脚步,凑到那少年身前,低声道:“抓紧我!”

“啊?”那少年一愣,连忙抓住了天佑的胳膊,只觉得身子一轻,耳边生风,跟着快速向前跑去,边跑边笑道:“谢谢你。”

天佑抓起那少年的臂膀,一会儿便超过了好几个人,跑在了人群的中央,才放慢脚步紧跟在前面的几个人身后,保证不落在最后,才低声问道:“我叫天佑,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眉目间透出一丝轻松,笑道:“我叫苏小童,你叫我小苏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不选一个宗门修炼,跑来当兵呢?”天佑问道。

苏小童惊讶地看了一眼,又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我资质不行,去了好几个宗门,都被刷下来了。”

天佑诧异道:“我看城门口那么多拉人的宗门,你怎么不去试试?”

苏小童细细解释道:“那些人根本不是宗门的人,只是有熟人在某个宗门,便借着路子为各大宗门介绍新人,每成功通过一个,他们从中抽取一些微薄的奖励,只是各大宗门考核极为严厉,通过率极低。”

“原来是这样。”天佑恍然,又听苏小童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我。。”天佑笑道,“我第一次来南疆,一时没弄清那些势力的底细,不敢贸然加入,所以就来了这里。”

“哎呀!”苏小童突然很是惋惜地叫道,“这下你可真是栽了,随便去一个宗门,都比来这里强,你是不知道,只有我们这些资质差,宗门不要,又不愿意在城外当强盗,才来这里混口饭,你真是可惜啊!”

天佑心中一惊,原以为城主募兵,是个正途,谁知竟然是这档子事,顿时感到莫名地失落,勉强一笑,自我安慰道:“等弄清楚了各大势力的底细,再离开也不迟。”

“哈哈,小崽子们,我又来了!”周兴又甩着马鞭折了回来,诡异地看了一眼天佑和苏小童,扬起马鞭,抽打落在最后的几个人,又传来几声撕心的惨叫。

这般拼命地奔跑,一直赶了半日的路程,沿途的山景越来越荒凉,草木逐渐稀少,一直到了一座荒芜的石山前,周兴才在马背上拧笑着喊道:“小崽子们,两人一排,排整齐了,给我打起精神,进山!”

众人连忙列队,整整齐齐地沿着山道往石山深处走去,绕过一个山脚,只见是一片无垠的矿坑,无数衣衫褴褛的人,无论男女老幼,脚上都戴着镣铐,身边放着箩筐,在矿底开凿矿石,几个身穿军服的兵卒,手持长鞭来回巡视,时不时抽打那些手脚慢的矿工。矿坑边上,每隔三五步便有一个军卒,手持钢刀,监视着矿底。

“停!”周兴大喝一声,众人停下脚步,静静等待,只见他翻身下马,跑步到了远处一间建造的极为华丽的小屋前,躬身行礼。立马有一个身形魁梧的军官披着军衣走出了小屋,周兴与他交谈了片刻,那军官朝天佑等人看了一眼,摆了摆手,又转身钻进了小屋。

周兴等那人进了小屋,才转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过了一会儿,从另一边的几间石屋里钻出十来个军卒,整齐地跑了过来。

“周爷好!”那些军卒见了周兴,躬身行礼。

“嗯。”周兴漫不经心地道,“这些都是新来的崽子,你们一人带一个,教他们守规矩。”

“是,周爷。”那些军卒挺直了腰板应声。

天佑被安排给了一个年龄较大的军卒,那军卒看上去至少也有三十多岁,身材消瘦,面色黝黑,眉目之间露出一丝疲惫,天佑细细观看,断定他是积劳成疾,气血严重不足。

“好好照顾他们!我先撤了。”周兴大神吩咐,小眼中带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请周爷放心。”军卒们大声回应,目送着周兴驱马离开。

“小兄弟,我姓胡,他们都叫我老胡,你叫什么?”等周兴走远了,这个叫老胡的军卒笑着问天佑。

“我叫天佑。”天佑也是微微一笑,回了一声。

“啊!别打我,别打我。。”

“你他娘的!记住,以后好好服侍老子!”

