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村子热闹了起来,叫花子们一改往日的懒散,争先恐后地到各堂报名,其中养老堂与女红堂最为热闹,儿童堂很快就传来了郎朗读书声,武功堂相对安静了不少,有十来个人前来报名,也是胆战心惊,秦彪逐一考验,那些人受了一些皮肉苦之后也都顺利地通过了。
农耕堂最为人多,约有一两百人,天佑寻了两个年长的花子带路,直接领着他们携带农具上了附近的上头,瞬间,大半个山头都热闹了起来,这些花子对土地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即便对秋后能否有收CD是心里没底,但此刻开垦耕种都是热情洋溢,心情激动。
对于这山上的每一块土地的正主儿,什么赵家庄的赵老爷,李家庄的李老爷,林家庄的林员外。。家住那个巷,第几号门,都干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天佑跟那两个年长的花子细细问了个清楚,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半个月后,整个叫花子村完全变了样,洋溢着一片生机,忙时耕种,闲事外出乞讨,花子们都对天佑感激不尽。因此,就有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有人行礼问候,甚至毕恭毕敬,上至八旬老翁,下到咿呀学语的孩童。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这日清早,天佑从武功堂挑了几个彪形大汉,同秦彪一起骑马出了村子,进了远处的一个庄子,敲开了一个富户的家门,看门的老头被这些壮汉唬得手忙脚乱,连忙要关门。
一个壮汉上前,一脚踹开的大门,那门头被撞了个四脚朝天,连忙爬起来颤声道:“几位爷台,有话好说,待我禀报老爷。”
秦彪将长剑架在那门头的脖子上,笑道:“直接带我们进去,有笔买卖要跟你家老爷谈。”
“哎!好,好。”那门头战战兢兢,在前面带路,又叫开了里面的一道门,一个门童刚从门缝里探了个脑袋,立即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大声喊叫:“老爷!老爷!不好了!”
“喊什么喊!没个规矩,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先去领一顿板子,长长记性!”一个头戴员外帽的灰须老者,走出堂屋大声呵斥那门童。
“刘老爷安好!”天佑带人走进院中笑着招呼一声。那刘老爷抬眼一看,心中一惊,忙陪着笑脸道:“不知小少爷是哪个府上的,有什么吩咐,小老儿一定照办。”
天佑笑了笑道:“我是个爱管闲事的闲人,平日里就好打抱不平,前些日子听说了一件事,跟刘老爷有点瓜葛,我来核实核实。”
“啊!?这个,这个。。呵呵呵,好汉请问,小老儿据实回禀。”刘老爷心中暗叫不好,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转着眼珠子想对策。
“听说刘老爷有八位姨太太,最小的才只有十六岁,是吗?”天佑慢慢转到刘老爷身后,突然贴近他耳边问道。
“啊!这,我这些姨太都是明媒正娶,两厢情愿,我对她们也都非常好。。”刘老爷赶紧解释,面色通红。
“可是,去年你又看上了刘家庄徐老汉的女儿徐三妹,欲强娶徐三妹做你的九姨太,徐老汉不同意,你便让人活活打死了他,又买通衙门,诬告是徐老汉的儿子不孝,害死了徐老汉,最后官府又给徐老汉的儿子定罪问斩,徐三妹也是投井自尽。”天佑一边说,一边拨弄着刘老爷的帽带儿,刘老爷脸上五颜六色,额头直冒冷汗,等天佑说完了,他才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哦,这都是几个不长眼的下人,为了巴结我,私下里干的勾当,我知道后,重重地责罚了他们,并赶出了府,还给了徐家不少银两。”
“哦,原来都是下人干的。这么说,徐家还得谢谢刘老爷了?”天佑笑嘻嘻地问道。
刘老爷忙道:“不敢,不敢。”
天佑冷冷地斜视着他,继续道:“那么两年前,你的正房夫人易老太,也是下人们毒死的了?”
“啊!?你。。”刘老爷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小娃娃为何对他的底细如此清楚,抬起衣袖抹了一把冷汗,继续道,“那老婆子好妒乱家,我本想休了她,谁知她撒泼服毒,一时没抢救过来。。”
“哦,这个又是自杀的。”天佑冷笑一声道,“三年前,府上雇了一个姓李的伙夫,半年后,刘老爷报官说那伙夫失踪了,听说那伙夫还有一个妹妹。。”
未等天佑说完,刘老爷再也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苦求道:“少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都是小老儿糊涂,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我愿意赎罪,少侠要什么,尽管开口,小老儿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天佑弯腰看着他笑道:“我想借你的这颗脑袋用一用,用完了立马还给你,如何?”
