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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同处

回到家之后,若敏跟陈信把东西拿进了厨房,然后若敏先为他们泡好了茶,等到若敏再回到客厅时,安志峰站在玻璃窗前,眼睛看向了院子里,若敏把茶放到桌子上,走到安志峰身边说:“爸爸,过来用点儿茶吧,今天让你等了,若敏的不是。”

“哦”安志峰回到沙发上坐下豁然地说:“不怪你,我们也没有先跟你打招呼吗?阿信说要给你打通电话,这才发现,原来连你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记下,这是爸爸的失职呀!”安志峰感叹说。

“您别这么说,若敏要无地自容了。”若敏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一会儿把号码写给信叔。”

“不讨论这个了。”安志峰挥了挥手说:“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爸爸,是我应该做的。”

安志峰点了点头,看向了窗外问:“外面花房?”

没等安志峰问出来,若敏忙解释说:“哦,若敏闲来无事,养了几盆花,爸爸有兴趣,我带您去看看?”

说着安志峰起身向外走去,若敏对着身后的陈信做出了请先行的姿势,陈信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也很快伸手请若敏先行,最后还是拗不过若敏只得走在前面,从神色上看出了一些不安的样子,但是若敏并没有因此改变初衷,依然走在了他的身后。

安志峰来到了花房,首先去看了摆在地上盛开着的杜鹃花,说:“这个季节开放得最好的应该就是它了,养好了花期会很长,而且春节期间放到家里,也别填一翻喜庆的。”

“是啊”陈信回应,然后对若敏说:“老爷那边也养了几颗,现在也正值花期开放着呢,而且还留了几颗让春节开放呢。”

“爸爸原来是喜欢养花的。”若敏指了指一边的角落里说:“我也留了两颗想等春节的时候搬回家里观赏的。”

陈信跟安毅杰同时看向了那两盆花,安志峰点头后嗅着香气在花丛中寻找起来,若敏忙指到花房入口处的两盆开着紫色花的植物说:“香气来自那里的。”把大家的目光引到了那颗花上,再继续解释说:“是寒兰。”

走近寒兰时的香气更盛了,安志峰仔细观察了一下,断然指了指说:“是秋寒兰吧。”

“是的,花卉园的园丁教着我给它延后的花期,不然现在应该是闻不到它的香气的。”若敏解释说。

“这是生长在南方的花呀!不好养。”安志峰说着又仔细看了看,问:“这是寒兰中的什么品种?”

听到安志峰这样问若敏颇为震惊,解释说:“爸爸您是养花高手,我也是到网上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寒兰也分好几个品种,但是花卉园的园丁也没确定到底是那个品种,只是凭猜测认定是灿月。”

安志峰点了点头说:“这个可真是不好区分那?”

若敏笑了一下,没有再解释什么,安志峰看着陈信一直在看桌子上的东西,也走到了他跟前,陈信指了指桌子上的画,示意安志峰看,而自己看着若敏问:“这是若敏的画吗?”

“只是若敏闲来无事时打发时间的一点儿爱好。”

安志峰把画拿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立了起来,观赏了一翻之后对若敏:“若敏的构思很好,只是也有画蛇添足的地方。”

若敏一听,都不知道如何以对了,只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认同。

“阿信,你看呢?”

“老爷,三少奶奶……”

“在若敏这里,说实话就好了。”

陈信点了一下头说:“是,在我看来,若敏毕竟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孩子,细嫩的枝条和松针都已经很传神,但是老干却是细嫩有嫩,苍桑不足啊!”说到这里立刻看向了若敏:“我多言了,若敏别见意呀?”

“信叔这是说那儿的话,你是长辈,这指教若敏感激还来不及呢。”若敏继续说:“只是今天真正碰上了行家,若敏有点儿班门弄斧的感觉。”

安志峰听若敏这样说,插说话:“别看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这里指手划脚的,我们谁都不会画画的,你的画还是好样的。”

若敏听到安志峰好像是在鼓励小孩子一样地对自己说话,笑开了花地说:“爸爸放心,若敏会继续努力的。”说完话从桌子底下拿出了棋盘放到桌子上,把椅子分开放到两边,对安志峰跟陈信说:“爸爸,我去准备晚餐,你跟信叔在这里下上一盘吧。”

“好——”安志峰跟陈信坐了下来,若敏也退出了花房。

说来安志峰买来的东西都是以海鲜为主,毕竟听涛是靠海的地方,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海鲜的家常做法一般也是简单的。

若敏在冰箱里找出了之前准备的山菜,凉拌了松子山上特产的一种松子参,再加上一个肉沫木耳,正好六个菜,都做好之后,把菜放到了餐桌上,看了看墙上的钟,差不一刻就八点了,若敏悄悄来到花房,看着陈信专注地看着棋盘,安志峰倒是神情自若地看着若敏进来了。

看着陈信为难的表情,知道成败已分,若敏特意地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不如先用了晚餐再下吧。”

“好,走——”安志峰很痛快地站起来说。

陈信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棋子,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跟着走回了屋子里,在餐桌上就坐之后,安志峰问:“毅杰怎么还没回来?”