。。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几个军卒对这些新人拳脚相加,同时言语威胁,天佑急忙握紧了背上的剑柄,警惕地看着老胡。

“呵呵,天佑兄弟,别管他们,跟我走吧。”老胡十分面善地笑道。

天佑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依旧警惕地跟着老胡往石屋走去。二人来到一间石屋前,老胡推开一扇木门,天佑跟着走了进去,只见石屋内陈设极为简陋,一张木板床,一个破旧的木桌,仅此而已。

“一会儿寻些木板,再给你搭一张床,这里有些旧被褥,挂出去凉一凉,晚上用得着,这山里凉。。”老胡细心地安排,从他的床底拉出了两件被褥,立时,屋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霉味,天佑不禁皱了皱眉,屏住呼吸和老胡一起将被褥拖到了屋外,摊在一块巨石上散味儿。

“忍一忍吧,晾上一天,晚上就没味儿了。”老胡看到天佑的模样,好心地劝道。

“没事,谢谢你。”天佑见老胡事无巨细,甚是和蔼,渐渐放松了警惕。

老胡进屋又打开一个陈旧的水壶,倒了一碗水,笑道:“小兄弟,来坐下喝口水,我给你细细说说这里的情况,以免日后违规受罚。”

“好。”天佑侧身与老胡并肩坐在床沿上,细细聆听。

老胡将水壶放回原处,慢慢说道:“这里是云隐城专属的采金场,里面有上千名奴隶专门采金,我们的职责就是监视他们,不允许他们偷懒和私藏。”

“采的是黄金吗?”天佑问道。

“不是,是一种比黄金珍贵百倍的稀有金属,由于呈蓝色,在夜间也能发光,因此叫做湛金,一两湛金可等价百两黄金呢。”老胡细细解释。

“哦。”天佑继续问道,“那这些奴隶都犯了什么罪,被罚来采金?”

“唉!”老胡叹了一口气,道,“没犯任何罪。”

“什么!?”天佑惊问道,“那为何将人抓来干苦力,而且还要戴上镣铐?”

“为了生计。”老胡低下头,皱着眉沉声道。

“为了生计?”天佑更不解,要是只为了生活,干什么不行,非要被人戴上镣铐,干这样的苦力。

“对。”老胡继续低着头道,“他们天资太差,无法修炼,在南疆可以说百无一用,要想活下去,除了卖力气,别无他法。他们辛辛苦苦劳作十年,便能得到一两湛金,就够他们下半辈子的生计了。”

“十年!?一两!?”天佑简直不敢相信。

老胡解释道:“别小看这一两湛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南疆的普通人家,一辈子不一定能攒到一两,他们很多人一辈子连黄金都见不到几次,更别说这湛金了。辛苦十年,换取半生安逸,他们也是任劳任怨。有些人家,在孩子刚懂事就送到这里,十年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天佑心中哀叹:“十年啊!没有自由,还要任人鞭笞,但是十年后真的能否过上好日子,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他们别无选择,这是致富唯一的捷径。”

老胡见天佑不再发问,继续道:“我们平日里除了监视他们,还要负责搜身,每一个人换班的时候,我们都要仔细搜查,包括肚子里,皮肤下。。”

“肚子里!?”天佑诧异道,“肚子里怎么搜查?难不成。。”

“呵呵。”老胡憨笑一声,解释道:“有人会在湛金上拴上细绳,将湛金吞进肚子,又将细绳咬在牙齿上,等通过检查回去后,又拽着绳子将湛金从喉咙里拉出来。。”

“啊!?”天佑的心中极惊讶又为那些矿工可怜。

老胡又道:“还有些人会故意用工具划破皮肤,将一些细小的湛金颗粒藏进伤口,装作受伤,私自带出去后,又撕开伤口取出来。”

“这。我们平时检查,也要撕开他们的伤口吗?万一那人是真的受伤,并未私藏湛金,该怎么办?”天佑急问道。

老胡耸了耸肩,无奈地道:“这也没办法,经常有人受一点皮外小伤,经过检查之后,直接皮开肉裂,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天佑心中感到一阵难过,难道自己今后也要撕开这些人的伤口,一一检查吗?不禁心中呐喊道:“打死我也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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