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郭殊坐在凉亭,看过那边出现的人,笑:“李末,还是来了。”
李末卸掉面纱,“府内是出了什么事情?”
郭殊笑着倒了杯茶送到李末手边,“这话该怎么说的好,可以说是王妃得罪了诺诺,诺诺气急败坏,只得生气,最后。。那些人被王宇杀了。”说着抿了口自己手边的茶,继续道:“本以为不会出现,没想到,最后出现替诺诺出气的还是他。”
李末和王宇的事情在倾国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初遇见郭殊,亦是通过池风认识的,现在再提起那个时候,似乎也淡忘了许多,这些年来在乎的似乎只有爱,对顾星宇的爱,远远超出了当初对王宇的爱。
那个时候的王宇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现在想来,亦是可笑。当年的她竟会爱上一个孩子。李末显然不想在回忆那段时间,可郭殊提起,多少会有些动容,但很快就没有了。李末笑:“这样也好,最起码保护公主的是自己的相公不是别人。”
郭殊也笑,“此言甚是,不过,记得当初你可不是这样的人,然而这些年似乎也委屈你了,明明可以保护自己,却为了生活只能将自己置之于什么都不会,只能被人欺负的女子,想来,这些年真的委屈你了。”
郭殊话里有话,自是知道,倒是。。这些年,若要说成为去,不如说那些在冰国的年份才是委屈。说是女官,其实就是畜生,成日被人。。李末默然,不知道再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似乎这样的沉默已经变成习惯。
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步骤,亦许。。这样就好了。
郭殊忽然想到她来这儿时的问题,陈然了会儿,继续说了起来,“我那府内王妃你该清楚,现在又开始惹事,起先肚子是假,这些天又找来了许多野人,毕竟这是府内,若总说是无所谓,若真的出了事端,我这名声,你也该知。”
李末‘嗯’了一声,就又要朝郭殊腿上坐。
然而郭殊也不是随便的人,总听她说起自己对自己相公的情分,可现在,好像成了习惯,总是这样。。于是,他将她扶到一边,轻斥,“这样成何体统,我只是跟你说事,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若是在这样,我大可和你不再合作。”
郭殊是联系冰国唯一的人,说是已经离开冰国,可心底就是不服气,所以,李末赶紧摇头,“不要。”说着就要掉泪。
可郭殊又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更不是那见色忘义的人,李末再是姿|色,可亦不能那般想,这人可怜,池风当初提过,说是不在意,或是假装忘记,似乎不能,如今。。这才想起那宫内被关起来的池风。
说要管。。可魏儿却说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墨皇上只是看池风不顺眼,但若是打草惊蛇的话,定会被按上更多的罪刑,到时候可想而知。然而他并不是害怕自己的名声,只是。。不希望池风因为自己的原因真的丧命。
小时候总喜欢跟在池风身后学习礼数,文学,时间长了习惯了,不想离开,可因为自己的身份没有办法。
记得见到这个女人第一面时,池风可将她的一切都告知给了自己,这是个可怜的人,亦是池风真心对待的第二个女人。可谁知,顾星宇竟是如此。。现在想来,其实也不能责怪,若是换做他成为顾星宇的角度,让个和自己一样大小的女人做娘亲定是不能。
郭殊说是糊涂,可也不糊涂,许多事情都看得清楚,包括眼前的李末。若不是真心对待星宇,池风也不能将其放在星宇身旁,还来嘱咐帮帮这个女人。现在想,她之所以总是这样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却不是随便的人。
郭殊抿了抿手中的糕点,想了半晌,轻言,“你不用这般讨好我,既然我当初答应了池风就不能反悔,如今能到这步,其实也该感谢他的栽培,现在想小时好似也总喜欢跟在池风身后,那时和魏儿还是朋友,可转瞬间,却都变了。”
李末不懂得看人,但却懂得感受。
郭殊不是坏人,她清楚。
民间所言,只是些传言罢了。但人言可畏,许多都会被人信以为真,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人都有罢了。不能改变他们,就必须改变自己。
以前。。听池风说起郭殊小时,却是个调皮的家伙,但现在看却是稳重,亦会将事情分析。
这般看,似乎外界都是虚假罢了。
总是听起倾国的王爷无能没用,但是事实是如何,似乎除了了解的人无人知晓。李末道:“亦许我真如王爷所说这般,总想着讨好王爷,我心只有一人,最起码是现在。。今日前来也只是好奇。”
“我知道,不过,来的也好,继续方才那王妃的事情,只希望你能够协助我,将那几个人绳之于法。”
李末总是在帮郭殊做些小事大事,但是这种事情。。李末犹豫了下,郭殊道:“若是不想那就算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会失|身,想你现在生活,我这样确实强人所难。。”
不等郭殊想完,李末忽然道:“不怕,我去就是。”
。。
韩诺诺趴在莎尔窗下,听着里面的呼吸声,不知为何这样的距离确是让她安心了许多,若是可以的话。。韩诺诺红了脸,一想到要和莎尔睡觉就会觉得不好意思。
然而这些天,她也像极了当初在平冉喜欢看莎尔的那几个风|尘女子,但是,这些并不在乎,只要自己开心就好,韩诺诺这样想着。
莎尔长得清秀。。亦是个好哥哥也是个好相公,若有一天真的成了太子妃,想来也不错,但是。。司徒凌,那个被父皇和母后安排好的女人,确实又成了她的威胁。韩诺诺想着转过身依靠着墙,仰脸看了眼今夜的月亮,似乎和她的心情一样,很是沉重的说。
韩诺诺想着又转了下头,正好对上一双眼眸。。这双甚是熟悉的眼,说不认得才是笑话,她厌恶的瘪了下嘴,“你来做什么?”
