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地,龙宫里。
叶折在之前破了三条老龙的龙弥阵,而玄霜巨龙族崇尚强者的事七界皆知,族长龙平川当即便邀请叶折到龙宫之中做客,龙平川酷爱人族音律,叶折也与他每日讨教琴艺,自是一派和谐。
龙族与其他种族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品性直率,从不喜欢做些勾心斗角之事,他们血脉高贵,与七界生灵都难以相交,但只要他们认可你,你便成为他们的朋友,为了朋友他们可以倾全族之力相帮。
寒精虽是玄霜巨龙族至宝,但也是他们在这极寒之地中获得,叶折要的也并不是很多,龙平川在第三日后便将寒精赠与叶折,而叶折则是用一卷上古失传的九灵律音曲赠与龙平川。
龙平川有一女,虽然活了几千年但还是小孩子心性,每日叶折与龙平川抚琴时她就在一旁好奇的望着叶折,而叶折也给了她一些画蝉往日在人间时硬塞给他的玩具,这让她十分欣喜,每日在龙平川处理事务之宜便拉着叶折在龙宫里四处游玩。
叶折也觉得龙族之人淳朴,小亦画蝉那里有溪晴照料他无需担忧,便在龙宫之中多呆了些时日。
龙平川处理完龙宫之事后,便把叶折拉入书房,给叶折极为神秘的泡了一壶茶,带叶折细细品尝之后,急忙问道:“叶老弟可曾尝出这茶的味道。
叶折慢慢放下茶杯道:“此茶入口冰香,入喉火热,若小弟没有猜错,应该是天地一万年才发芽的冰火茶。”
龙平川大笑道:“老弟不愧是此道中人,只是一口便得知了这茶的来历。”
这时龙平川之女龙雪走了进来,见父亲与叶折对那茶赞赏有加,随即给自己到了一杯一饮而尽,而后又呸呸的吐了出来:“这么苦的茶你们也说好喝。”
“雪儿,你胡闹些什么。”龙平川又急忙向叶折告罪道:“是龙某往日疏于管教,让老弟见笑了。”
叶折看着在吐舌头的龙雪,笑了笑说道:“我有一个妹妹也同龙兄爱女一样,平日里我也极为苦恼。”
“哦。”龙平川问道:“叶老弟的妹妹想必也同老弟一样风采绝伦吧!”
叶折想着画蝉平日里缠着他的画面,向龙平川摇了摇头说道:“她就是一个小孩子,平日里跳上跳下,一点规矩也没有。”
“叶大哥肯定很疼爱她吧!”龙雪问道。
叶折笑了笑没有说话,端起茶又饮了一口。
昆仑山,玉琢峰梅庐里。
古亦从画蝉手上拿过墨竹给画蝉的魔晶,在第二日晚上月光下玩玩全全的吸收了魔晶中所有的灵力,使了一遍之前溪晴交给他的剑法,发现在灵力的加持下那套剑法竟然能转守为攻,不禁大为欣喜。
第二日,宁凝派遣一个弟子去梅庐叫他,恰巧画蝉也在,便跟着古亦上了主峰。
南斗阁的广场上。
今天是南斗阁弟子一年一日的大会,广场上人山人海,溪晴宁浩然与众长老都在,宁浩然坐在主位上看门下弟子比斗,时而发出笑声。
古亦拉着画蝉,艰难的挤出人群看着在台上比斗的两个弟子,在一个弟子胜了之后,广场上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溪晴看到人群中的画蝉和古亦之后,又看了看宁浩然身旁的宁凝一眼,眼中十分担忧。
众弟子大比之后,宁凝还是站了起来。她看着画蝉身旁的古亦道:“没丢你师父的脸,你真的来了。”
宁凝觉得古亦就是一个祸胎,若能在此故意失手将他杀去,也算帮了叶大哥,此刻她心中竟对古亦产生了杀念。
宁凝慢慢站上比武台,盯着台下的古亦道:“你既然敢来,就上来吧!”