若敏听到安志峰的问题,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过是8点而已,这么早安毅杰怎么可能回来呢,但是如果要等他回来,那还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正在若敏为难的时候,安志峰接着说:“若敏,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别让大家都等着他一个人。”

“打电话?”若敏重复了一遍。

安志峰坐在餐桌边上说:“快打电话吧。”

若敏拿起了沙发边上的电话,看了半分钟后转身对安志峰说:“我想,他的工作应该是……”

“工作再忙也要回家吃饭睡觉的。”

若敏求助地眼神看向了陈信,陈信不知其然地看着若敏,想帮忙也无从下手的样子,求助无门的若敏,只得转向安志峰说:“爸爸,我已经留下了他的部分,不如我们先用,等一会儿他回来再用,毕竟工作重要一些。”

“一个只顾得上工作,却顾不上家的人怎么能成功呢?”安志峰却反问道。

已经无路可退的若敏,看着电话机播号键,却无从下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安毅杰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该怎么打呢?真该死,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那连猜都不用猜自己跟安毅杰的关系了,上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安毅杰已经给过自己警告了,这次绝对不可以了。

若敏虽紧张但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陈信跟前,从容地把电话交到了陈信的手里说:“信叔,你帮我打个电话吧,我去把汤热一下。”接着去端餐桌上的汤。

“刚做好,又不凉不用了,打个电话叫他回来我们就吃饭了。”安志峰执意地说。

若敏暗自庆幸,终于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陈信,然后看向了陈信。

但是人在一种状态下往往会事与愿违,安志峰很快地又说话道:“阿信把电话给若敏,让她快给毅杰打电话让他回来。”

结果这个烫手的山芋又被无情地退了回来。

精明如安志峰在若敏一次次的推脱下,怎么可能看不出问题呢?他看着若敏的样子,接着说:“也不知道号码是吧,要不要我先把号码告诉你。”

“爸爸??”

“放下你手里的电话吧,那么为难的样子,却不说出真相,你还真……”安志峰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转开话题说:“先吃饭吧。”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但是却没有再说话,因为安志峰的脸阴沉着,已经很难看,陈信跟若敏互相对视了几次,却都没有想到这时候更好的话题,沉闷的晚餐终于结束了,安志峰坐到了沙发上,陈信帮着若敏收拾了一下餐桌。

等他们收拾好了厨房,回到沙发上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陈信跟若敏都小心谨慎在安志峰身边坐下来,用心的观察着安志峰的神色。

见他们坐下来,安志峰依然很冰冷的面孔问:“毅杰没少为难你吧?”

“啊——没有爸爸。”

“就别再骗爸爸了。”

看着安志峰的脸色,对他根本没有了解的若敏,这次真的是一点注意都没有了,只能是静观其便,但是心却非常的不安。

“爸爸,不如还是打个电话吧。”

“不用了,我要看看你们真实的生活。”当安志峰说出了真实生活四个字的时候,若敏抬眼看向了他,然后又立刻转开了,不能被发现,一定不能再出差错了。

但是安毅杰很少会上半夜回来,这么等下去,恐怕安志峰只会越等越气,那到时候……已经不敢再去想象了,得想个办法,但是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儿,或者让安毅杰快点儿回来。

还是给他一点儿提醒的好,刚才该跟信叔说一下,让他给打个电话的,真是糊涂,但是现在要怎么办呢?眼睛看向了陈信,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陈信会意了若敏的意思,但是摇了摇头,明确地告诉若敏不可以。

被回绝地若敏低下头,用力地让自己的脑细胞运转起来,一定要想出个好办法,至少先应付过今晚才行啊!

