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句话,几个人也连连点头,吩咐儿媳留在家里照看孩子,就急急忙忙的带着我出了门。
从后门出去,顺着一条青石板砌成的小路,三拐二拐的就看到了不远处一座荒废的坟堆,几株枯黄的荒草在冷冽的冬风中不断摇晃着,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墓碑周围已经是结满了灰尘,隐约可以从墓碑上看到“郑莹姝”三个字,一看就知道是长时间无人探访的荒坟。
我走近了一看,更是烟尘四起霉味呛鼻,不由得捂住了鼻子,一脸诧异的盯着老妇和男人问道:“你家孩子怎么会玩到这个地方来的?”
后者也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哪知道啊,平时我家阳阳就爱跟着那几个孩子一起玩,都是扎堆儿的,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一个人不见了。”
想了一会儿,我便绕着坟堆转了一圈,脚步停在了坟墓的后面,一个深不见底,有瓷碗大小的洞口引起了我的注意。
另外两个人跟了过来,放眼一看,也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昨儿来的时候,阳阳就躺在这个地方的!当时咋没注意这儿有个洞呢。”
闻言,我立马皱起了眉头,隐约可以感觉到,似乎一团黑气不断从洞口冒出,便道:“估计那鬼就是从这洞口跑出来,钻进你家孙子身体里的,拿铲子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两人先是愣了一下,老妇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大仙……这个随便刨别人的坟,那可是犯了大忌啊!”
我不由得有些无语,心说当初我跑遍了这么多的古墓,还没怕过什么大忌呢!
不过这种话自然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便道:“既然现在那鬼都已经缠着你家孙子不放了,哪还有什么大忌之说呢?”
大概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们也就不再磨蹭,急忙找来了铲子,那个叫大军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干活儿好手,三下五除以二地就开始挖了起来,不一会儿,原本只有碗大的洞现在已然是变成了一道大坑,甚至还能依稀看到埋藏在其中的棺材!
“啊!”
突然,大军突然惊呼了一声,撂下铲子急忙后退了几步,我一见他这个反应,暗叫不好,急忙跟了上去。往坑里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红色的棺木旁边,竟然蜷缩着一条黑底白纹的蛇!
我先是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突然发觉那蛇似乎没有动静,便是接过铲子,试探性地伸进坑里,一把把蛇给勾了上来,蛇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压根儿就是没一点动静。
这才猛然发觉,这蛇头顶七寸的地方竟然是一抹显眼的大红色!看起来犹如一道红冠。
“这蛇怎么是这种颜色?”
老妇蹑手蹑脚的跟了过来,似乎生怕这蛇突然窜起来咬她一口。
“十年白身,百年赤顶,这恐怕还是只成精了的蛇。”我说着,这句话倒不是从道书上看来的,从小就听村里老一辈的人这么说,要是遇到了这种红顶蛇,若是活物,则是吉兆,不久之后便会走大运,若是死物,便是大凶之兆,轻则大病缠身,重则暴毙身亡,看这样子,那孩子昨天碰到这蛇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死了吧。
“那大仙,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那鬼物的?只要他能够放过我家孩子,我保证每天香火纸钱不断地伺候他!”
大军一脸期待地盯着我,但我的回答明显是要让他失望了。
“不,既然这蛇能够修炼百年成精,那它缠上你家孩子明显不是为了那点香火,估计是因为在阴间,阎王爷不肯将他打入人道,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直接抢命,小孩子本身就阳气不固,肯定就轻而易举地上了身,等到时机成熟,这副身体便是他自己的了。”
听到这句话,两人的脸都刷的一下白了,眼看他们的动作不对头,我急忙拦了下来:“先别急着跪,我又没说没有对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说着,我一次性拿出了六张驱鬼符交给他:“这段时间里,每天兑一碗符水给他喝,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可以镇压一下,起到一个缓解作用,剩下的事情,等我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搞清楚再说。”
大军接过驱鬼符后,连连道谢,我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其他孩子可曾出过什么事情?”
老妇摇了摇头:“没有,就只有我家阳阳。”
“那行,带我去看看他们,我有事要问。”
这样说着,过了一会儿,已经是来到了其中一个孩子的家中,看到我这么个生人,一开始他父母还有些防备,后来听大军他们说清楚之后,也会意地点了点头,把他家孩子带了出来。
这孩子看起来比阳阳大一点,虎头虎脑的。我坐了下来,直奔主题道:
“孩子,昨天你们和阳阳在什么地方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孩子想了一会儿,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当时我们几个人一起玩躲猫儿,轮到我当猫的时候,其他人都找着了,就只有阳阳不见了,开始我以为他是藏起来了,就跟着其他人一起找,结果到了晚上都没找到他,以为他自己回家了,但是家里也没看到人,就想到可能出事了,大家分头去找,后来就在那里找到了他。”
我想了一会儿,仅凭这么一句话根本就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阳阳是怎么莫名其妙地跑到那坟旁边去的。
毫无疑问他是不可能自己过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被鬼上身了,只要弄清楚当时的过程如何,至少还能对症下药。
这样想着,我冲两个大人使了个眼色,便告辞出门,二人急忙跟上来询问:“大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这孩子说的并不详尽,根本就没什么用,最重要的细节还是要让阳阳自己说出来才行!”
“自己说出来?”老妇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他都这个样子了,话都说不清楚,咋还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