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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生唯独爱过你一人

衙门正堂里头兰绍正在候着徐飞长来,因为不知他究竟所谓何事,兰绍的一颗心到底还是放不下来。

他摆头问柳招远:“胭脂身世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咱们查得到的道儿全都堵死了,不过就是不知还有没有旁的遗漏。”柳招远如是说。

言毕好像有些明白他皱眉所愁的是何事,忙又宽慰着:“大人其实可以放心,咱们这条道儿上都查不出的路,九王爷他未必就能发现,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发现!”

柳招远办事兰绍向来放心,他点一点头表示赞同,又听柳招远问道:“大人.......不会怪属下擅自做主.....”

“不怪,那天是我太冲动了,险些害了胭脂,你做得对,你向来比我想得细致!”

他眉宇间有淡淡忧愁,那日的事情着实有些鬼使神差,想来都心有余悸。

柳招远与他相视一笑,又问道:“那大人真的要与胭脂姑娘成亲了么,九王爷那边......”

“是他自己要我放了胭脂的,他心上有胭脂!”兰绍打断他。

柳招远没想到这一条,思量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大对劲,继续问着:“既然九王爷心上有胭脂姑娘,那大人将她娶进门,就不怕九王府那头有动作?”

这样一问,兰绍倒是乐了起来:“胭脂又未曾嫁给他,我明媒正娶的妻,他白日哪敢公然做什么,就算暗里有动作,我又岂会怕他?”

柳招远看着兰绍,模样不知是喜是悲,长叹了一口气,思来想去,最后感慨道:“大人为胭脂姑娘做了太多的事情,胭脂姑娘若是知晓大人对她的这般心思,指不定有多感动呢!”

兰绍却不以为然,模样是苦笑的神色,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搁下时候回道:“感动?她若是知道了我宁愿拿她的命做赌注,哪还有什么感动可言!”

两个人聊着聊着,到这儿时候话语一僵,四周虽然不沉寂,有些远近不一的嘈杂声响,却还是能够听到外头有一些别样的动静。

兰绍起身正要去查探,柳招远却摆手示意他停步:“大人还是在这儿等九王爷的好,时辰也不早了,怕是该来了,莫叫人家说了咱们的不是!”

胭脂与九王爷正沉默以对,相顾无言唯有泪两行,柳招远打正门出来往边上一翻身便瞧见两个人的踪影。

咽了一口唾沫,故意清了清嗓子,可那头两个人却是忘我境地没有听见,最后他无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王爷既然到了,为何不进屋去,外头冻人的很,叫人看了去,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我们亏待了九王爷!”

胭脂听见动静见来人是柳招远,揪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知道有多庆幸九王爷对自己还心存一丝情感,没有不顾一切血溅当场。

她屈下身子从九王爷双臂间脱逃,又恐兰绍误会,没有即刻往回走,反倒是朝着柳招远靠近,初始身上由于恐惧而有的颤抖已经平缓下来,有种绝处逢生的释怀感。

“大人莫要误会,奴家本腌制了些蜜枣子要拿给大人,走到这儿碰上九王爷,便扯着他跟他解释一番生辰那日的事情罢了,既然大人有事和王爷商议,那么还麻烦大人替奴家交给大人,奴家便先告退了!”

胭脂将手上的锦囊递给柳招远,言毕回身看了一眼九王爷,见他动作依旧僵在原地,方才低声沉闷说的那句话不住地在胭脂耳边回响:本王信你,本王这一生唯独爱过你一人,我为了你愿意等三年,你便就要知道,我也可以为你等一辈子。

她没有转身从九王爷身边回去,而是绕到正殿大门转了一大圈回自己的那处屋子去。

人才没有几步,忽然听见柳招远喊着:“王爷,您今日来不是有事的么,怎的这就走了?”

她一回身,只见一个身影从门檐子底下蹿了出去,片刻便没了影踪。

冬月二十号,这一年头里下了第二场大雪。随着这大雪席卷全城的还有一个消息,便是刺杀九王爷那个奴被无罪放了出来。

凤阳阁门口的长街上人声鼎沸,来往过路的人群熙熙攘攘,路边小摊位吆喝声更上一多层楼,震得人耳膜生疼。

两个布条结辫子的妇孺挎着竹篮子步履摇晃,满面油光,立在一处咬耳朵说悄悄话。

“唉,听说没有,凤阳阁弹琴那主儿被放出来了!”

另一个扭着眉毛嗤笑一声,觉得她问的着实是一句废话:“那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进去的时候什么刑都没有受,好吃好喝招待着。如今放了出来,是因为北镇抚司那位兰大人看上她了,要娶她做妻!”

说完后颇感不公道,晃着脑袋叹了口气又说着:“老人言说红颜祸水,没想到这好脸蛋儿到底是有用的,想我再年轻个十来岁,必也是倾国倾城的女子!”

