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定远开着车没回答,一旁的准婆婆听见说道“小雅啊,不上班可不行,房子每月还有债务呢!首期那钱也是姑姑姨舅帮忙筹的,那个钱也要想着还,可别忘记了,回来咱要好好请请各位亲人。”
张娴雅心里翻起巨浪,面上不显。以后他们蹦出什么话来她也许都不会吃惊了。
莫名其妙便一切成定局,当天晚上庞定远便将她的东西全搬到新房,住到了一起。
名曰结婚,实际同居,就连登记日期她都不清楚,而默认这一切的,都源自她对这个人的信任。
这时候的她,从不曾想过,戒指,婚事,宴席,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如同庞定远说的,这些都是花钱不讨好的东西。
期许是有的,但还是那一句,人贵在自知,张娴雅或许还不很明确,却心中有了笃定,这个家,没这个条件!
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两家隔得远,统统都不实际。可是心结是在的,因为她接受不了表里不一,庞妈妈说过,只是这次认认门,其他事以后再说的,可是为什么一回来就要她从出租屋搬出来?
同居在这社会不新鲜,虽然张娴雅是个小镇人,却也不古板。
她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冠冕堂皇地要求她改口称爸妈?
他庞定远都没有好好正经请她爸妈吃过一顿饭!
更让她郁结的是她完全不质疑不反抗不提醒,这算什么事?
是的,这算怎么回事呢?
依然日日麻木上班,等着工钱,下班回来多了一项任务,就是乖乖煮两人的饭菜,饭后收拾,洗衣拖地。
一如普通家庭,平淡无奇。
她想认命,她想父母为她张罗,她拍了照发彩信发给爸爸,可是爸爸不回,打电话过去,爸爸压根没心情跟她说话。
打妈妈的电话,她就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摆喜酒。娴雅问你们为什么不提出来,她妈妈说“我们这郊外小乡村的,跟城里人聊不上天。”
其实张娴雅自己就不想摆宴,她想的是能有个祝福她的亲人,而不是默默无闻地就嫁了人,就连亲生父母姐都没有来个贺电。
当然,这不能怪他们,因为人家压根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连个日子都没有人家想贺都不知道什么时间打电话。
如此,张娴雅慢慢地越来越郁闷,越来越无法接受如此低贱的自己,尤其她还是一个自觉良好的人。
两个月后,庞定远忽然问她放在书房的一箱书没用就扔了,省点地方。张娴雅匆匆跑进来,看着她几乎全新的英语书,这些都是她夜校的课本,都没有什么时间看,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
环视周围的书架电脑桌上没有一样她的东西,她的东西都用纸箱堆着,她就来气,她淡淡地说:“好啊,都扔了吧。都是多余的,连我一起扔了吧,少一个人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