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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肮脏的小巷和这世上唯一的光(3)

金杯车沿河岸小路不紧不慢地朝远方驶去,赵清欢摇下车窗,像只好奇的猫趴在窗口,却被并不友好的凉风弄得睁不开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赵清欢闲不住,还是开了口。

“你猜到照片上哪个是我,我就告诉你。”刘放将手肘撑在车窗,一手悠闲握着方向盘。

赵清欢撇撇嘴:“我要是猜得中,我还问你干嘛……”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拉下遮光板,盯着那照片仔细辨认起来。

“来来回回不就这么几个人嘛。这个单眼皮瘦瘦高高的,是李达斯,小时候成天跟在我爸身边,贼眉鼠眼的和现在基本没什么差别;这个邋里邋遢的小脏孩,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什么默,李?张?反正是个掉人堆里就找不着的姓氏,我记得他,是因为他之前偷偷往我书包里塞了蚂蚱;这个小姐姐我不记得叫什么了,但我记得她给我编过辫子,现在应该已经嫁人了吧……哎,这个是谁来着……”赵清欢自言自语,支离破碎的言语看似无意,却是硬生生把刘放给残忍凌迟。

想不起来最好,本就是该被遗忘的过往。

“我还是觉得李达斯有些过分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去别的饭店应聘吗?”刘放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他盗用了我的菜,还出手伤你,简直欺人太甚。”

赵清欢没正面回答,而是随口应和:“没事啊,我打回去了,而且打的挺重的,估计得缝针。”

刘放愣了愣:“这……可你毕竟是女孩子。”

“哦,是我先打他的。”

刘放脸一黑,不再开口,任赵清欢对着老照片自言自语。

北京的夜晚如同缓慢爬行的巨兽,不由分说欺身而上,躁动的后海在夜色中闪烁着虚幻的光亮。金杯车最终停靠在后海不远处的小胡同尽头,开门,亮灯。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赵清欢跳下车,嗅了嗅对街小摊贩手里的烤冷面。

刘放没说话,而是将车门旋转,卡式炉和案板这么一摆,天窗大开,这才抬头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炒饭!”赵清欢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刘放却是动作顿了一顿,随即点头。

主食,在中国人的餐桌上是为必不可少的角色,而中华美食千万,也只有小麦和水稻才称得上主食,有分量配得上“主”这个字。因此,中国人在感到饥饿的时候,总是会想吃点实在的东西。

即便是从小便生长在国外的赵清欢。

“我爸自小在北京长大,可我妈不同,她生在徽州,跟水墨画上的小娘子一样好看,”赵清欢蹬腿坐在胡同的石阶上,歪着头说道,“你知道么,安庆是我妈的老家,就是壮大黄梅戏的那个地方。哦对,说起黄梅戏,你知道小段《打猪草》吗?它最早的版本里,小媳妇偷了隔壁的笋,被人家撞见后不得已被拉到了床上。后来改朝换代,剔除封建糟粕,就把这里的小媳妇换成了少女,结尾跳过了原有的云雨之欢,改成了少女做一碗炒米给人家赔不是。哈哈……所以啊,能看出炒米对安庆人有多重要了吧?竟然可以无差别代替男欢女爱……”

刘放默默听着,抬手从后备箱的迷你冷柜里摸出半瓶酒,仰头喝下,像是同样咽下了什么不必要的坚持,这才开始着手准备食材。

炒饭用的米自然是剩饭最好。现在已过了晚食的时间,随便去哪家小餐馆讨要点剩米并不成问题。将凉的米饭稍硬,只见刘放从冷柜里摸出一小碗汤水倒入饭盆,随后徒手搅拌均匀,这才热锅下油。

“那是什么?”赵清欢吸了吸鼻子,“好臭。”

刘放不语,在酒精的作用下而双颊微红,转头从后排货箱里拎出半只徽式火腿,粗盐风干,细细切下几片肉来丢入锅中,滋滋啦啦的声响不时挑逗着赵清欢的味蕾,让她不禁舔唇。

徽式火腿又称“刀板香”,咸香可口,最下饭,也最是杀馋,加在炒饭里简直天作之合。

微红的火腿在锅中变色,刘放这才大开卡炉,窜起的火苗映着男人淡漠的脸,让赵清欢根本移不开目光。

他的眼底究竟藏了什么东西?赵清欢的眼睛有些模糊:何其浓烈的默哀,置身事外的淡漠,就像是十一月份沉重的风雨,将这本就不怀好意的世界重新打磨,锋利,尖锐,却又甘心赤脚踩在上面,以痛吻着。

他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直到蒸腾的香气扑鼻,赵清欢这才回过神来。刘放转手切葱,手速极快,下刀极稳,再一扬手,青翠的香葱点缀,热气腾腾又带着特殊味道的炒饭即刻出锅。