王宇小声道:“上茅厕,看见你在这里。”
“呵呵,我以为你不会上茅厕,不过,我在这里和你有什么干系,你说你总是这样跟着我真的好吗?没事干的话多多睡觉不要来打扰我。”
“打扰你?”王宇看了眼身后的房门,“你说你偷|窥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还说我来打扰你,韩诺诺,如今你为何变成了这样,难道对你而言,真的要做。。想做平冉的太子妃?若是这样,你那良心都不会痛?”
王宇说话越说越奇怪,就算是要,想嫁到平冉,良心为何要痛,不过,再想那山上还在等她们回去的几个人,尤其是大叔,确然应了王宇的话,但是现在本就该轻松的范围,而且还是有关她的幸福。。这个王宇没事干又蹦出来做什么?难道是嫉妒她,毕竟莎尔的官职比他高,她呢?若真的嫁到了平冉,一来是公主,二来还是太子妃。
这样想的话。。亦是清楚的说,他是在害怕,她的威风会盖了他的风气。所以这样说的话,王宇就是嫉妒,嫉妒她命好。
韩诺诺嗤之以鼻,“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要嫁给莎尔,也和你没有关系,而且我的良心也不会痛,就说大叔。。大叔本来就看不惯我,我现在下来再也不回去了,等有时间了,派人把从金国买回来的东西给他送上去,他理所应当是开心,不该埋怨,再是你。。你说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别忘了你的孩子,杏子。”
杏子那孩子聪明和韩诺诺比起来也要聪明上些。
只是。。先前已经拿了韩诺诺的铃铛,现在为何还会这样。魏儿不是说她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那现在这又算是什么?难道真的和想得一样,韩诺诺真的喜欢上了莎尔。
莎尔以前的为人是不错。但是现在。。从他眼中总能见到些说不出的神韵,若是真的出事了,第一个倒霉的定会是韩诺诺。
王宇正想说话,身后的门开了。
听动静,韩诺诺赶紧抬起头盯着开门的司静看了会儿,皱了皱眉,“司静怎么是你?我的莎尔哥哥呢?我记得他来这里了?怎么?”
韩诺诺郁闷。。司静揉揉眼睛,“王爷,公主。。你们再说些什么?”
“我问你我莎尔哥哥呢?”韩诺诺吼道。
此时房檐上,李末听着房下的动静不禁一怔,然而此时房上的动静在韩诺诺听来简直就是噪音,想来那野猫也不能这声响,这样的话?难道是小贼,韩诺诺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用了几个时辰就恢复的脸,然后乜了王宇一眼就要走。
但是王宇却死死拉住她的手,“又要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难道教训忘记了?现在还想。。”
听到这儿,韩诺诺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她打断道:“还想什么还想,柯卿宇,没事干的话回冰国吧,在这里就知道教训我,你说你够了吧,我不是你的大夫人,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说我能习惯你的脾气吧,但总是这样,是个傻子都会变成疯子了,柯卿宇,许多话都不想说出来打击你,你说你那个大夫人是不是这样被你说道死了,就算你下午帮了我,那又怎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若是有天,你遇到了相似的事情,我还给你还不行吗?叨叨个没完,怪不得你的一个夫人叫小叨。”
王宇无言,只好松手了。
“韩诺诺。”房檐上,李末念叨着韩诺诺的名字,再是她的话,确然让人悲楚,这样想来,这世上能和王宇说这话的人,似乎也只有韩诺诺了吧。李末顺势看了眼不远处银光下刻着妃字的房间,这会儿该是那些人来的时候,若是在不下去想来也不能。
想完,就要走。。但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人挡了路。
韩诺诺瞪着小贼,笑道:“我乃倾国公主,这里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赶快滚。”
李末一怔,只记得之前她救过自己,但是那个时候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看起来,却成这了这个样子。再是那些话,想来又是发生了什么?忘记了以前?她向后退了一步。
韩诺诺紧着上前走了一步,顺手拿出腰间的匕首,然而这个匕首。。是王宇给买的。不知为何。。她愣了一下,脚下不禁一滑。。李末见状不对,赶着上前拉住她的手,却一个不巧,两个人全部滚到了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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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诺诺趴在地上,无奈看着眼前抱着小贼的王宇,司静看着地上的韩诺诺咽了下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