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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还我清白

这份资料,记载了关于张晓涛案件的真相。谭啸云屏息静气,仔细的看完。震惊所有人的真相便浮出水面。原来,真正谋害的张晓涛的人居然是所长自己。不过所长毕竟是有后台的,所以所长花了老大的代价才把原本的黑描成了白。周嘉民所说的所长老是不在所里的那段时间,就是所长去忙这件事情去了。所长为什么要害死张晓涛?因为张晓涛在被劳教之前,曾经在一位官员的手下当差。干的是会计的工作。因为职务关系,他接触到了很多本来不该他知道的事情。当然,这件事引起了那位官员的注意。于是张晓涛被安上了一个挪用公款的罪名,被关进了监狱。

张晓涛被关进监狱后,那位官员仍然不放心,又利用职权之便,把张晓涛弄进了劳教所。然后给所长施压,让所长找机会弄死张晓涛。结果就是所长完成了任务,却被当地公安局查出了端倪。于是这一份证明所长是凶手的资料便诞生了。

所长急忙找那位官员,求那位官员帮忙。那位官员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毕竟事情会牵涉到自己。于是再次利用了职务之便,从当地的公安局把这份资料给转移了出来,交给了所长。可惜,粗心的所长还是没能守住这份秘密,被谭啸云发现。

谭啸云知道这份资料的重要性,便赶紧收了起来,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可是这一晚,谭啸云却无法闭上眼睛。

他曾经在社会上打过滚,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他的性格注定了他的生活会比别人曲折的多。他是个喜欢独行的人。别人不惹他,他也很少去惹别人。所以他几乎没有朋友。在古惑仔横行的时代,谭啸云想要独善其身,是何等的艰难。所以他终于还是和他们爆发了一场战斗。他脸上的刀疤,便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别人毁了他的容,他就孤身一人去把那个人砍成了残疾。于是,他因为故意伤害罪获刑,被判了十年。在监狱中,因为不肯向监狱里的大哥低头,所以双方总是爆发流血事件。监狱长没了办法,总不能闹出人命来吧!在调解无效之后,终于是把谭啸云给转移到了劳教所中。想不到,谭啸云到了劳教所,日子反而过的平静的多。狱警敬佩于谭啸云耿直的性格,也从来不为难他。甚至有些狱警与他的私交还不错。

而谭啸云之所以答应了周家民去害小马,是因为钱。

谭啸云穷。很穷。所以他才答应了周家民去害小马。本来这件事他就是违心之举,在见识到了小马的人格魅力后,谭啸云被深深的折服。于是他退还了周家民所有的钱财,忠心的站在小马身后。

此次小马被冤枉,所有人都很着急。但是最着急的还是谭啸云。谭啸云心中虽急,但是却没有失去理智。在谭啸云仔细的盘算后,发现虽然手中有了证据,却不敢乱用。

第一,谭啸云不知道审问小马的公安局的人是否可信。

第二,即便这些公安局的人可信,可一旦将证据交出去,那么在背后操持这件案子的人肯定要出手。到时候不知道公安局是不是顶得住压力。如果他们没定顶住压力,那么此举不但救不了小马,反而会害了小马。

第三,假如公安局可信,能够查出这条线上的很多人来,那他们又是不是能够连根拔起?万一有些漏网之鱼,那么这些家伙一定会成为将来小马前进的绊脚石。

谭啸云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征求一下小马的意见的好。于是到了第二天放风的时间,谭啸云想去见小马。可是却被看守的公安局人员给拦住。说什么要犯不得与人见面。

谭啸云无奈,只得退了回来。经过谭啸云的观察,发现小马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公安局的看守人员办理的。自己完全插不进手。不过好在人都要吃喝拉撒,小马也不例外。谭啸云向狱警打听了一下小马可以活动的范围,发现小马能够活动的范围极小,厕所也只有三楼西侧的小厕所才可以去。因为那个厕所有个护栏。即便犯人想要逃跑,或者跳楼,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谭啸云在傍晚的时候,故意和陈戎扔网球玩。陈戎在躲开那个球之后,那个球直直的飞向三楼西侧的小厕所,只听哗啦一声,那块玻璃被打了稀碎。

然后紧接着就听到二楼的所长在咆哮:“哪个王八蛋又把玻璃打碎了?”他为什么发火咆哮?因为他找不到资料了呗!为此他反复查看所中因为盗窃罪被关进来的人。把所有曾经有过盗窃记录的人都叫到了他的房间里,挨个审问。其中当然也有李全有。可是李全有实在不敢得罪谭啸云。因为谭啸云从来不听奉承话,自己满嘴的油蜜完全派不上用场。而所长就不同了,马屁话爱听的不得了。所以李全有觉得,自己坑一次所长或许还有活路;若是得罪了谭啸云,那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怪不得古人都说小偷怕强盗,这个说法在李全有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所以所长审了一天也没审出个头绪来。此刻他正发着火,三两步来到窗前,看是谁敢触他的霉头。只见谭啸云正冷着脸,似乎对所长说的那句“王八蛋”很是介意。所长一见是谭啸云,气焰先被灭了一半。对于一个敢把别人砍成残疾的狠辣人物,他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于是他只得干咳了两声,说道:“老规矩,谁把玻璃打碎的,谁去负责修好!”说罢便关上了自己的窗户,然后把火发到了房中那些贼偷身上。

