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思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熬过了一个月,牧晨一个月都没有洗澡,身上已是灰尘满面和污垢。
到了下山崖的那天,他风一般的冲回了房间,急匆匆地打了点温水,舒舒服服的躺在木桶里。
整个桶里的水一下子全是黑的……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牧晨拿毛巾浑身使劲的搓,终于弄干净了,洗完澡之后整个人清清爽爽,当然,那条毛巾已经是惨不忍睹了,直接当垃圾给扔掉了。
“砰砰砰!”
刚洗完澡不久,就有人来敲门了。
牧晨走过去把门打开一看,花浅和燕子衿正站在院子外面,燕子衿左手提着一小坛酒,右手提着一包花生米,二人笑意吟吟。
“你们两个……怎么关系这么好了?”牧晨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花浅嘿嘿一笑:“你在神思崖上的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我跟燕兄合作过好几次,所以渐渐熟悉了,走,进你屋里坐下来谈。”
牧晨把门推开,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坐下。
牧晨找了三个碗,燕子衿把酒和花生米打开,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那油闪闪的花生米更是诱人。
燕子衿筛了三碗酒,一人一碗端着喝了起来。
“嗯,好酒,”牧晨喝了一口啧啧称赞,这酒的味道着实甘美醇香,再配点花生米,这感觉真是棒极了。
“你在神思崖上的一个月里,宗门里可是发生了很多趣事,”花浅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道,“那向来极少露面的天骄十子上个月居然全部出现了,你不知道,宗里的内门和外门弟子们个个都看得羡慕不已。”
“上个月在外面发现了几棵九龙须草,那天骄十子一出手就把明夜宗,水行宗,火炎宗这三个宗门的内门弟子打得落花流水,后来他们三个宗门的核心弟子出面,与天骄十子进行了激烈的交锋,当时聂呈师兄一刀就把一条河给斩断了!”燕子衿兴奋的描述道。
“这可是一刀断流水,这等威力让他们三家的核心弟子震惊不已,无人敢撄其锋芒,”花浅补充道。
牧晨看他们两个手舞足蹈的描述着,想必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激烈,不过也是,那天晚上聂呈在神思崖上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就让他大开眼界了。
“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牧晨问道。
花浅笑呵呵地说道:“你今天处罚圆满结束,我们带着‘美酒佳肴’来看你,这也是有意思的事吧?哈哈哈哈!”
“美酒是不错,佳肴就算啦!”牧晨笑道。
“对了,从今天开始宗里放假七天,给弟子们回家探亲,牧兄,花兄,你们不回去吗?”燕子衿饮了一口酒道。
牧晨和花浅相互看了一眼,牧晨道:“我倒是正打算回去呢!采薇应该也要回去,老花,你不回你那东灵寺去看看吗?”
“也行,不如我们四个一起同路好了,燕兄是青木城的人,我,牧兄你,还有云采薇我们三个是青马城的,要是回去的话刚刚好顺路,”花浅道。
“嗯,可以,”牧晨点点头赞同。
“好,那我就和你们一起走好了,”燕子衿道。
“对了,采薇怎么样了?”牧晨忽然想起她。
花浅坏坏的笑道:“怎么?担心你家的被人抢走哇?”
“你个秃驴好不正经,”牧晨骂道。
“放心,她好的很,佛祖曾经曰过: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能让她被人欺负吗?”花浅道。
“东灵寺怎么就培养出你这么个秃驴?不知道佛祖听到你天天以他的名义到处坑蒙拐骗,他会不会气得劈死你?”牧晨呵斥道。
燕子衿在一旁窃笑不已。
“牧兄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到处坑蒙拐骗了?”
“还说没有,你当初塞给我的卡片是怎么回事?那不就坑蒙骗吗?”
“胡说!”花浅反驳道,“出家人的事,能叫坑蒙拐骗吗?”
