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王八羔子去掉。”凤月不悦地蹙起眉。
虽说长年累月的听多了鹄风嘴里不干不净，可是在秦楚后面加点什么，她心里不大痛快。
鹄风脸上带着惊奇，然后将那张妖孽一般的脸猛地凑了上来，吓得凤月差点没跳起来。
凤月一巴掌按在鹄风的脸上，使劲儿地前面推了推：“你丫的，离我远些。”
鹄风委屈巴巴地看着凤月：“小可爱，你变了。”
“变你个大头鬼。”凤月不耐烦地推开鹄风的脸，然后嫌弃地在他衣裳上擦了擦手上的口水，“我今天是有正经事来找你。”
“我也是在和你说正经的。”鹄风扯了扯自己的衣裳，“你是不是爱上秦楚了？”
被鹄风这么猝不及防地问到，凤月倒是有些发蒙，不过片刻之后她又回过神来。
爱他吗？
不尽然。
只是在这个九州之上，她是殒落的昆仑圣女，眼下敌友未分，加上还有最强的敌人在虎视眈眈着，秦楚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是的，依靠。
凤月很认真地想了想，她爱不爱秦楚，在短时间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事，她在依靠秦楚。
虽然凤月自我感觉很好，毕竟那武力与身俱来，就算当下是废物，可脑子里面藏着那么多昆仑的功法、秘籍，加上还有系统辅助，她不相信自己一辈子都会依靠别人，可此时此刻，她不够强大。
她有自知之明。
“看来是了。”鹄风自以为是地说道，“阿月，难道你忘记了昆仑大仇未报吗？你被男人害的还不够惨吗？我瞧着那秦楚，和古晨是一个德行，说不定就是在觊觎你的幽灵圣体。”
“若是，我便再杀一个秦楚就好了。”
凤月眼底露出凶光来。
她现在依靠秦楚，势必要相信秦楚，就像她说的，若是秦楚负了她，那便永不相见，只有死人才会永不相见。
她是强者，绝对不会像弱者那样苟且的活着。
杀古晨，那是必定的，若是秦楚背叛了她，那么杀秦楚，也是必然的。
凤月不悦地皱起眉来：“我是来问你，帝国书院现在是什么情况。”
被这家伙搞的，差点就忘记正经事了。
鹄风虽然心有不甘，他寻思着得找个好时机来和凤月好好地晓以大义，别说秦楚靠谱不靠谱了，就是昆仑和须弥山，那都是不对盘的，两个人未来的路可怎么走？
他完全是站在老朋友的份上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凤月现在是不想再提这个事儿，鹄风也不勉强，他知道凤月的脾气，于是顺着她的话道：“帝国书院建立于古晨开创云帝国初年，第二年便培养了十名强者，率军西战昆仑，当时昆仑尊上丧女心痛，不念迎战，手下弟子顽强抵抗，但损失不小。”
“父君，没有抵抗吗？”
凤月蹙起眉来，不敢相信。
她记得父君层说，昆仑就像一个大家庭，不管是谁都不能够随意屠戮生灵。
古晨都打上门来了，父君不做抵抗，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鹄风点头，神色凝重：“我听浩源说，尊上日日都待在乾坤洞里面，闭关不出，谁都不见，再后来，尊上便消失了。”
浩源，她的大师兄，从小就在昆仑，照顾着他们这些师弟师妹们，就像个管家婆似得。
可现在……据坊间所言，昆仑一战，浩源，死了。
那一战，昏天暗地，谁都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人，殒落了多少强者，只是知道，此一战后，昆仑元气大伤，帝国亦好不到哪儿去。
“消失了？”
凤月更是大惊。
她还以为，父君的失踪是和古晨有关，至少都应该是在战争之中失踪，可现在听鹄风说，却又好像另有隐情。
鹄风叹了口气：“是消失了，凭空消失。而在尊上消失之后，古晨好似得到了消息，再大举进攻，就是那一场仗，浩源死了。我承蒙昆仑照顾，常年在昆仑吸取天地精华，浸瑶池药浴，才能够将体内的恶火熄灭，我这条命，是昆仑给的，是尊上给的，自然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昆仑被古晨这败类的铁骑踏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鹄风的眼里一闪一闪的。
堂堂妖族太子，竟然忍不住想要落泪。
凤月不忍，这些本都该她亲自去承受，这么多年了，全都是鹄风在替她承受，而她沉睡了整整三十年，直到现在才以凤月的躯体重生。
“那十个强者呢？”
“一场战，殒了七个，还有三个。”鹄风眼里涌出浓厚的杀意，要不是他妖力强大，一旦靠近古晨，就会被发现，他现在已经潜入了帝都，取那三个家伙的性命了。
这些年，他苦心守着昆仑，每每到过往所走过的地方，都会勾起那些美好的回忆，可回忆完了，只剩下空虚。
昆仑，空空荡荡的，毫无人烟。
“昆仑弟子呢？”凤月忽然问起来，这个问题，她从不愿意正面相对。
“死的死，散的散，这些年，须弥山崛起的迅速，昆仑弟子只能隐姓埋名，要聚集起来，不容易呀。”
“我说过要聚集起来吗？”凤月冷冷道，“失去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我，能够得到的，就不会失去。当初他们选择了昆仑，但是在后来，却弃了昆仑，我还要他们做什么？”
“可现在……”
“现在势单力薄，就算让我们聚集了其他人，又如何？”凤月摇头，“现在还不是和古晨起正面冲突的时候。那三个人，现在在哪儿？”
鹄风道：“都在帝都，一个为帝国书院学监，李天明，一个为骠骑将军，贺奴，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左丞相，莫云安。”
“姓莫？”凤月拧起眉，“我记得，父君捡到莫晓晓的时候，她说自己是孤女。”
“我也查过，莫云安和莫晓晓，好像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查不顶用，只有试探。”凤月眼底涌出杀意，若是真的有关系，那么只能说此前的自己真的是白瞎了眼睛，居然被莫晓晓那个毒妇蒙蔽了双眼。
莫晓晓，俨然就是一朵白莲花，和凤轻城乃一路货色。
这一下，她得好好地送莫晓晓一份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