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昨天我是在品红大会上看到一个姑娘,生有宜男之相,特意花了千两黄金买下,谁知那丫头不识抬举,竟然要跳河寻死,还被一群小乞丐抢去做了花子婆!”
徐稚厚颜无耻,当着自己老爹的面就把****宿妓的行为说了出来,丝毫没看到徐国舅满脸狂喜的德行。
“本王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小国舅有所不知,六扇门捕快已经查明,芍药姑娘此刻正在孙国舅府上。”
“啊!孙不同?”徐国舅父子异口同声的叫出声。
看着姜家父子惊讶的样子,睿王暗自好笑,脸上依然一脸畏惧的模样,“御香楼老板本来打算亲自上门讨要,被本王拦住了。”
看着睿王一脸窝窝囊囊没出息的德性,徐稚火冒三丈,“为什么拦住啊,带人杀上门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冒充正人君子!”
“国舅息怒,本王只是一个不得志的王爷,孙国舅圣眷日隆,日后少不得有仰仗他之处,怎好为了区区一个花魁开罪于他!这千两黄金是芍药姑娘的身价银子,本王代为归还,其它的事情,还请小国舅见谅!”
看着家丁捧着满满一匣黄金递上,小国舅气得脸都绿了。
“不行,昨日当众竞价,芍药归了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今给孙不同霸占了去,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一看睿王劝他缩头当乌龟,小国舅哪里受过这样的鸟气!
“区区歌妓何足挂齿,如今形势比人强,小国舅效法苏学士爱妾换马,就送给孙国舅何妨?”半天不开口的铁管家冒了出来。
“孙国舅?他是哪门子国舅?日月王朝只有一家国舅,姓徐!”小国舅咆哮起来,“来人,跟我去孙府要人!”
一帮如狼似虎的家丁,持刀带棍,远远围了过来。
“小国舅,在下倒是听说,孙大人还没有回京城,昨日在场带走芍药姑娘的人,是他的义女孙千落!”
“好啊,小丫头都敢这么狂,以后还得了!爹,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以后还怎么做人!”小国舅气极败坏的冲他老子吼起来。
徐国舅府上怒气冲天,孙国舅府上也不安宁,楼姨当晚就问清了芍药姑娘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小国舅看中的人!
老爷不在家,楼姨是唯一的主心骨,自然明白最省事的办法就是:送芍药姑娘回御香楼,让喜来春送给小国舅,或者孙家直接送给小国舅。
“楼姨,我们不能把芍药姑娘送给小国舅,这不是逼她去死吗?”南宫贞儿大喊起来,“再说她的意中人已经回乡卖掉祖产,马上就回来替她赎身的!”
“好孩子,那个太学生是不是真的肯为一个烟花女子卖掉祖产,我们还不知道,就算他是个痴情败家种子,区区祖产值得了千两黄金吗?芍药姑娘天姿国色,已经被鸨母卖给小国舅,小国舅肯把她让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学生吗?”
看众人再不言语,楼姨拉下脸来,“你们的父亲不在家,现在我作主!来人!送芍药姑娘回御香楼!”
“夫人!”芍药“扑通”跪倒,紧紧抱住楼姨双足,抽抽噎噎道,“夫人您行行好,芍药从小父母双亡,被人拐卖,流落烟花,绝不是自甘下贱之人,芍药所托之人袁公子,满腹诗书,断断不是薄情寡意之辈,不出一个月,定会回来赎我的……”
“芍药姑娘,你若真心替你意中人着想,就该乖乖去了国舅府才是,不然,恐怕他有性命之扰!”
芍药惊呆了,松开了手,“夫人,你的意思是说——”
“睿王爷心狠手辣,徐国舅树大根深,俱是耳目众多,不出三天,必然打听的出来是千落他们救的你,那时不但你要落入魔掌,我们孙家,你的意中人,全都难逃干系!”
“楼姨,大丈夫救人于危难之中,岂能苟苟一己性命,置他人安危于不顾?”贞儿据理力争。
“贞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跟芍药姑娘素昧平生,她既然身入烟花柳巷,就该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小国舅千两黄金买一爱妾,合法、合情、合理!”
贞儿又要上前争辩,芍药急忙拉住,含泪说道:“楼姨不必为难,芍药这就离开孙府,生死全凭命数。”
“芍药姑娘,你不能走!”半晌无言的千落突然出声,拉住一心避祸的楼姨,“楼姨,现在让芍药姑娘走了,万一小国舅登门索人,我们交不出芍药,又说不清她的下落,祸会更大!”旋即向贞儿说道,“昨天看热闹的人那么多,那帮小乞丐为什么要把人塞给我们?现在想来,说不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呢!所以芍药姑娘断断走不得!”
楼姨鼻尖冒汗:这事还真麻烦大了,撵又撵不得,留又留不得,难不成孙府真强送芍药给小国舅欺凌?这般伤天害理之事,断断干不出来啊!正骑虎难下,柳叶急匆匆跑了进来。
“夫人,门外来了位公子,说是奉他父亲遗命,特意登门拜访故人的!”
徐国舅积威甚深,满朝文武除了海晏,无一人敢到孙府拜访,今日这人要么初来京城不知深浅,要么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楼姨呐呐道,“是谁啊,敢到我们府里来?”
远远看见一个紫色背影临风而立,千落走过去躬身一揖,“这位公子,家父戌边多年,亲友疏于往来,不知公子跟孙家是何交情——”
猛然觉得对方一身紫袍甚为眼熟,抬头一看,更是惊呆——来人居然是——楚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