“你个秃驴,”牧晨没好气地骂道,抓了一把花生米丢在嘴里吃着。
“你们先吃着,我去叫采薇,让她收拾东西,明天回去,”牧晨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出门去找云采薇。
很快,找到云采薇之后跟她说了一下明天回家的事情。
云采薇兴高采烈的点头答应,赶紧去准备东西。
回到寝舍时花浅跟燕子衿已经各自回去了,牧晨把坛子里剩余的残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个罄尽。
次日一早,凉风习习。
牧晨花了一点钱雇了两辆马车,花浅和燕子衿坐前面那辆,他则跟云采薇坐在后面的马车里。
车夫扬起马鞭,马车迅速行动起来。
从雷仙宗回到青马城足足有上万里的路程,普通的马就算一天跑八百里,七天之内也赶不回去。
而牧晨请的这两匹拉车的马不一样,是神夏国里赫赫有名的“红驹马”,速度之快足以让他们这些修炼者都感到敬佩。
这种红驹马一天可跑八千里以上,说这种马是在飞也不为过。
两辆马车在大道上一路疾驰,不出两天便回到青马城。
云采薇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急匆匆地撩开车帘往外看。
大街上人来人往,马车不能走得太快,只能走一段停一段,时不时的来个急刹。
突然,马车又猛的一下停了,云采薇趴在车窗上一下往车厢内倒下,吓得她花容失色,牧晨伸手一揽,把她搂在怀里。
“拜托,小心一点行不行?都快到家了,忍耐一下行不行?”牧晨看着她的眼睛道。
云采薇顿时面红耳赤,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眼神迷离。
“哦……哦……”云采薇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睛里只有他的模样。
“啪!”
牧晨一巴掌轻轻地拍在她的手掌心。
“云水楼到了,我先下去了,你让车夫带你回家,行吧?”
说完之后牧晨跳下马车,跟车夫说了一下,然后让花浅和燕子衿下车,今天请他们在自己家休息一天。
付了钱后,马车缓缓离开,云采薇探出头来看了他一下,牧晨对她微微一笑,她倒像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地缩了回去……
“……”牧晨无语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我家坐坐,另外,我爹就在这里,”牧晨带他们进了云水楼。
一进云水楼的大门,有个穿着灰衣服的仆人正在扫地,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手也不太方便。
牧晨的眼睛里顿时涌出两行热泪,在外一年,父亲的头上已多添了几丝白发。
“爹……”牧晨的声音颤抖着。
牧龙忽地停了一下,转头一看,登时惊讶了一下,随即眼里闪出泪花。
“晨儿!”
“爹,我回来了,”牧晨急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眼角止不住的掉泪了。
“你都十七岁了,也是个男子汉了,这大男人哭什么?太丢人了,走,回家去,”牧龙兴奋地放下扫帚。
牧晨擦了擦眼泪,笑道:“走,先回家去。”
“董丫头不在,没人管我,哈哈!走走走,这是你的朋友吧?走,一块回去说,”牧龙热情的跟花浅燕子衿打招呼。
花浅跟燕子衿连忙回礼。
四个人很快到家了。
牧晨的家还是在那个小河边,门口一排柳树,一年没见,父亲在这里养了许多鸡鸭,屋子也新盖了两间,牧龙说这都是董寒襄出的钱。
牧龙回到家里赶紧张罗起来,忙前忙后,牧晨帮忙打下手,花浅和燕子衿则在屋里。
“门前杨柳依依,小河潺潺,这等优雅的环境,若是再来一二美女相陪,放荡不羁,这日子倒也过得潇洒……”花浅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在厨房里的牧龙听到了,心中一疑,赶紧杀了一只大母鸡。
“爹,干嘛?不是刚杀了一只鸡和一只鸭吗?怎么又要杀?”牧晨疑惑道。
牧龙把那大母鸡烧开水褪了毛,说道:“你没听到你朋友说放大母鸡吗?”
“放大母鸡?”牧晨一愣……
放大母鸡?
放……大母鸡?
放荡……不羁!
牧晨这才想到花浅刚才在门口念念叨叨说的话里带着一句“放荡不羁”……
“哈哈哈哈……爹,他说的是放荡不羁,不是放大母鸡!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