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时间飞逝,温润多雨的春季渐渐离人们远去。阳光变得毒辣,一切都变的令人焦躁不安,柳经疏的病情变得越来越重,思佳见其模样,有些心疼,决定再一次寻找药材。
思佳独自一人背负着包裹,骑着骏马,挥扬着马鞭,马不停蹄的来到苏城,苏城是个盛产丝绸的地方,从这每年进贡皇宫的批量就有锦缎,雪纺,绫罗等各1000匹,所以苏城又称为‘丝娘城’。
丝娘城每年都有一年一度的‘桑蚕大会’,各类往来的商贩都会不远万里的来到此处寻找商机,而今年的‘桑蚕大会’的头筹是‘金丝蚕王’,这便是思佳此行来的目的。
“各位父老乡亲,欢迎参加一年一度的‘桑蚕大会’,去年的大奖‘百鸟朝凤’想必已经令人心动不已,今年的大奖是——‘金丝蚕王’,这‘金丝蚕王’吐出丝能够织出世界上最美的丝缎,去年的‘百鸟朝凤’便是由这种蚕吐出的丝织出来的。”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解说着“有谁能够画出最美的‘锦瑟呈祥图’,这‘金丝蚕王’便属于他了。”
观众们热情高涨,纷纷举起手,喊叫着‘我,我,我,选我’,当主持人选出一身着黑色华服的男子时,一只只伸长了的手顿时缓缓放下,只有思佳高举着手,就这样思佳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上了台子。
“没想到啊,今年只有两位参赛者,看来大家都被我们的‘丝王’冯泗州吓着了,不过旁边的女子,倒是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让我们来开始比赛,限时一炷香。”
男子从容拿起毛笔一气呵成的挥洒着笔墨,众人的眼光流露出惊叹的神色,低头窃窃私语打着。
甲村民不屑的说:“这女子真是不知好歹,要知道去年的‘百鸟朝凤’便是被他得去了。”
“唉,你说这‘丝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厉害?”乙村民问道。
“据说去年此人也是腾空冒出的,但这‘百鸟朝凤’据说后来穿在了当今皇后身上,左右推敲怕是皇宫里的人。”丙村民回答道。
所有民众都看着男子流利的动作,忽的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看,那女的在绣。”众人的脑袋齐齐刷刷的往思佳看去去。
思佳深知自己的画不论画的有多好,人们总会有先入为主的态度,所以思佳只能用针线在垫着画纸的布上绣起锦鲤,红色的丝线一上一下的穿梭着,很快两条锦鲤完成了,思佳又在上面画了几个水草。
一柱香后,两人停下手中的画笔,主持人派上四人,将两人的画作挂在了两块木板上,左边是男子的画作,上面画了一只凤凰一只龙,好似在追逐,好不气派;右边是思佳的锦鲤图,低下的民众窃窃私语着。
“相必大家已经议论的差不多了,老样子,若是喜欢‘丝王’的画作,就请站住左边,若是喜欢姑娘的画作,就请站到右边。”主持人说道。
大约片刻,人影全去向了‘丝王’的边上,思佳紧握着拳头,听着主持人报着最终获得头筹的名字,转身离去。
思佳黯然的走在路上,周围热闹的一切与她显得多么的格格不入,一个女孩忽的撞在了她的胳膊,思佳回过头看到她露出缺齿的笑容,女孩说道:“我家公子找姑娘你有事,在后面的酒楼。”
思佳回过头一抬头就看见“丝王”与自己打着招呼,一愣点头示意,走向酒楼。
“在下见姑娘的画作甚是特别,想与姑娘交个朋友,这是见面礼。”丝王笑着,旁边的侍女奉上‘金丝蚕王’。
思佳惊讶的看着他,他又说道:“我见姑娘定是特别喜欢这‘金丝蚕王’,所以特来送与姑娘。”
“多谢,届时必还与公子。”思佳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思佳拿过‘金丝蚕王’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
另一边,柳经疏的房间里正进行着惊心动魄的争斗。彼时,柳经疏欲上床休息,感受到一道黑影来到自己的后背,尽管自己的内力全失,该有的耳力依然存在,迅速的拿起被子,迅速转过身,将被子盖在了对方的头上,推门逃跑。
黑影十分的恼火,完全没有想到柳经疏居然已这样的方式,这种粗鲁野蛮的方式完全就像不会武功的人。
柳经疏努力的奔跑着,思佳也努力的跑着,当思佳看到柳经疏朝自己跑的一瞬间,很是意外,当看到后面有个黑影朝他拍去的时候,骑着马快速的挡在了他们的中间。