鲜香的火腿炒饭就这么被刘放大咧咧呈在一次性饭盒里,赵清欢摇摇头,转而找了个一次性杯子,拿小勺将炒饭塞实,反扣在廉价却简单的白色瓷盘上,再拿平口勺舀了蚝油,手腕一抖,在盘边缘划出优美的弧线,最后放上一朵洗干净的西蓝花,这才满意点头,举起了手中迫不及待的勺子:“我就不客气啦。”

“穷讲究。”刘放不屑摇头,随后径自拿一次性饭盒盛了锅里剩下的炒饭,蹲在车尾就着二锅头吃了起来。

“你干嘛要喝酒?先说好,我可不会开车啊,一会儿咱们怎么走?”赵清欢刚要张嘴,见刘放此举,便皱了眉头。

刘放大口吞咽,指了指金杯车:“正好,我有两床褥子。”

这可真酷啊。赵清欢睁大了眼睛,以车为厨,以车为床铺,这样文艺而浪漫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土老炮的爹教出来的徒弟!?

赵清欢盯着马上见底的酒瓶:“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啊,我老爸说过,喝酒是弱者才选择的方式,不过是麻痹和逃脱,根本没有用啊。”

“你老爸也说过,敢于承认自己是弱者,才是真正的强者。”刘放怼了回去。

嘁,好心劝你,还跟我甩脾气?赵清欢翻了个白眼,在美食面前,自己向来没有抵抗力。

金黄油亮的炒饭径自入口,伴随着那股熟悉而久远的味道,深沉的记忆乍醒,让赵清欢连连打了个寒战。

人都说,记忆是有味道的。在赵清欢短暂而仓促的童年,那时的父亲为了讨母亲欢心,总是喜欢将皖菜中的特色臭鳜鱼的汤汁保留,在炒饭时加入,发酵的菌丝在热锅中升腾,独特的风味便侵入米粒,总是让母亲如同吃到了家乡的味道。幼年时候父亲讨女人欢心的烹调手段给赵清欢带来的味觉习惯,总让她误以为这就是童年的味道。

时隔多年,再吃到这样的炒饭,让赵清欢恍惚踏破时光的桎梏,回到了那个胡同尽头。

原来刘放刚才拌饭用的东西,竟是臭鳜鱼的汤汁!

“你!”赵清欢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当年抱着我的刘……”

禁忌般的名字没有脱口而出,而是被夹杂着酒气的吻生生堵了回去。

夜色晕染,金杯车遮阳板上的老照片里,把还是个小黄毛丫头的赵清欢抱在怀里的高个男孩子,正咧嘴笑的灿烂。

5.

“你喝醉了。”

“对不起。”

赵清欢耳根通红,一声不响将盘子里的火腿炒饭一粒不剩全部塞进嘴里,试图冲散唇间突兀的酒精气息。

刘放哥哥。

清脆的童声穿透河对岸酒吧街的伪摇滚,跌跌撞撞栽入赵清欢耳中,那时隔多年的记忆扑面而来,却又生生被这个不明意义的吻给全部搅碎。

无疑,赵清欢这一代九零后都是孤独的,国家的严格政策让他们错失了拥有兄弟姐妹的人生体验。但也正因为如此,那个年代的家长总是喜欢拉帮结派,把年纪相仿的小朋友聚在一起玩乐,心情一好,再认个干妈干爹,或者结个娃娃亲也未尝不可——于是乎,他们的童年总不乏“郎骑竹马来”的经历。

而赵清欢和刘放,则属于非常典型的青梅竹马。

当年,刘放和李达斯一样,都是从小村子走出来的孩子。李达斯本名叫李大,这在农村常见的名号是后来入主名楼后厨才私自改为“李达斯”的。二人父母穷苦,和广大农民一样靠着脚下的大地和巴掌大的鱼塘养活一家子。98年夏,一场特大洪水无情吞噬了这座依江而建的小镇,目之所及尽是一片汪洋。直到洪灾接近尾声,坐在漂浮的木质饭盆里顺水而下的两个小孩子奇迹般被救援队发现,为鼓舞士气凝聚人心,两个小孩子瞬时成为焦点,登上新闻联播,而刘放和李达斯也成为了这个小镇唯二的幸存者。

那年夏天,赵清欢刚刚出生,赵志平正喜滋滋抱着怀里的女儿摇着扇子看电视解闷,忽然在闪着雪花的老旧电视屏幕上看到了这两个幸存者的新闻,那救了两个小孩一命的饭盆,犹如希望的襁褓,让赵志平大喊一声“天降的好苗子”,便立即放下手中的女儿,连续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来到江西,把正要送往孤儿院的两个小脏孩儿领回了家。

赵志平说,这两个孩子的命是厨具给的,自然今后也要靠厨具来生活。

夫妻二人任刚刚满月的赵清欢在床上哭闹,就着北京八月的最后一点阳光,用胶管接上水龙头,在自家院子里把两个小孩洗的干干净净。

赵清欢的妈妈名叫顾容,是个温婉优雅的女人。她拿着赵志平年轻时候的衣服套在二人身上,一脸欢喜地拉着赵志平的手说,这下,欢欢可有两个哥哥了。

赵志平择一吉日,穿上正统的厨师服,叫两个小孩规规矩矩跪在自己面前磕三个响头,喊了声“师父”,这缘,就算是结下了。

两个小孩跟着赵志平学厨艺,并和赵清欢一起长大。小姑娘总喜欢和比自己年纪大的小孩子玩,赵清欢更是不例外。但奇怪的是,赵清欢只黏着活泼好动又皮实的刘放,却从不主动找斯斯文文又乖巧的李达斯。