“啊!少侠玩笑了!少侠,这,这脑袋借了就还不回来了。”刘老爷听了只觉得浑身发软,裤裆里一阵暖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哦,那咱们做笔买卖如何?”天佑戏虐地看着他笑道。
“好好好,少侠要什么?只管吩咐。”刘老爷连忙答应。
天佑才正色道:“这附近几个山头的地,我想都包了,但是我不知道正主儿都有谁,劳烦你跑跑腿,全都买到你名下来。地我来种,粮我来收,官府的税你来交,你看如何?”
“啊!?”刘老爷刚落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为难地道:“少侠,那些山头至少有几十个正主,这要买下来,得,得一大笔钱,而且人家卖不卖也说不准。。”
“这个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你要是不愿意,也行!我借了你的头,再去找其他人。。”天佑也不生气,依旧笑道。
“别别,我愿意,我愿意,我马上就去置办。”刘老爷急忙答应下来。
天佑又笑道:“这就对了,这些事办妥了了,我就让你的脑袋在脖子上多放三年。还有,别想着逃,我会派人盯着你的。”
“啊!?才三年?”刘老爷抖着伸出三个指头,呆呆地看着天佑等人大摇大摆地离开,瘫在地上起不来,家人才赶出来将他扶到了屋里,整条裤子都已经湿透了。
那刘老爷如何买地,那些富户又是如何坐地起价,天佑却是不管了,和秦彪等人说说笑笑回到了乞丐村,当即唤了莺莺过来。
莺莺正跟着那些妇女们学女红,听到天佑唤她,忙丢了手里的针线活,高兴地来到了天佑的住处。
“天佑哥哥,有什么吩咐。”莺莺红着脸问道。
天佑正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听到莺莺的声音,忙上前拉她过去道:“莺莺,你看,这面旗子你们能绣出来吗?”
莺莺上前仔细一看,发现纸上绘着一面青色的金边彩旗,旗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丐’字,看上去既不美观,也不漂亮。于是笑道:“天佑哥哥,这个简单的紧,我虽然才学了半月,绣这个绝对没问题,不过你要绣它做什么呢?”
天佑笑道:“我准备在村子中竖起这面大旗,对外宣城‘丐帮’,这乞丐村以后就是总部,我们再培养人手发展更多这样的村子,让天下所有的叫花子都联合起来,也吸引其他一些势力加盟,壮大我们的力量。”
“那以后我们手下会不会有好多好多人,天佑哥哥你当帮主,青云哥哥当副帮主,小六也当副帮主,还有秦彪大哥。。”莺莺听了,押着手指头一边数,一边兴奋地道。
天佑笑道:“莺莺,那你想当什么?跟我说说。”
莺莺想了一会,突然脸一红,道:“不告诉你!我去绣旗子啦!”说完一转身逃了出去。
整个夏天在大家的忙碌中悄悄的过去了,秋天也稀里糊涂地快要结束了,山头上的庄稼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饱满的麦穗儿垂着头像害羞的大姑娘。
农耕堂的花子们,挥着镰刀,推着大车,将一车车麦子运回村子;养老堂的老花子和儿童堂的孩童们,跟在后面仔细地拾着麦穗儿;女红堂的妇女们早早地备了饭菜,挑着担儿送到了地里;武功堂的人马分布在四面八方,站岗放哨,好一副祥和温馨的秋收画卷,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一声声赞美的歌声响彻云霄,他们赞美无私的大地,赞美丰硕的庄稼,更是赞美那下凡的活菩萨。
等到山头的庄稼全都收回村子,堆进了粮仓,忙碌的人们才都闲了下来,你争着,我抢着,都要跟天佑说上两句掏心窝子的感谢话,他们自发地编了歌谣,在夜里,点起篝火,载歌载舞。
天佑看着这温馨的一暮暮,心中极为舒畅,但他心中想的更远,想着该施行下一步的计划了,于是召集各堂堂主以及一些贡献突出的花子聚在了一起。
“这个冬天,大家不用愁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了,这可得谢谢我们的活菩萨!”一个老花子看着天佑由衷地谢道。
天佑淡淡一笑,安排道:“我们这一个点子吃饱了还不够,其他点子的同胞们还在忍饥挨饿,我们不能不管,但我们也不白白给他们送吃送喝。武功堂的人要卖点力,先把其他点子的恶霸丐头全都收拾了,再让所有的花子都加入咱们丐帮,成立分舵,咱们这里就是总舵。”
天佑言毕,所有人都拍手称赞,立即着手拓展分舵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