一掌打在了马身上,马嘶叫起来,双蹄离开了地面,向后仰去,思佳也顺势滚到了地上,看到黑衣男子收回手掌,稍舒了一口气,却看到男子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朝柳经疏刺去,思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努力的挡在了柳经疏的面前,而黑衣人的匕首也没入了思佳的身体,柳经疏的大脑一片空白,黑衣人万万没想到被摔下马的女子还会再次挡刀,松口匕首上的手,后退几步,踏着轻功离去,只留下用雄厚的声音:“今日爷就放过你,改日定会再来。”
思佳胸口留着的血,浸透了衣衫,淌了一地血,柳经疏连忙点了止血的穴道,将插在她胸口的刀把了出来,抱起她,一路跑到小莲的房间喊着:“快来,小莲,快来,思佳流血了,留了好多血,快点,快点。”
小莲打开房门,看到思佳浑身是血,颤抖的让出位置,让他们进去,柳经疏把思佳放到床上:“快去把止血的药拿来,快。”小莲跑了出去。
思佳因受到内力与大出血的双重伤害,苍白的看着柳经疏,安慰道:“我不会死,我,你,你别难,难过,我只是,有点困,想睡觉……”
“不行,你千万别睡,千万别,你不可以死”柳经疏抓住思佳的手紧张的说。
“我不睡,你别担心,我是神医,我怎么能死呢?”思佳说着。
小莲带着绷带和各种疗伤圣品回来,放下东西就又柳经疏一句“我来”被支了出去。
“帮我把衣服解了,血估计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了,那里有剪刀,帮我剪开。”
柳经疏顿了顿手,试着解开衣服,但正如思佳说的一样,血已经粘住了衣服,小心而又快速的在思佳的胸口偏下处剪出一个口子,原本暗红了的血又被扯出了新的血液。
“不要说话,忍住。”柳经疏怕她忍不住便快速的清理着伤口,又将一把匕首在火上烤着,用以消毒,在思佳的伤口处,切除一些损坏的肉。
柳经疏怕思佳不小心咬到她自己的舌头,将自己的手臂递在她的面前:“疼的话就咬我。”
思佳也没有客气,一口咬了下去,狠狠的将柳经疏的手臂咬出了血,而他却连眉头也皱一下,思佳最终晕了过去。
初步的清理结束后,柳经疏熟练的给思佳清洗伤口,抹上了上好的金疮药,仔细的将绷带给缠好。
将的被子盖好,柳经疏握着她的手,细细的看着她,柳叶的细眉,浓密微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变得苍白的嘴唇,鹅蛋的脸蛋,没有一处是特别美的,但就这样拼凑在她的脸上,一起都是那么的合适,那么的美,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
张牙舞爪的她,爱笑的她,傲娇的她,蛮不讲理的她,细心的她,温柔的她……还有为自己挡剑的她……为什么,明明恨着自己的她,就来挡着自己呢?
自己一路狂奔,跌跌撞撞的跑,看到她骑着马兴奋的看到自己,自己对她招手,其实不是给她打招呼,不过是让她赶紧离开。
“你真傻呀,傻妞。”柳经疏轻轻的拨弄着思佳额头上的发丝,起身亲吻上了她洁白的额头。
柳经疏呆呆的坐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勾起唇角,想到“自己怎么就亲了下去,之前婉儿病了也没有亲过。是了,没亲过,却唯独对她,你完了柳经疏,你喜欢上了敌人,那个害死过你前心上人的敌人。”
柳经疏怀着惆怅,紧紧的握着思佳的手,一夜未眠,等到思佳醒时,看到的柳经疏一副满眼通红,布满了红血丝,惊喜的抱着了自己,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拥抱了许久,柳经疏才放开她,思佳摸了摸他的脸:“多谢,你救了我的命。”
“思佳,我现在已经欠你两条命了,你要什么?”
思佳摇摇头没有说话。“不说了,我去给你煎药,等我。”柳经疏说道。
等到柳经疏离开,思佳才开始才发现这是小莲的房间,想到的他会那么紧张在自己。
没一会儿,小莲走进房间八卦的说着:“小姐,你知道么,昨天晚上柳公子是多紧张你,伤口都是他给你治疗的,而且一直握着你的手,照顾了一晚上,现在又给你熬药了吧?话说小姐你们昨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回来的路上看到他正在被人仇杀,怕他死在了那人手里,便出手相救了,毕竟让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心里会受不了的,只怕到时被人在知道,我拿神医的名号就给玷污了。”思佳简单的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