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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过孑然陌上人

赤鳞虎族面对这样的困境一筹莫展,一方面,面对众多族群的联合施压,赤鳞虎一族根本难以抗衡,自知不可对抗而强去对抗,或许赤鳞虎一族就要面临被灭族的危险;另一方面,它们也不想放弃这个族内万载难见的天才,这是赤鳞虎一族崛起的契机,若是折了它,恐怕赤鳞虎一族就要再次被打出尘埃,难以翻身。

困境之下,赤鳞虎一族将希望寄托在了剑齿虎一族和水中鳞族,这两族和它们是近亲,故而希望可以得到它们的帮助。这两族刚开始还是很愿意帮忙的,一来是近亲的关系,赤鳞虎一族实力也不低,拉近关系挺好的,二来也可以投资一个未来的至强者,何乐而不为。

但当它们知道有多少族群向赤鳞虎一族施压时,立刻焉了旗鼓,直接假装不知道,甚至还有些家伙加入了施压大军,也妄想赤鳞虎族威武不屈,被联合大军灭族,还能趁机在其中捞上一笔。

见此,赤鳞虎一族不由心灰气冷,族内一片愁云残雾。而且,天才都是寂寞和孤独的,哲人曾云:“不招人妒是蠢才”,这些妒忌,不仅仅是敌人和对手,甚至于是你的家人。

赤鳞虎一族中因为这个天才的缘故,其余之人都成了衬托明月的杂星,试想一下,这世间,又有几人愿意做衬托,每个人都想要成为主角,所以,当它们发现主角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这个身边的家伙时,除了几人庆贺,大多数都是嫉妒,随之就是恨。它们会这样想,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我才被压制,其实我也很厉害,那么,若是,它死了或废了,我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它。

这种心思原本或许会被它们隐藏起来,但若是这个天才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会立刻爆发出来,将这个天才变成一个渣子。

……

显然,它们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面对许多强族的联合施压,赤鳞虎族内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不和谐言语:

“都怪他,若不是他四处招惹强敌,又怎会使得我族面临如此困境!”

“是啊!仗着自己有一点儿实力,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现在吃亏了吧!还将危难带到我族,真是祸害!”

“谁说不是呢?看他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宗族。扫把星!”

“天才,我看是天灾吧!他就是我族灾难的根源!”

“……”

尽管族中组长极力压制,但在一些有心人的推动下,这样的话语很快就漫及全族,自然也就传到了那个天才的耳中。他生来便有极高天资,这些年更是在红尘天打出赫赫威名,又怎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于是直接冲出族内,与那些施压而来的强族面对面,大骂他们小人之心,鼠胆狗威,最后直接扬言我一人足以轻易灭了你们年轻一辈,十年内,他就可以笑傲整个红尘天,杀所有大族如屠狗一般。

他的话语气的那些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对于他的杀心更重了。很多年轻一辈愤于他的话语,出手挑战,被他负手间击杀数十人。

这些人想要出手击杀他,但知道他掌控有一种急速,若是逃离,必成大患,正如他所说,十年内,这个天下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恐怕到那时,他们这些人都要死,而且自己所在的家族、宗门也要受到重创。

于是他们恶计顿生,不出手对付他,却联合一切扬言要灭了赤鳞虎一族,赤鳞虎一族若要保存,它必须自爆妖丹,废去一身修为。本来他们想要其他自尽,又担心逼得过火,所以中和了这样的一个条件。

赤鳞虎的天才闻言大怒,就要出手反抗,击杀他们,拉着他们陪葬。可这时,赤鳞虎族群中又传来的各种各样的言语,总之就是一句话,谁造的因,谁尝其果。别忘想我们一族给你擦屁股,更何况是拿着我们整个族群的命运来做这样傻的事,更本不可能!

他闻言,再看到那个养育他长大的族长爷爷投来的一丝哀求,顿时心灰意冷。因为出生时他的身体蕴藏了太多的力量,所以直接使得他们家在他出生的那一刻爆炸开来,他的父母,家里的所有都成了废墟,族长爷爷在废墟中捡到了他,抚养他长大,他又怎能令他失望。

“哈哈哈……”

于是他仰天大笑,虎眸之中泪如倾盆,这是他第一次流泪,就算是出生的时候,他也是笑的,他的傲,不允许他哭,他认为那时懦夫的行为。

但在这一刻,他流泪了,原来,泪是咸的!

与此同时,他的妖丹爆裂,将他的腹部炸出一个大洞,五脏六腑尽皆破碎,他的身体直接被染成了红色,但他却似乎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一刹那,青丝成白发,他仰天栽倒,迷迷糊糊地在他心中响起一句话:

“从今日起,我名无心。”

……

见他自爆妖丹,重伤垂死,各大族群洋洋而去,他们的任务都完成了,可以高枕无忧了。而在赤鳞虎族中却分成了两派,以族长为首的少数人要赶紧救治他,而另一派大多数人自然是幸灾乐祸,挖苦他不知天高地厚,遭报应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甚至还阻止族长救治他,扬言为了一个将死的废人浪费灵药,不值得。

最后在族长强制要求下,这些家伙才悻悻离去。

三个月后,无心从昏迷中醒来,没有向任何人说一句,他留给族长爷爷一封诀别信,默默离开。

而这一走,就是百年。

百年之后,一名名叫“无心”的男子杀出了尘世,一袭黑衣,满头银丝,手持一杆星魂枪,杀的天下胆寒。无刀山、乱剑门、黄龙宗等人族超然势力,水中鳞族,剑齿虎族,魔狼族、天鹰族、血牛族等强大至极的灵兽族群都被他用一杆枪扫灭了大半,当年出现之人尽灭,其余人也十不存一,最后,给他们残留微弱火种后留下一句“我名无心,当年赤鳞”后扬长而去,一时间,引发红尘天轩然大波。

人们根据这句话,以及他的长相最后终于回到了当初,原来,那个被废去修为的天之骄子又回来了!

