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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众口铄金

半个多月过去,向晴开学,正式迎来了大三。新学期的国家贫困生又开始报名了,大二的时候向晴因为成绩优异,家里条件确实困难被选上了,拿了一万的扶持金。她向班长要了一份报名表,与以往不同班长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给了她。向晴没有深究,她不是会为别人的眼神或言语费心的人。晚上回到宿舍,她拿出报名表开始填,刚填了一半报名表突然被人抽走了。向晴抬头一看,是同宿舍的张芳。张芳家里是西部农村的,条件也不好,但是向晴不明白自己哪里惹着她了。“你做什么?还给我。”向晴站起来伸手索要自己的报名表,张芳冷笑一声,把拿着她报名表的手扬起来,“我做什么?向晴,你现在都今非昔比了怎么还报什么贫困生,就不能给我们这些真贫困的人留点活路吗?”莫名其妙的被指责,向晴也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现在班里谁不知道你傍上大款了,何必还在这儿假惺惺的充样子!”向晴气得拍了下桌子,“你凭什么这么说!”张芳笑了笑,“哟,当了二奶就是不一样,拍桌子都这么有气势,可是好几个人都看到你被豪车送回来,你还不想承认么?”向晴没办法否认被车送回来,气得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你们不要捕风捉影,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怎么,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么?你也不用否认,现在这种事多得很,哪个班都有几个,何况你长这么漂亮,说不是也得有人信啊!”向晴不想再跟她解释,“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把报名表还我!”“好,还你!”张芳说着就把报名表撕碎,摔到向晴脸上。“你不是收了很多礼物吗,藏哪了啊,怎么还穿着你的旧衣服,装什么装,恶心!”张芳说完就拿着水壶走了,向晴蹲下来,开始捡地上的纸片,宿舍另外三个人都在,却没有人帮她说一句话。虽然她因为打工在宿舍的时间甚少,但她该做的卫生一天也没少,平时也会把笔记借给她们看,可是现在,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愿意为她说话。她把纸片一张张的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走出宿舍楼。

向晴跑到操场,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哭了出来。现在的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别人都要用有色眼镜看人。爸爸告诉过她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她现在独善其身也没人相信了吗?如果许嘉树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应该会觉得很可笑吧。自以为清高的拒绝了他,现在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哭了一会儿向晴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还笑着讲了打工时发生的趣事。打完电话,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不想回宿舍,可是又能去哪儿呢?

第二天下了课,向晴又找到班长王伟,告诉他自己的报名表不小心弄破了,希望他再给自己一张。这个王伟上学期还一直给向晴发短信,现在却为难的告诉她。“系里今年只给了一个名额,向晴你还是不要报了,把机会留给真正需要的同学吧。”向晴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走了。王伟也叹气,看着她的背影说,“本以为是个铿锵玫瑰,结果还是朵攀藤蔷薇。”下午的时候向晴正准备去学生家里补习却接到家长的电话,委婉的告诉她找到了更合适的老师,不用她去了。向晴挂了电话,没有回学校,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相信过不了一周,其他两个学生的家长也会给她打同样的电话。这些有钱人家最看重的就是补习老师在学校的品行,谁会找一个疑似小三给自己孩子做老师呢?向晴看着街上打扮的漂亮时髦的女孩儿,她们脸上洋溢着青春无敌的笑容。再看看自己,自从高二以来几乎没有买过几件衣服,大三了,还穿着高中的裙子,为了让衣服合身,她变得比那时还瘦,可看起来还是过时又寒酸。她轻轻叹了口气,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把眼泪憋了回去。哭是最无用的事情,以前哭有爸爸妈妈哄,现在哭只会让自己变成笑话。她刚刚做了一件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耳光。可一个耳光怎么会把她打倒,马上国庆假期了,她要多联系几份工作了。

国庆七天,向晴找了两份工作,白天做超市的促销员,晚上做卖场模特。以前也有人给向晴介绍过模特的工作,她觉得有点乱就没接。可是十一那天她第一次做了人们口中的野模,当然也有人叫嫩模。她下午从超市出来,坐公交车来到指定的地方,当工作人员把她带到化妆室,化妆师看到她的样子笑了。他还没见过这么素净的姑娘,一看就是学生。“嗨,我叫杰克,你是第一次做吧,不要紧张,我会把你打扮的美美的。”杰克热情的招呼着向晴,向晴也笑着微微鞠个躬,“您好,我叫向晴。”这个简易后台可以用混乱来形容,来来往往的人,吵闹声,嬉笑声,烟味,香水味,向晴咳嗽了两声,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新环境。杰克给她化了个很浓的妆,蓬松的卷发,厚厚的假睫毛,白白的粉底,大红的嘴唇,向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镜子里的她像个精致的假人,怎么看怎么不像自己。杰克得意的说,“怎么样,很漂亮吧,你是我化过的最美的姑娘了。”向晴笑笑不说话,“亲爱的,你到底带美瞳了吗?来,我看看。”说完就凑近向晴的脸看起来,向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有。”“快点啦,都快点,马上要上台了,还磨蹭什么?那个新来的,怎么还没换衣服,搞什么鬼?”一个凶巴巴的女人冲进后台吼了起来,有人给向晴递来一身衣服,向晴赶紧站起来接过。“那个是宁姐,说是秀导,就是你们这些模特的头头,就嗓门大,人不坏,不用怕她。”向晴感激的对杰克笑笑,然后走到换衣间换衣服。说是换衣间,只是个大帘子围成一个圈而已。向晴拿着衣服走进去,使劲扯了扯帘子,确认外面看不到后换了衣服。这身类似美少女战士的衣服倒不是特别暴露,上衣口开到锁骨,就是裙子有点短,到大腿根,还有腰上漏了一节。向晴从帘子缝里露出头看了看外面,大多数人穿的跟她差不多,还有几个穿的比她更暴露,胸部呼之欲出,渔网袜也性感的要喷血。向晴深吸一口气走出来,别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都忙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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