头一个面目十分不屑,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伸出手肘将这个身子一撞:“得了吧,且不说你年轻十岁的模样我见过,就算倾国倾城,你会嫁给镇抚司的人?那真是不要命了!”

说着两个人意兴阑珊起来,相识了片刻,然后齐齐打了个颤,也不再唠旁的,大步流星朝前迈着步子,却见人群照面涌过来,齐齐往他们身后奔着。

天灰蒙蒙的,雪沫子漫天横飞,不一会便在各处都积成一层素白。

穿着青甲的一行队伍在长街上驱赶行人,开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后头跟着一众锣鼓喧天的队伍。

其间夹着的一匹深棕色皮毛的骏马,其上人簪花披红,着一件赤色常服,春光满面,随着马身一颠一颠,颇为悠哉。紧随其后一顶八抬大轿,轿身极宽,轿帘上绣凤穿牡丹花纹,轿旁随着丫头媒婆,要有的礼制一样不差。

这一天,是胭脂要下嫁给兰绍。

兰绍是孤家寡人一个,胭脂也没得父母,只有一个将她抚养长大却并无血缘的明叔,而她这个唯一的长辈却在不久前离开金陵城下落不明。

由是求庚帖,小定礼这些繁琐的事情便统统绕了过去,因为时间久了容易出旁的岔子,便择了个好日子直接上门去亲迎。

他知道必然会有人在这天有颇多异议,为了谨防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提早准备好了足够的碎银子,在这一道儿上从头散到尾,最后行到兰府宅院门口的时候,身后除了抢银子的喝骂声,无人提起关于胭脂的任何事情。

府院门口轿子将将落下,挂在檐子底下的鞭节噼里啪啦便倏地炸开了花,吓得兰绍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仰着脑袋看着,脸上自如乐开了花。

安排一众小娃娃穿红衣捂着耳朵绕轿子转圈圈,取引子一意,为求早生贵子。毕了兰绍掀开轿帘子将胭脂背出来,拾了四五个阶子上到门楹旁边,众人齐聚围观,一早备好的人持着一杆长尺探进去鼓捣两下,火苗子不一会儿便天窜的老高。

“跨!”

新人入府,跨过火盆趋吉避凶,消灾解病,这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胭脂左手扶着兰绍,右手将衣摆往上一提轻松越过,摆头顺着盖头缝往下一瞧,兰绍见她那动作忙搭话说:“没着没着,别担心!”

周遭的看客瞧在眼里都咧嘴一笑,胭脂有些尴尬,透过半透光的丝线纹路看了一圈周边,翘着脸斜睨兰绍。只是兰绍并不能够瞧见她神色,只觉得她立在原地不肯朝前走,猜测她可能生了气,忙灵机一动,回过身去在那火盆上走来走去。

胭脂先是不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听见耳畔的笑声不但不减反而更响亮清脆,这才明白过来,忍俊不禁将手探进盖头里捂嘴一笑。

兰绍见终于将他给逗乐了,干脆俯身捞起她双膝,直接本进门去,胭脂被吓了一跳,尖锐一声喊叫,又觉得颇为失了仪态,便只好皱着眉头强忍着,一边拍打着兰绍的胳膊。

欢笑声炸开了锅,众人随着两身红衫子行头鱼贯进了府门。

兰府虽说简陋些,比不得旁的院落,但却也是这金陵城中少有的阔绰宅子。他喜竹,窗门花雕皆是竹,上红绿的漆水,瞧上去样式倒是新鲜,却与他那副面容和脾性颇为不合,叫人心上有些诧异。

院上酒席的桌椅早已经铺展好,丫头们见锣鼓声近了便上了凉菜先搁着,饭香诱人,可是眼下要紧事情是拜堂之后将人送进洞房去,由是没得几个影踪躲在边上偷吃,人群顷刻间便将正堂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立在外头朝里一望,高堂之上虽有灵牌,却个个都是背朝着这一面,上面光秃秃的看不见一个字。真的牌位见不得人,作假的放在上头又着实不敬。想了有好几日光景,两个人最后只得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兰绍将胭脂放下地来,双目盯着她的红盖头,眼眶中几乎有眼泪要溢出来。如今万事俱备,她总算可以安然做自己的妻子,真正成为他兰绍的女人。

媒婆扯着红绸花走过来给他俩挽在手上,他却将余下的一截往臂上一缠,直接牵着胭脂的手。

“从今往后,你嫁给我兰绍为妻,便这一辈子都不许后悔。”

胭脂闷声没有说话,他也好似并不盼着胭脂回话,只听外头沉闷一声喝道:“一拜天地!”接着两个人转身朝向门口方向扑通一声跪地。

他磕头磕得奇响,听着动静好似都快要破皮出血了一般。胭脂忙在一旁劝着:“大人......老爷怎地磕得这般实在,若是见了血就不好了!”

胸膛间预备着一句“我不后悔”还未说得出来,院子里忽然有人喊叫着:“出事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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