“老爷,我们坐着也是坐着,不如我再陪老爷下一盘吧。”陈信突然提意说。

若敏像找到了救星一样,立刻笑面盈盈地说:“不如这次就让若敏陪爸爸下一盘,也请爸爸指点一下。”

“若敏也会下棋?”安志峰颇为惊讶地问。

“得到了我父亲的亲授,记得父亲说过曾经跟你下过几次棋的。”若敏解释说:“但都败在了你的手下。”

从安志峰的眼神中看出,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若敏终于松了一口气地想:下棋虽然会累一点儿,但是只要下棋时控制得好,也不失为一个拖延时间的好办法,至少不用这样一分一分的数秒。

……

下棋还真是个费时又费脑的活儿,为了拖延时间,若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这盘棋,从表情上看,显然安志峰也是集中了注意力在这盘棋上的。

若敏最后一次看手表时已经差不多凌晨1点了,按说应该是回来的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真担心今天晚上不回来了,那就糟了……

向外张望了一下,正好碰上陈信的眼神,应该也是看出了若敏的担忧,冲着若敏点了一下头,离开了花房,若敏松了口气。

于是又把心思放回到棋盘上……

为了拖延时间若敏自然是要全力来下的,而安志峰本来并没有想过像若敏这种女孩子,又年纪轻轻地会有这么好的棋艺,本想顶多跟陈信的水平差不多吧,所以大意了,等到自己感觉到不妙时,却要花大力气来补救了,而若敏也留下了可以补救的露洞,这是拖延时间最好的办法。

时间继续前进着,棋也在一步一步进行着……

终于听到了车子的声音,若敏向外面看了看,心中悬留了一晚上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安志峰只向外扫了一眼,对陈信说:“去看看吧。”

“是”陈信应声离开了花房。

若敏也借机跟安志锋说:“爸爸,不然我们也……”

“继续吧。”说话并没有看若敏,而是继续看着棋盘。

时间很快,陈信就回来了,拉开了花房的门,安毅杰一如既往地冷着脸走了进来,若敏看着他,后面还跟着楚歌华,这是若敏从美国回来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大明星,若敏起身,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若敏微皱了一下眉头。

“爸爸——”

“伯父——您好!”

安毅杰跟楚歌华并排站在了安志峰的身旁,若敏对着楚歌华点了一下头,然后对安志峰说:“爸爸——”

“如果再大意,你可能会失掉有利地势的。”安志峰并没有给若敏继续说完话的机会。

若敏也站在哪里,没有再坐回到位子上,然后等待着安志峰,只见他从容地下了自己的棋子之后,又从若敏的棋子盒里拿出了棋子问:“你会放到这里吧?弃小卒保大局应该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爸爸,还是——”若敏继续刚才想说的话。

“低估了你的棋艺呀,是我大意了,终于能理解关二爷为什么会大意失荆州了。”说着把棋子都扔在了棋盘上,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安毅杰跟楚歌华,表情怪怪地说:“天不早了,楚小姐早点儿回去吧。”

“是,伯父。”楚歌华点头答应着说:“只是知道伯父您在,来跟您问安的。”

安志峰点了点头说:“虽然做助理,但是也应该避避闲,私生活上就不劳你来打点了,毕竟他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

听到这些话,若敏跟楚歌华都愣了片刻,倒是安毅杰像没事人一样的,依然是低头站在那里。

“回去吧。”安志峰补充了一句。

“那么,再见了伯父。”楚歌华说完,便离开了。

看着站在哪里摇晃着的安毅杰,若敏眼急手快地上前扶住了他,然后再转身对安志峰说:“爸爸,今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不如就……”说到这里若敏停了下来。

“阿信,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就在这里住上一晚。”

听到安志峰的话,大家都像触电一样地看向了安志峰,这其中也包括了安毅杰;其后又都很快地收回了眼神,陈信回应道:“那我明天到这里来接老爷。”最后看了一眼安毅杰跟若敏也离开了。

陈信走后,若敏虚扶着安毅杰,走在安志峰的身后向屋子里走去,扶安毅杰的时候若敏才明显感觉到,安毅杰根本没有喝太多,刚才不过是为了逃避开,所以才会装着站不稳的,现在走起路来,身正眼直,而且路走得连一点弯都没有,那足以说明他的神志清醒。

回到屋子里,安志峰说:“很晚了,今天先休息吧,我就睡在客房里,你们回房休息行了。”

“哦——爸爸——我一会儿下来给你收拾一下房间。”

“不用了,我自己来行了。”安志峰说。

“但是——”

安志峰没让若敏说下去,而是一起往楼上走去,到二楼之后,安志峰看了看这里的两个房间,若敏则等待着安志峰选择,但是安志峰却进书房看了看,若敏配合地扶安毅杰在一边坐了下来,自己则进了自己卧房隔壁的房间里,把床铺好之后才出来说:“爸爸,我把床已经铺好了,您——”