而谭啸云冷冷的看了所长一眼,便走向营房管理处,要了锤子钉子之类的工具,又拿了一块备用的玻璃,去往三楼西侧的小厕所。这一次,看守小马的公安人员并没有阻拦。

小马似乎心有灵犀,听到有敲敲打打的声音,便觉得应该去看看。于是小马借故去厕所。

在公安局看守的陪同下,小马进了厕所。几天不见的谭啸云似乎也有些精神欠佳,眼神里似乎有太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个点头的动作。

小马明白谭啸云这种人,是不需要太多的话的。于是也对谭啸云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去撒尿。

谭啸云见小马的模样比以前更加消瘦,胡子几乎有两厘米长,头发也乱蓬蓬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他无法想象小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能把这个壮实的小伙子给弄成这幅模样。想着心中酸楚,狠狠的把锤子砸在了窗框上,发出“咚”的一声。也可能是因为用力太大,锤子的头被砸断,翻滚着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砸在押解小马的公安身上。

那名公安急忙闪避,一下撞在小马身上。小马被撞了一个趔趄,一只手扶墙,另一只手抓住了公安的胳膊。

谭啸云也急忙从窗户上跳下来,连声说道:“对不起,有没有砸到你?”说着也伸手去扶公安。然后趁机塞在小马手里一张纸条。然后自顾自的拉着那名公安嘘寒问暖,分散公安的注意力。给小马看纸条的时间。

小马打开纸条一看,上边只有一行字:所长让你做他的替死鬼,证据在我手里。怎么办?

小马看完后,一霎那愤怒的表情溢于言表,指着谭啸云的鼻子骂道:“干!你刚才是想让他撞死我吗?我告诉你,我讨厌这些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东西。在老子眼里,他们根本算不上警察。我这辈子,只服BJ公安部的警察,那才是干实事的警察。要是被他们撞了我也认了。被这些东西撞了,老子要被气死!你等着,等我出去了好好收拾收拾你!”

那名公安一见小马忽然情绪爆发,急忙招呼人来把小马推搡着带走。留下谭啸云继续修玻璃。

谭啸云见了小马的“表演”,心中笑道:“小马不是影帝都可惜了,这戏演的真足。连眼睛都红了。他先说了个‘干’,意思是说让自己去放手做,不用考虑那么多。而他说只相信BJ公安部,那么意思是让我把资料想办法传递给他们,让他们来解决。嗯,明白了。”

想明白后,第二天就把资料给辗转的寄了出去。

不得不说,BJ公安部的办事效率果然是高。从他们收到资料后的两个小时内,就派了专案组到来。一来就先扣押了所长,然后遣开当地的公安警力,全权接手这个案子。

经过七十二个小时的强力侦破,张晓涛的案子大白于天下。而被牵涉在案的诸多官员,全被BJ公安部连根拔起。所长因为是直接行凶者,被免除所长职务,开除党籍,判了三十年牢狱。而那位主谋此案的官员,经过细查之后,发现了他还有其它诸多恶迹。于是数罪并罚,执行死刑。而周家民和周保安两兄弟,由于行贿罪也被获刑,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十年。

与他们相对的,便是小马和谭啸云。因为小马是受害人,被特准提前离开劳教所。而谭啸云是此案的大功臣,原本的十年有期徒刑被减至六年。除了谭啸云已经蹲完了五年,还有一年,谭啸云即可刑满释放。为此,劳教所上下欢声一片,恭贺小马等人的“重生”。

可是小马并不高兴。因为此次冤狱,让他开始无比痛恨那些腐败的官员,也更加痛恨把官员变得腐败的“黑瘤”。

陈戎看着小马阴沉的脸色,便凑上前来问道:“小马哥怎么似乎不太高兴啊?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呗?”

小马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便对他说道:“我当然有烦心事。马上要离开你们了,我很舍不得啊。”

陈戎笑了笑说道:“不用着急,你先出去,我们随后一个月内就能陆续出来了。只是谭啸云恐怕时间还要长些。”

小马闻言看了看谭啸云,谭啸云也看了看小马。随后谭啸云说道:“我想回监狱。”

小马闻言愕然道:“为什么?那里不是有你的对头吗?”

谭啸云说道:“有些恩怨,是必须要了断的。”

小马沉思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谭啸云的用意。谭啸云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江湖人总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既然已经结仇,那么就一定要有个了断。况且,自己若是在劳教所里被宣布出狱,会被在狱中的人所看不起。认为谭啸云是个孬种,不敢回到牢狱里正大光明的出狱。这对于自尊心很强的谭啸云来说,是不能忍受的。所以,谭啸云一定要回到监狱里,正大光明的打败监狱里的大哥,然后正大光明的出狱。

这是男子汉应该有的本色。小马打心里敬佩。于是小马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回去吧。我出去后,会密切关注着你的。”

谭啸云点点头,便再无了言语。

陈戎对谭啸云的做法实在无法理解,可见小马同意了,也无法说什么。

于是第二天,小马与众位朋友道别,孤身出了劳教所。

他一出劳教所,就先找了个电话亭,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喂?”

小马清了一下嗓子,朗声说道:“谢谢您的帮忙,帮我免除了很多麻烦。”

电话那头呵呵一笑说道:“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只不过,我知道我清理掉的还是不干净。因为有些人物,连我都撼动不了分毫。所以,你将来一定倍加小心,别再落入别人的圈套了。”

小马也严肃的说道:“掉坑里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让自己再掉进同样的坑的。”

电话那头笑了笑说道:“记住你肩负的使命,那是非常人才能完成的非常任务。因此你也会付出非常人的代价。你……一定要保重!”

小马低下头说道:“我知道了。只要能扳倒‘黑瘤’,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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