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言看着她那复杂的表情,一时间忘了她是一只鬼:“你要我过去那里?”
“婴。”那小女孩点头应是。
无言看到她这样,回身看着那外庭中的大槐树,这槐树有数层楼高,枝繁叶茂,虽然无言不想过去,但看到这小女孩可怜的样子还是走了过去,凭着自已的实力,他还真不怕这小鬼能奈得了自已。
来到槐树下,虽然实力达到轮海境的他,但这里也让无言打了个寒颤,这里的气温比内屋还要低,真不明白这老太婆想什么,这屋里屋外都是怪怪的,根本不像是人住的。
那小女孩来到槐树下,对着一块空地婴婴嗷叫。
“你想让我挖?”无言看出她的意思,果然,自已说出后,她再度点了点头。
无言一挥手,地上就抛起了数层泥土,不过会儿,无言就在那片槐树下挖出了数个瓦罐,瓦罐有头大,罐口被木塞塞得严严的,罐身上更贴着一张黄符。
“婴婴婴。”那小女孩看到这几个瓦罐后,很是激动,指着当中一个较小的不断在叫。
“这是什么?”无言还是问着。
“这,,是,我的,,骨头,不把,,那黄符,撕了,我我,逃不了。”小女孩断断续续地道。
无言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相信她并不想害自已,毕竟自已只与神婆有仇,现在神婆都死了,她也没有必再害自已,再说自已身上的五彩石,想必刚才也吓得她不敢再造次。
“唔。”无言点了点头,伸手将那黄符撕了下来,而当黄符撕毁时,只见一道轻烟从罐中漂起没入了小女孩的额前,顿时,那小女孩浑愕的双眼里,多了几分复杂的神采。
“大哥哥,谢谢你了。”吸收了轻烟的小女孩似乎神智也清醒了,讲话很是流利。
“不用,这就行了吗?”无言问着,现在这小女孩的事搞完了,自已可不能在这里留得太久,毕竟他现在还得有件事要做,否则迟下就大事不好了。
“好了。”小女孩点了点头,那漂浮在空中的身影不断在虚化,渐渐消失在空中,无言见她真的没有对自已做什么,看着那剩下的几个瓦罐,就将上面的黄符都撕了,但是其余几张黄符撕了并没有出现刚才的那缕轻烟。
“算了。”无言可不理了,相信这些尸骨一定是神婆害死的,这神婆做的事真的天理难容,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竟然都敢做,但这些罐子里的人都死了,自已能做的也只能如此。
无言看了看月色,赶忙向着村外走去,这一晚无言可是四处奔波,但现在他还要去找那二狗子,有些事情还得要威胁威胁他,免得惹上麻烦。
二狗子虽然醒了过来,但他比自已打断了半数手脚,难动分毫,果然在跑回到打废二狗的河边时,那地痞还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处理着伤口。
“疯狗。”无言远远喊了一声,这声不大,但是二狗听到却是脸色青白,冷汗直流不断。
“大爷呀,救你放过我吧,我知道的都说了,是那神婆要杀那扫把星的,是我衰,不应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知错了。”二狗趴在地上哭诉,自已都断了脚断了手的,觉得这怎也尽还了吧。
无言看着他的样子好笑,这样穷凶极恶的人,鬼才信他会反省。
“我来不是想杀你的,只想告诉你,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无言满身都是血臭,在明亮的月色下,也能看得七八。
二狗抬头看着全身是血的无言愕然失色,眼里惊惶道:“你把神婆杀了。”
“对,我杀了。”无言握着仰首道。“这这?”二狗现在可是为自已的命在掂量着呀,杀人他也敢呀,现在害怕的是无言将他也一齐杀了。
“我不会杀你,但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我还要在李家镇呆一段时间,若果你把这事情捅出去,我绝对不介意把你弄下去陪那老妖婆,而我相信村里的人很乐意看到,神婆给你的一百两你也拿到了,想必你也知道怎么做了吧。”无言邪笑地道。
“好好,我不说,我一定不会说。”二狗听到无言这样说,那还敢反驳,现在无言杀自已是分分钟的事情,再说无言说的没有错,钱已拿到,谁还会趟这麻烦事呀,那老妖婆死了,自已也开心呀。
“算你识相。”无言见他答应,自已虽然不想过多做杀孽,但若他不听话,自已不怕回头砍了他,大不了逃离这杨家镇就是了。
回到墓碑店的时候,无言俏俏的从后门偷跑了进去,赶忙清洗了一番自已。而当自已将所有痕迹都消灭后,才发现那李老头已经在房里呼呼大睡了。
察看了李浩的伤势情况,累了一夜的他,也是在旁边找了间房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可是当无言差不多睡着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莫名的腥红色袭来。
劲风吹起,无言只觉眼前的景色越渐清楚,睁开双眸却发现自已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地方,还是那地,还是那个像是被鲜血浇筑过的世界,风是腥的,山是红的。
那巨大的铜棺静躺在山间中,但是这一次,无言站在血池抬头看时,却发现了不同,因为在铜棺前的一块断石前,一个看不清脸庞的少年正倦缩着身子坐在其上。
无言陷在血红的肉泥上,一阵心悸。无言想挣开但是那血池里却像是有人拉着他一样,令他难动分毫。
“你是谁?”无言隔空问道。
少年坐在断石前不动,血红的风吹开了遮蔽脸庞的发丝,露出了白哲的肤色,可是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百灵藏穴,万古功,一世空,帝神亡。”无言内心突兀响起一道清朗不带浊线的少年声音,无言认为是那少年讲话了,转眼看着那个少年,但是那少年还是坐在断石上一动不动。
那话响起后,血池中血水不断涌动,当中泛起一阵阵红色道纹,如龙似蛇的不断爬到自己身上,最后竟然生硬地从皮肤上钻进了自己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