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这么生猛?”
一时间,这里没有人说话,他们都被震惊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招,直接震颤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张严,张文曜还有三位老祖。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出招的人。
那人是个小年轻,他的表情很轻松,好像杀了一个家主,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极其顺手的事情。
这一次,不但是三位老祖,甚至连张文曜,都不得不出手了。
她被张文曜杀了,没事。
自裁了,也没事。
反正是个要死的人,但是现在被别人杀了,却不行。
就是这么简单,但是拗口。
那小年轻看着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忽然叹了一口气,语气瞬间就苍老了许多。
“文曜,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反了。”
张文曜听见这声音,身子一颤,忽然低头不再说话。
恭敬地垂手,看那样子,就是这个小年轻一巴掌拍碎他的头,他也甘之如饴,没有一点点的怨言。
三位老祖听见他的声音,也诡异的没有说话,其余的人听到他的声音。
不管是叛乱者,还是看热闹的人,立刻都不再说话,顺从的姿态无比得清晰。
“好孩子。”
那年轻人走上前来,拍了拍张严的肩膀。
然后牵起了张严的手。
要是别人,张严少不得要一脚踢过去,两个大男人牵手,怕不是有些脆。
可是现在被这个年轻人牵着手,张严竟然有了一种小时候被爷爷牵手的感觉。
少年走的慢慢,张严跟在他后面,三位老祖差着他们半步半个肩膀。
后面就是张文曜,自己的便宜老爹,落后一个肩膀。
他们都在跟着少年和张严走。
张严看着少年,发现越走,他的身影越是苍老,越走,他的身形,越是高大。
有人在往来跑,前面有人在对峙。
可是不管是谁,看到了那越来越苍老的身影,都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沉默的跟在这些人后面。
人越来越多,直到成了一个长龙!
而在对峙线的那里,属于张文曜的人从忠于家主之人肩膀后面看到了来人。
他们没有一点点的骚乱。
没有任何的哗变,一群人,一群气息,甚至还有凝元境界之人,全部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然后跪倒在地上。
如同囚徒。
背对着老人的人好像是感觉的到了什么。
他们不敢置信的转头。
然后,看见了缓步走来的老人。
他们也默默地将手中的刀剑法器放在地上,跪了下来!
前面的人跪了。
然后是后面。
然后事闻讯而来,不想参与进来这件事情之人。
他们也跪了!
齐刷刷,如同风吹麦浪,一地人头。
现场站着的,只有真正的老祖,老人。
还有张严。
张严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他的脑子,竟然很没有出息的空了。
直到有个人开始喊。
起先,他的声音很小。
很微弱。
“恭迎老祖出关,老祖万年。”
很可笑的口号,甚至张严会想起来某个经典角色。
可是身处其中,张严笑不出来。
因为这句话出来之后,然后又有人喊了一遍。
又一遍!
第三遍!
第四遍!
万人高喊,声震云霄!
张家真正的家主,张家老祖,最为年轻的那个老祖,出关了!
整个殿中没有多少人。
张严偷偷数了数,一共是四十六个人。
这其中,没有一个弱手,甚至可能没有一个气息境界之人!
四十六个,应该都是凝元,甚至凝元以上!
殿中跪着自己的便宜老爹。
张家老祖并没有说话,但是从一开始,自己的便宜老爹就跪在那儿。
老祖好像是视若无睹,既没有说要惩罚他,也没有说要原谅他。
反正就看着他这么跪着。
在张严看来,便宜老爹没有一点点的抱怨。
这一场下来,张严总算是明白了一点什么。
这好像是张家老祖在钓鱼啊。
反正张山泽被张家老祖直接杀掉,没有人再说起这件事情,好像是死了一只蝼蚁一样平静。
甚至于整个张家,那种浮躁不安,甚至隐隐还有一种暴乱的气氛,现在都不见了。
因为,定海神针来了!
那个看起来也不过是一米八左右的老人,给了一个家族不知道多少人。
最需要的信心。
本来张严也是要跟着跪的,自己便宜老爹都跪了,自己不跪,是不是不合适?
但是没有跪成功。
老祖对于张严好的张严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只有家主才能坐的那个大椅之上,现在就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自然就是真正的家主,张家老祖了。
还有一个,自然就是张严。
张严坐的很不坦然,这于情于理,都是不合。
可是没有人来对于这一切提出异议。
因为这是老祖的决定。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啊,我都看了,这家里啊,真有意思,你说是不是,张破帆,张长老?”
一位长老战战兢兢,挂着笑,“是,是,是我们没有尽好责任。”
张家老祖不笑,他的脸色无比的严肃。
“这怕不是没有尽好责任就可以推脱的吧。”
“虞家的东西,拿的手软么?”
张破帆顿时知道不好,但是现在在这大殿之中,不管是谁,都走不了!
只是他想要开口讨饶。
张家老祖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张严的神眼全部开着,五重瞳孔,可是他还是没有看清楚张家老祖是怎么出手的。
那凝元境界的长老好像是一条无骨虫子,倒在了地上。
“本来是打算把你直接化为一滩脓水的,不过想了想这样太过于血腥了,所以你就自己了断吧。”
一挥手,立刻就有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人,将他拖下去。
“好了,”料理完了一个凝元境界的长老,张家老祖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轻轻巧巧的笑着说道:“还有其他人么?不站出来,我可要点名了。”
死一样的寂静。
但是紧接着,就有一个人踏了出来。
一个,一个,又一个。
一时之间,这里就直接跪了九个人。
张家老祖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说道:“何苦呢?”
“何苦呢。”
他看着外面,好像看到了外面的行刑队伍。
无数张家的长老,侍卫,或者是卫队,暗部,都被一个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但是带着老祖手谕的人验明正身。
当场格杀行刑。
似乎是血腥味道太重了,有人开启了下雨的阵法,无数雨水想要稀释冲刷这些血水。
这一切全部都映照在张家老祖眼睛里面,他笑着对于张文曜说道。
“文曜,记住今天的这一切,你的手段还是太过于温和,以求和而求和,丧权辱国。”
“以战止戈,方得和平。”
“这是你老祖我,这些年来,得到的最为可笑却又有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