“您们上去睡吧,我在这儿坐会儿。”

若敏看了看三楼,只得硬着头皮说:“那您早点儿休息。”

安志峰摆了摆手,若敏扶着安毅杰一步一步地往三楼走,当走进三楼的房间后,还没等若敏看清房间,安毅杰已经从若敏的手里抽出了胳膊,一个人往里面走去。

若敏也跟着走进了这个家里的**,也就是一直以来都不曾踏足过的安毅杰的房间,一进入房间两边都留着两道门,安毅杰把外衣脱下来,又走回到房门边上,直接打开了若敏右手边的门,从门外看去,这里是衣帽间。

安毅杰拿了些东西,又走到了另一边的房间,这里的浴室,若敏只简单地从门外看了看,关上门之后,安毅杰又拉开了门问:“爸爸今天怎么会来?”

“只是说来看看而已。”若敏依然站在门边,拘束地回答。

“说什么了吗?”安毅杰质问的眼神看着若敏问。

若敏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想到了,抬头看向安毅杰,征求地问:“能不能把你的电话给我一个,以后像这种情况可以跟你联络。”

安毅杰想了想说:“今天晚上信叔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若敏也想了想,虽然为难了一点儿,但还是开口说:“今天爸爸执意要我给你打电话,所以……”本以为聪明如安毅杰,会在这时猜到了结果,但是安毅杰只等待着自己的讲述,并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若敏只硬着头皮继续说:“因此爸爸责备了我没有记下你的电话号码,所以为了以后不再出这样的事,我想还是需要交换一下电话号码的。”

若敏说完后,安毅杰指了指小客厅的桌子说:“手机在哪里,你自己记一下吧。”说完便关上门,里面也立刻响起了放水声。

若敏走到沙发边上,用桌子上安毅杰的手机,打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留下了手机号码,并把两个手机都做了保存。

放下手机之后,若敏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房间,窜过浴室跟更衣室进来是一个小客厅,客厅有些英国式的装修,往前边靠近窗边的位置上,有一个望远镜,应该是天文的吧,若敏看了看,然后再往右转去,那边是一个小书房,后面跟二楼的书房一样,有桌子还有书橱,转过书橱的隔断,里面才是真正的主卧房,还没进入主卧房右手边又是一个房间门,若敏轻轻推开门,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洗漱间。关上了房间的门,走进卧房。

这里倒是最简单,两张大床,一边是落地式的衣柜,床头两边的小桌子,上面的壁灯都是发出了黄韵的光。

若敏走到窗边依着书桌立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大地还是在白雪的映衬,以及月光的普射下清晰可见。

这里还真是一个对外观望的好地方,看出去小院里的所有景色都可以尽收眼底,比起若敏房间那井口大的地方,确实是没法比的。

大的窗口就是能开阔视野,有时间应该带着于浩去看几场画展,说起于浩,却实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虽然说让他相信了,他拥有着绘画方面的天分,但那只是借此鼓励他而已,但是确实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至少在叛逆期的他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利用他……

想想自己当年的叛逆,如果不是嘉宇哥的开导,自己早就失踪了,差不多就应该会在爸爸出差的那一次离家出走吧,当时居然天真到要自己买机票去美国,被扣在机场警卫室里,却不愿意说出自己家里的电话,为了真正去美国,居然说自己的家在美国,还把伯伯家里的电话告诉了对方,当电话打到美国去说明情况的时候,真想不出来那时候被吓得脸色煞白的伯伯会是什么样子,父亲来接的时候,本应得到责备的,但却被宽容了。

真是对父亲颇为愧疚,他包容了我这么大的过错,反而还在自己面前说错在父亲,叛逆期的孩子都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以怪父亲呢。

还有伯伯,虽然父亲已经告诉过伯伯没事了,但是第二天还是飞回来国内,只为亲自看一眼,是不是真的没事。

若敏静静地想,不自主的傻笑了起来,终究跟自己比起来,于浩可真是听话多了。

……

就在若敏出神地想着的时候,安毅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那里出神傻笑着的若敏问:“有什么好笑的吗?”

听到声音,若敏急回头看到安毅杰下赤着上半年,只用浴巾裹体,又立即低下了头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些有趣的事而已。”

“我先睡了。”安毅杰显然是对若敏所谓有趣的事是没兴趣的,而紧接着若敏的话说。

看着安毅杰到床上睡去了,若敏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如果现在出去,万一安志峰正好在外面,那就糟了,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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