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步小凡只觉五章六腑都在颤抖，身体像是被生生扭曲在一起，难受无比。
忽然，步小凡感觉身体一松，旋即老疯子那不正经的声音陡然在脑海中响起。
“你小子加油，机缘老子送给你了，是龙是虫，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了。”
“我去你大爷！”步小凡怒急，意识中狂吼，要不是处于生死边缘，他甚至有了和这老疯子拼命的心……
太不靠谱了，哪有把别人送上生死线后抽身而退，还美名其曰大造化的？
步小凡心头发堵，对老疯子怒目而视，但对方好像根本看不见他一样，反手就腾空而起，与已然发狂的成沧海战在一起。
二人交手快到的极点，其身影根本无法看清，但造成的威势却惊天动地，数招间，纪家大本营这片天地陡然沉.沦下去，不过步小凡非但没有收到波及，反而被四周的土地围住，保护起来，像是老疯子刻意为之。
外面动静诺达无比，轰隆声响不绝耳，但步小凡所在的四方的地洞里，却有着老疯子布下的防御，即使地动山摇，也无法影响步小凡半分。
步小凡先是强挣扎着听了三息外面的动静，但随即便顾不上理会，因为他体.内在起波澜！
先前，老疯子留在他体.内的那道狂暴之力，在吞噬自爆之力，落于丹田后，此时骤然化作一个旋涡，仅仅一个旋转，便直接将步小凡体.内法力吸纳一空。
第二转，步小凡浑身都在颤抖，只觉得的五脏六腑都在牵扯着缓缓笑容。
他怒吼连连，痛的生不如死，但他知道，如果无法填满这个漩涡，就别说什么以后了，他必然会死在突破金丹境的路上！
一旦五脏六腑被溶解，就算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
强忍生不如死的痛苦，步小凡挥手一抹，将储物袋中这些时日中所得灵石堆在面前。
一股股磅礴的灵力浮现，块块灵石堆积在一起，宛若一座半人高的小山，这不就不大的地洞瞬间就显得拥挤起来。
步小凡贴石而坐，没有半点可活动的余地，不够这也是他乐意见到了，如今他五脏六腑都在消融，哪怕动动手指都是生不如死痛苦，随手能拿起灵石的情况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
毫不犹豫，步小凡抓起数块灵石放在手中，但仅仅灵光一闪，数块灵石便化作石灰，而被摄取的灵力，却如同泥牛入海，落入丹田漩涡中连半点动静都没懈气。
瞬间，步小凡呼吸急促，按照平常的方式，从灵石中吸收灵力的过程实在太慢，根本赶不上漩涡转动的销号，如果这么下去，即使有灵石存在，对于漩涡疯狂的消耗亦是杯水车薪。
而仅仅在他犹豫着一瞬间，他体.内五脏六腑便已被融化一角！
看着面前的灵石堆，步小凡眼中疯狂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手掌如刀，在腹部划出一道口子，随后直接扑上灵石堆！
轰！
这一瞬的感觉，痛苦二字已然不足以形容，乃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对所有修士而言，丹田所在，乃在重中之重，乃是大道之基，一旦丹田破碎，轻则修为尽是，重则当场身死道消。
而步小凡此举，虽说没切开丹田，但距离切开丹田仅仅一线之隔。
这一线，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只不过他别无选泽，也只有这样，直接令漩涡吞噬灵石，才能避过五脏六腑被消融的下场。
但这种方法虽然是最有效，同时来说也是最痛苦！
此时，丹田内和丹田外只有一层之隔，而这一层所在，便是步小凡生不如死的源头。
丹田内，有漩涡的疯狂吸力通过这一层传出，丹田外，有无数灵气穿过这一层涌入！
二者交互间，这一层之隔便是最大阻碍，时时刻刻都在被疯狂消磨。
但步小凡不得不倾尽全力维护这一层之隔，因为间隔所在，他是处于生死线上的修士，间隔所消，他就是丹田破碎的凡人！
真正的生死之间！
不过有了先前的空灵体会，步小凡虽痛苦但不惊慌，心神平静吓人，即使五官都因剧痛不可控制的扭曲在一起，但眼底深处始终维持着清明之光。
而就在步小凡扑上灵石堆的同时，股部伤口处别亮起璀璨色泽，宛若海纳百川般，吞噬身下的灵气。
这一堆灵石，下中上品混合在一起，少说也有千块之多，若是单单用于平常之途，就算十年也不见得能够消耗的光，只是如今却不同，在漩涡的疯狂吸纳下，灵石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了下去。
