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妈在屋门口哭了半天,满院子的邻居没有一个人敢进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上前毛遂自荐,说我可以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二狗妈停止了哭声,瞪大眼瞅了我好几下,再三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进去看,直到我确定之后,她才急急让开了门,让我走进了屋内。
刚走到二狗他们屋门口,一股呛鼻的血腥味儿,立刻铺天盖地朝我扑了过来,呛的我哇的一声,差点吐出来!
再定睛一看,我的身子难以遏制抖了起来:二狗和他媳妇的屋子地上,流淌着一滩血,那血时间还短,还是鲜红色,顺着血朝前看去,就见那血是从二狗他们的大床上流下来的,而那血的源头,是二狗媳妇。
二狗媳妇正背对着我,躺在大床上。
她还穿着之前穿的黑色紧身内衣,将她的屁股绷的紧紧的,在又大又翘的屁股衬托下,她的腰更是细的惊人。
可现在,二狗媳妇身上没有了丝毫诱人的模样,反而弥漫着一股死气,她面朝里躺在大床上,两条腿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往外卷曲,像是要逃走一样。
我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进来看。
可我已经进来了,决然没有退回去的道理,我只能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往床一头挪,想看看二狗媳妇到底怎么了,能把二狗妈吓成那样,吓的邻居们都不敢进来看。
几步路的屋子,我挪了五六分钟,才终于挪到了床尾。
我终于看到了二狗媳妇现在的模样!
在看到二狗媳妇现在模样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胃里的东西全部奔腾着往喉咙涌,胃里翻天覆地的,加上屋内呛鼻的血腥味儿,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直接奔到门口,“哇”的一声吐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二狗媳妇跟我妈和二丫一样,只留了个外壳,肚子里的东西被掏的干干净净了!
一院子人,全部惊恐看着我,半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在等我开口。
“鹏飞,二狗媳妇她,她怎么了?”我把苦胆都快吐出来的时候,二狗妈终于带着哭腔问我,“刚才癞蛋儿来家里偷东西,他先发现的,我,我一看到屋子里都是血,就,就没敢进去……”
原来是这样!
感情,他们都被二狗屋子内的一滩血给吓着了,根本就没人进屋!
我把胃里仅剩的那点东西吐的干干净净后,抬头问二狗妈,“婶子,二狗呢?”
二狗妈局促不安指了指二狗的屋子,“二狗,二狗就躺在他那屋,我,我让他媳妇儿守着……这不是坟地还没弄好嘛,我就寻思等两天……”
我猛然瞪大了眼,二狗妈说二狗就在他屋里,可现在他屋里除了他媳妇被掏空的尸体,根本没有二狗!
二狗哪儿去了?
“那二狗呢?”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不自觉开始抖了,“他媳妇死了。”
我没敢说二狗媳妇被掏空了,这些邻居本来就觉得二狗的死跟我家有关系,现在要是再说二狗媳妇也被掏空了,那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出这个院子!
我含糊其辞,仗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不敢进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二狗妈哭了,这次是吓哭的,“我,我不知道啊,本来就在屋子里的……”
院子里,瞬间响起一阵骚动,所有人都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整个院子内,忽然弥漫出一种诡异的气氛来:二狗本来在屋子里的,可屋子里现在没有!
二狗已经死了,死了就是一具尸体,可现在一具尸体却凭空消失了,这如何能让人不害怕?
“癞蛋儿呢?”我扫了一眼院子,没有找到癞蛋儿的身影,“他看到二狗媳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二狗?”
二狗妈还是哭,“我,我没问……”
她儿子死了,媳妇又死了,她没顾得上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二狗妈也够可恶的,二狗已经死了,她为了惩罚二狗媳妇,让二狗媳妇一个人守着,也搭上了二狗媳妇一条命!
我想了想,对二狗妈说,“婶子,这事还得去请上次来的那位高人,或许他能解决。”
秦仲卿说如果不烧掉二狗就会出大事,如今果然出大事了。
看来,秦仲卿有些真本事,只能找他!
“我已经让丫头去找了,应该快回来了。”二狗妈擦了一把眼泪,赶紧对我说。
她的话音刚落,二狗的妹妹就跑着回来了,刚跑到院子张嘴就说,“妈,那人说了,得掏十万,要不然他不来!”
上次还是五万,现在就涨到十万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少人开始嘀咕,说秦仲卿算什么高人,知道人家二狗家有难要求他,他居然坐地起价,也不怕遭雷劈!
可嘀咕来嘀咕去,院子里的人都说,还得去找秦仲卿,因为就算把这十万给别人,别人也未必能接得了这样的事!
出了这种事,二狗妈已经六神无主了,二狗爸在外面一时赶不回来,她一个妇道人家,邻居们七嘴八舌说了一堆,她很快就被说动了,“十万就十万,再请高人过来!”
二狗妈同意掏十万,愿意跑腿的人也不少,很快就去把秦仲卿请来了。
秦仲卿这次来,手里提着一个黑箱子,很像是之前用的那种木头箱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这次秦仲卿来了之后,不仅二狗妈,整个院子的人都对秦仲卿恭恭敬敬的,客客气气将他请到了二狗的屋子内,让他去看情况。
秦仲卿进屋内看了看,很快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就说了一句话,“十万块钱,我帮你把尸体找回来!”
“那,那找回来之后呢?”二狗妈愣了愣,一时不明白秦仲卿话里的意思。
“烧掉!”秦仲卿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二狗妈没吭声,瘪了瘪嘴,看样子想哭。
可她没反对,也没哭出声来,脸上都是懊恼。
之前秦仲卿让她烧掉二狗尸体,她死活不烧,如今又搭上了二狗媳妇一条命,多加了五万块钱,她不敢不听了。
“那,那怎么找呢?”二狗妈又问。
二狗是具尸体,不是人,又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怎么找?
秦仲卿没有回答她,显然是懒得回答。
二狗妈碰了个软钉子,委屈的不行,但她又不得不问,“那二狗媳妇咋办?”
有了上次教训,她这次学乖了,直接全部听秦仲卿的,征询秦仲卿的意见。
秦仲卿指了指我,面无表情开口,“其他人都走,让他一个人看着!”
二狗妈和我一起瞪大了眼,一起开口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