自此,刘放屁股后面便多了个跟屁虫,一口一个“刘放哥哥”。

直到后来家里的门徒越来越多,赵志平放在自己妻儿身上的心思越来越少,最后甚至要卖掉自己女儿睡觉用的公主床来给徒弟们买新围裙,赵清欢的母亲这才心灰意冷离开。2006年,同样的夏天,天降暴雨,哭成泪人儿的赵清欢趴在顾容的肩膀上,雨水和眼泪掺在一起,无助伸着小手试图去拉刘放的手。可眼下十几岁的小男孩已经懂得害臊,众目睽睽,在赵清欢如此热情的离别哭声中,最终是没有伸出手,狠狠心别过了头。

赵志平总说,这丫头出生在盛夏的雨天,又适逢特大洪灾,定是个天生多泪的有情人。

离别的夏天,刘放看着坐上出租车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这才体味到师父话里的担忧。

那年,赵清欢的哭声犹如一曲亘古的魔咒,把刘放困在回忆里,日夜在往事中逡巡。

而今,看着瘦小的她红着眼吞下久违的童年炒饭,让刘放这才恍然乍醒,终是抬起了当年没有勇气伸过去的手。

迟到了十二年,指尖触碰到赵清欢脸颊的瞬间,却不知为何化作一个莫名其妙的吻。

“刘放哥哥……”赵清欢捧着一干二净的盘子,轻轻戳了戳陷入沉思的男人。

“别这么叫我。”刘放触电般站起身,胡乱将剩余的炒饭扒进嘴里,抬手把一次性饭盒丢入路边的垃圾桶中。

赵清欢敛了性子,小心翼翼绕到刘放面前,一言不发盯着面颊微红的男人。记忆中那个总喜欢调皮捣蛋又总被父亲责罚的小脏孩早已不见了踪迹,眼前留下的,只有这个被雨水冲刷透彻的冷淡之人。

“你既然早就认出我了,为什么一直不说?”

刘放别过头去,这动作熟悉得让赵清欢心尖一颤。

“你说话啊,”赵清欢拉过刘放,迫使对方不得不面对她,“我回国后一直找不到你,没办法才联系了李达斯,他告诉我你在我父亲走后就消失了……可你呢,你戴着一张假面具,每天躲在你这小破车里注视着我,注视着李达斯,注视着那家原本属于我父亲私人厨房的皇宫大饭店!”

刘放无言,抬手不轻不重打掉了赵清欢拽着自己衣角的手。

赵清欢跺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亲的房产本该是由我继承才对,怎么会落入开发商手里,又摇身一变建了这栋皇宫?除了你和李达斯之外的其他人呢?为什么我就这么稍稍一离开,所有人就都不在原地了呢!?”

刘放这才稍稍颔首,看着个头才刚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淡漠开口:“李达斯怎么和你说的?”

“还能怎么说,和新闻上说的一模一样,在上一届厨王大赛决战轮中于舞台上猝死,经查是常年抽烟酗酒而造成的自然死亡……这些、这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赵清欢嘴唇颤抖说道。

“对,事到如今,没有任何意义。”刘放点头。

赵清欢愣了愣,这才平复了心情,舒缓了语气道:“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继续做厨师继承我爸的衣钵,或者……哪怕像李达斯一样……背叛我父亲呢?”

“我不能再做厨师了。或者说,我根本就做不好任何一道菜。”

“放屁!”赵清欢指了指手中的空盘,“虽然我对中式餐饮并不了解,可在我看来,你的厨艺根本不亚于我爸,更是比那个见利忘义的李达斯强得多……”

“可有什么用呢?”刘放打断赵清欢,“这些年来,我染上了很多坏习惯,抽烟,酗酒,无节制的熬夜——可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在模仿而已,很拙劣的模仿。就算你把我头发剪掉,胡子刮干净,甚至换上崭新的厨师服也好……这都不能改变什么。”

赵清欢不解:“为什么?我爸当年是因为他失去了我妈才……”

“我失去的,是整个世界。”刘放抬起头,似乎从赵清欢的脸上看到了无垠的宇宙,茫茫星海,聚合,裂变,粉碎,挣扎过后,犹如一场喧嚣的大雨,这才让世界安静下来。

6.

赵清欢一夜没有合眼,从金杯车改造的天窗望向遥远而稀疏的星星。北京的初夏如往日小孩子手中把玩的玻璃球,透彻而清脆,微凉的风拂过鬓角的碎发,更是驱散了好不容易积攒的睡意。

赵清欢根本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只要存在着,就足以让另一个人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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