仅仅半刻钟的时间，所有灵石都已失去光泽，变成石粉在地上铺出厚厚一层。】
但即使是这足够普通融合境修行的灵石量，对现在的步小凡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吸收了这些灵石，漩涡只是堪堪被填满十分之一，虽然缓解了五章六腑融化的速度，但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具体的作用。
而此时，对于丹田中的漩涡，步小凡已然有了明悟。
这漩涡虽然看似漩涡，但实际上便是老疯子留下的狂暴之力融合自爆之力，初步形成的金丹，至于漩涡中的空白，便是融合处境，到融合巅峰的差距！
如果步小凡如今处于融合境巅峰，那体力的灵力便足以填满漩涡，在不济借助些外力，也足以凝出金丹。
但融合初期便不同如此，要说按正常修士突破多少速度，融合处境距距离融合巅峰之间，哪怕少之又少也得需要几十年光阴才能渡过。
当然，这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不然这个时间将会更长！
虽然说融合处境和融合巅峰，相差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仅仅是修为浑厚的，但这浑厚之间，便已决定修士的生死！
如果是融合境巅峰犹如汪.洋大海的话，那么融合初境便只有小溪河流可比，前者可海欧纳百川，后者面对百川就只有干枯一个下场，其中的差距不用言语！
而不说其他，自步小凡踏入修仙界至今，从来就没听说过跨境界结丹的传闻！
当然，这或许和他见识有关，但在修仙界中，公认的道理便是越修炼到最后越难突破。
金丹境，乃是大道之途，已不是先前的境界可以比拟。
踏入金丹神通自生！
金丹，代表的是金丹大道，乃是真正拥有说神通的修士，根本不存在横跨数个小境界，强行突破一说。
哪怕相差一点，自身的道都不曾圆满，突破金丹境亦是逼死无疑！
要说单单融合初期，完全不具备触碰金丹壁障的资格，但步小凡则不同，在老疯子一番手段下，他完全越过了结丹前面步骤，直接进入成丹的过程。
老疯子手段不可谓不恐怖，此番作为乃不折不扣的天大造化，但因果循环，也正如他自己所说一样，步小凡的最终下场只有两种。
一种是一步登天，扛过成丹的过程一步登天，就此踏入金丹强者的行列！一种是支撑不住凝丹的恐怖小号，在成丹的路上身死道消……
蓦然间，步小凡身子狠狠一抽，脸色猛地煞白，浑身血液在漩涡的牵引下疯狂向丹田汇集而出。
而也就在此时，他脑海灵光乍现，眼底这骤然亮起疯狂之色，不但不制止沸腾的血液，反而推波助澜，任由血液向丹田涌去。
随着血液被饥渴无比漩涡吸收，步小凡脸色因失血过度越发苍白，但眼中神光却越发闪亮！此时，他几乎有八成的把握，抗过成丹之劫凝出金丹。
而给他信心的，便是自身血液！人.体有五宝，血液便是其中之一！
相比他人，步小凡修炼天碑功古锻术已至锻血之境，而这个过程中付出的代价足以说明此术的不凡，虽然异象不显，但他冥冥中能察觉发生在自身的神秘变化。
这中变化并不显眼，但却一种极深层次的东西，每时每刻都在对他进行着神奇改造。
回想当初在锁尸魔地初战李道琴的时候，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天碑被对方琴音激怒，从而爆发原始之力，令他战力瞬间提升了一倍不止，就算无法胜过李道琴，在这股原始之力的加持下他也立于不败之地！
在刚刚的灵光乍现中，步小凡回想曾经的种种，脑海中一片清明。
当时对战李道琴，记忆天碑的爆发，给了他极大的错觉，让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功欲记忆天碑之上。
但其实不然，如今回想，当初记忆天碑只是显化而出，护住看他识海，而真正爆发原始之力的，不是识海，也不是记忆天碑，而正是他体.内血液……
只是当初天碑声势过于浩大，再者他当时被琴入脑，完全是处于昏沉状态，因此才会下意识原始之力的来源错认，但实际上，那一次正是古锻术第一次显露神威的时候。
而那股原始之力的来源，正是他体.内血液！结合先前的种种，步小凡有十成的把握唤醒血脉中的原始之力！
一旦原始之力衍生，按照其恐怖的特性，他几乎可以肯定，必然能填满这成丹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