画蝉像是看出了宁凝眼中的杀意,拉着古亦的手想往外走,但古亦却站在原地同木桩一般,任画蝉如何拉他,他却岿然不动。
古亦知晓画蝉是为了他好,但此刻若是退却,岂不是煞了师父的风采,他让画蝉松开他的手,起身向着比武台飞去,站在宁凝身前三丈处。
溪晴站了起来想要阻止,古亦却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用担心后她便慢慢坐下。
宁凝没有多言,她害怕迟则生变,手中红光一闪,一条火红的鞭子出现在她手中,她略带试探的朝古亦挥了一鞭,古亦急忙向后退去,慌忙躲过了这一鞭。
宁凝看到此处,知晓古亦深浅,不依不饶的将红鞭同长剑一般刺了出去,台下的画蝉此刻脸已经吓得惨白,想上去阻止,溪晴却出现在她的身边拉住了她。
“溪晴姐姐。”画蝉看着溪晴紧张的说道。
溪晴向她摇了摇头,看着台上没有任何言语。
古亦转了一下身子,对台下的画蝉说道:“画蝉师姑,给我剑。”
画蝉手中出现一把青光宝剑,是之前莫桑给她防身之用的仙族之剑,此刻她把剑扔上了台,古亦急忙接住剑,用剑弹开了宁凝的红鞭。
宁凝瞪了台下的画蝉一眼,画蝉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又吐了吐舌头。
溪晴大怒,手中红鞭威势更甚,她忽左忽右的向这古亦攻来。
古亦急忙施展之前溪晴交给他的剑法,剑法立刻像布了一张网般,让宁凝的长鞭难以近身。
台下的众弟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古亦,这绝对是天才,三天前连飞都不会飞,此刻竟能与那宁凝平分秋色。
宁凝听到台下师弟们的议论声,脸气的煞白,她又看着溪晴,见溪晴没有理会她,眼中更加委屈。
“青云剑歌。”她把长鞭如剑一般向着古亦刺来,那长鞭竟化作一把青色的长剑的虚影向着古亦飞来。
青云剑歌乃是田青云自创的一式,田青云虽未入圣,但也是紫府境的大修士,他自创之剑自然不同凡响。
古亦眼中寒芒一闪,那万千青光融入到了手中之剑,他也把剑祭了出去。
古亦那把青光宝剑竟带有一丝墨色,两把相同颜色的剑碰撞在了一起,产生了极大的气浪,宁凝被掀飞了出去,落地后又吐了一口鲜血,古亦嘴角也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溪晴看着竟然是这般结果,她立刻问画蝉道:“你之前是不是给了古亦什么东西。”
画蝉原本为古亦赢了而兴高采烈的心被溪晴这一问就浇熄了,她小声的说:“是一块墨色的石头。”
“那块石头你哪里来得。”溪晴又问。
画蝉低着头想着大竹子的身份,低声说道:“师兄给我的。”
溪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有些疑惑仙族与魔族势不两立,为何莫桑手上会有魔族的魔晶,而且还是高阶魔族的魔晶。
古亦想要下台,这时宁浩然却突然出现在了比斗台上,他急忙给宁凝服下一粒丹药,又给宁凝搭了搭脉,朝着古亦冷哼一声说道:“伤了人,这就想要走了吗?”
古亦在宁浩然那一声冷哼之中突然觉得又万钧之力压在他后背,古亦知晓只要他跪下那股力道便会消失,但他一生只跪师父,宁浩然这样的杂碎他如何能跪。
古亦脖间青经暴露,脑门上露出细汗,但他还是不肯跪。
画蝉哪里不知道古亦的处境,急忙拉了拉溪晴的手。
溪晴飞上台,将古亦挡在身后,古亦感觉威压全无,身子一轻,瘫软在比斗台上。
此刻台下的众弟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古亦,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古亦竟然赢了,但又不敢发出喝彩声。
溪晴盯着宁浩然,慢慢说道:“宁师兄,你如此修为还欺负一个少年,不觉得丢脸吗?”
宁浩然看着溪晴说道:“如此魔子,如何留得。”
溪晴皱了皱眉说道:“只因他伤了你的女儿丢了你的脸,在场数千双眼睛看到宁凝学艺不精败给古亦,你想抵赖不成。”
“圣女身份尊贵,又为何偏偏维护叶折之徒,难道。。”宁浩然言辞犀利,一番话竟然让在场数千人遐想翩翩。
溪晴突然看着深殿中大声说道:“宁羽子,你若是在不出来,我便拆了你这南斗阁。”
宁浩然刚才那一番话让一向涵养极好的溪晴动了真怒,原来宁凝身上那些不好的心性竟然是来自宁浩然。
“圣女不必动怒,浩然,还不给圣女道歉。”深殿中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宁浩然猛然想起溪晴身份之尊,急忙向溪晴抱拳行李道:“宁某刚才说错话了,还望圣女见谅。”
画蝉急忙站上台去扶住古亦,对宁凝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古亦。”
宁凝也站起了身,松开父亲的手上前走了两步,对古亦说道:“之前是我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古亦抱拳行礼说道:“宁。。”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宁凝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向着他刺来,此刻他哪里还有抵挡的力气,正当他绝望的时候画蝉却挡在了他的身前,那匕首刺在了画蝉的左肩之上。
溪晴看到此处,眼中寒意更深,朝着宁凝一挥衣袖,宁凝便吐了一口血往后退,宁浩然急忙接住她,对溪晴怒目而视,却没有说话。
“南斗阁真让我失望,宁凝你更让我失望,我往日住在幽弱那里,见你天真无邪便随你来了这南斗阁,想不到你竟是一副蛇蝎心肠。”
“好痛啊。”画蝉抱着左肩,刚才溪晴给她止了血,但画蝉还是感到苦不堪言的疼痛。
“画蝉师姑。”古亦留出了两行清泪。他慢慢站起身看着宁浩然,眼中已是血红一片,一字一句道:“今日你如果不杀了我,来日我必灭你满门。”
山脚下莫桑心里突然一痛,他急忙掐指一算,然后看着昆仑山说道:“你这南斗阁想灭门了不成。”说完后,他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