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大哥,需要帮忙吗?只需一张身份证就够了”
一个肩头斜挎LV小方包(A货抑或正品,恕眼拙,木看出来,嘿!),脖子上戴着小拇指粗细金项链的年轻人在浪不换身后急匆匆跟着并叨叨着。浪不换很意外,也有点茫然,回头看看了身后的永利酒店辉煌的门厅,无奈的摇了摇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其实刚才这个人的一番话已经将他从行尸走肉中唤醒过来了。他刚刚输掉了30多万,怎么一出门就有人发现了,特么的这些大耳廓(澳门放高利贷的从业人员,马仔类的职业装扮大多是就是小挎包,粗大金链子以及炫目的手表)也太专业了吧!难道输了钱,晦气也会写在脸上吗,他有点想不明白,算了,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得先琢磨眼下怎么办吧。
除了一开始换的20万筹码外,后来又陆续输了10万,最后口袋里的三张1000的港币也在台面上给换成筹码了,零零碎碎大概只剩2,3百港币的样子,如果不是碍于那一丝丝仅存的颜面,估计这2,3百也不定能剩下。
哎,这些钱得在澳门活两天呀,昨天兴致勃勃赶来的时候,让永利酒店的公关阿丝给定了三天的房,准备大干一场,包括阿丝本人也在计划内,你懂的。
结果,一上午就结束了,
说好的稳扎稳打呢;
说好的小赌怡情呢,说好的赢个3,5万就收手呢;
说好的濠江夜宴呢;
说好的那个阿丝呢;
TM的,一切结束了,成了妄想了!
下意识的,他又掏出了钱包,信用卡,银行卡静静的躺在那里,不悲不喜。就是里面已经没有一分钱了,可以刷出来的全刷出来了。信用卡本来是他的底线,一般情况下不的,但是这次输红眼了之后也不管了。心急火燎的跑到钟表店刷出来了。无任何意外,全部贡献给赌场老板了。
迷迷糊糊间,走到南湾大马路,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叽叽喳喳的,心里出奇的安静,好久没有这么静了。之前几年,不要说输了2,30万,就是输一两万都会后悔,沮丧,懊恼,反正一股股的情绪如翻江倒海不一而足。最后一定是以不再去赌结束每一次的反省,然后以急不可耐的心情再次冲进赌场。
累了,真心累了
正在茫然时,“我是你的小呀小心肝,小心肝”的铃音适时响起,阿丝电话来了。
“阿浪,在哪里呀?一转眼你人就不见了,你知不知,我超担心你的,快回酒店来吧,我帮你想想办法。”一连串的问候,随着银铃般的嗓音倾盆而下,可以确认的是这是真关心,不带一点虚情假意,因为他们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第一次在散台上认识后,浪不换就成为阿丝的客户了,从一个普通的客户渐渐变成特殊客户,特殊在哪里,阿浪不是很清楚,阿丝也说不明,暧昧吧,也许。
有一点是肯定的,阿丝是不希望阿浪输的,因为这是她们的职业所决定的,客户流水越多,时间越长,她们的收益才会越高,后来阿丝是真心不希望阿浪输了,哪怕一分钱,在一次两人的烛光晚餐上,阿丝曾委婉表示出这个特别的意思,但是阿浪没有在意,一直以为是她的工作性质决定的,所以还成数次想轻薄于她,但是被她婉拒了,最多就是摸摸柔软无骨的手,或者在贵宾间里给了小费后,悄悄地,偷偷的,轻轻的拍拍。
咳,不堪回首,本来这几天,趁玩的空隙,把这该死的暧昧,该死的一层遮羞布扯掉,把阿丝办掉,可惜了,这最后一次机会也丢失了,为什么是最后一次机会呢,因为他彻彻底底洗白了(赌徒输光了的俗称)。
接了电话后,浪不换好像落水后碰到一根稻草一样,不管能不能救命,先抓了再说,赶紧三步并着两步,往永利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