赤鳞虎族族人问听到这个消息,又喜又惊,喜的是族中竟然有这样一个超级强者,要知道,自从那件施压时间之后,赤鳞虎族几乎被孤立起来,这些年不仅没有发展,反而一直在下滑,越来越衰弱,令当年那些人后悔不已。若是无心能够回到族内,赤鳞虎族肯定能快速强大起来。

惊的是当年赤鳞虎族族人令他伤透了心,莫说他回到族中,他不报复赤鳞虎族恐怕都不错了。

紧接着,一则消息传来,说是在风域荡平了清风派的无心提枪一路东行,目的地直指风域东面的妖域,闻此消息,妖域各族集体失声,因为当年出手施压的大部分族群就在妖域,而赤鳞虎族当年也是妖域一员,所以无心当年的崛起,受到威胁最大的就是妖域各族。

每每想起无心这些年的战绩,要与各族无不胆寒心颤,悔不当初,当然,他们悔的不是出手对付无心,而是没有将其直接杀死,当时的他们觉得将一个天才打落凡尘是一件很爽的事情,看着他在地处苟延残喘才能了结自己宗门被辱之恨,可谁知,他竟然会重新崛起,一举报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惶恐之余,他们随即而来的又是惊怒,他们这些族群占据妖域,称霸红尘天不知多少年,怎么样的风雨没有见识过,又岂会怕了这样一个百岁有余的小家伙,是的,在这些一算动则就是数万载的悠长大族来说,一个过了百岁的家伙,真的只不过是小家伙而已。

于是在一些强族的推动之下,杀心门真是出现。杀心门,顾名思义,就是为了诛杀无心的联盟,许多大族都有一个位高权重者担任杀心门长老一职,联合各族势力,一举诛杀他们共同的心腹大患。

东行的无心收到他们的战书,决战妖域沙鸣山,随手将其扔在地上,无心向前一步踏过将其一脚踩入泥土之中,冷笑一声道:“任你万般阴谋,我自一枪破之!”

这一战,天下惊颤,却无人敢去观战,外界之人议论不已,翘首等待着结果。一月之后,一个一身褐衣,长枪滴血的无心蹒跚走下沙鸣山,不知去向。山下众人大惊,他们分明看得明白,无心的那件衣服是黑衣完全被鲜血浸染所成,而且,此时只有他一人走下沙鸣山,是否代表着……

他们不敢猜测了,那可是数十个大族倾尽全力联合而成的大军啊!

一些人壮着胆气,跃上了沙鸣山,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儿连自己的肠胃都吐出来,这哪是人间,分明是炼狱,整个沙鸣山几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处处可见残骨断臂,惨不忍睹。

自此,沙鸣山有了它的另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血漠”,而它以前的称呼渐渐被人们遗忘。

此处消息传出之后,整个红尘域颤了三颤,举世皆寂。“血屠”之名不胫而走,无心从此被人们称之为“血屠者”,杀命传出,可止小儿夜哭。

……

随即,就又传出那些出手的灵兽家族一一被无心“拜访”,几近半毁。之后,消失了数月的无心站在了赤鳞虎族的门前。

赤鳞虎族人又惊又怕,颤颤巍巍地举族将他迎进了族中,却无人敢说一句话。当年那些嘲讽之人一个个将头低得几乎放到了地上,生怕这个杀神看见自己的脸,一生气,一枪挑了他们。

无心看着这些想要谄媚,又惊惧的族人,暗叹一声,他们的志气早就没有了,赤鳞虎族,大限到了。没有说话,无心踏步向着族内深处走去,他要去看望自己的爷爷,尽管,爷爷已经看不到他了。

一座孤坟,几许疏草。

赤鳞虎族长并没有将自己葬进祖墓,而是在一处茅草屋旁边简单留下了一个土丘,他有愧于先祖,也有愧于自己拉扯大的孙儿。在这个陪伴孙儿长大的茅屋边,他睡得安心。

无心站在那里,不吃不喝,不语不动,就那样站着,任风吹雨打,整整一年。没有一个赤鳞虎族人敢来打扰他,他要陪伴自己的爷爷。

一年后,无心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射出一道惊芒,将不远处一块巨石击得粉碎。随即,他一枪上挑,空间破碎,降下七彩之虹,这是上界的接引之力,回首洒下一行热泪,他踏虚空而去。

而他留在这个世间的只有四句诗:“不过孑然陌上人,却曾笑傲看红尘。从今不复赤鳞客,几许枯荣几泪痕!”

无心破虚空离开之后,当年那些赤鳞虎有的羞愧自杀,有的心灰意冷,黯然离开,只有少数执迷不悟者狂欢很多人都走了,他们可以占据更多的资源,但随之就被一些强族灭门,不留一人。整个赤鳞虎族成为一座废墟,唯一存留完好的就是一座荒丘,那是天下对于一代妖星的敬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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