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王妃也没有改嫁的先例!”凤无疾瞪着沈沐秋,他还不曾见过哪个女子这样轻松地说出改嫁的呢,难道不知道自古以来女子不事二夫?
沈沐秋吃着她的莲子羹,直到碗里干净了,她才抬头看着凤无疾,极其认真严肃地说:“您放心,不论您出于何种目的娶我,我既然嫁了,便会一生一世守着。事先要说的是,以后我的儿子,若是有幸得遇两情相悦的女子,我是定然不会强逼他生子的,凤家会在他那儿结束掉一切。”
“儿子?”凤无疾一顿,夹菜的手僵住了,他还不曾想过。他抬眸看向沈沐秋,过了良久,他才开口,“你不希望凤家后继有人?”
“我只是不想一代延续一代的痛苦。”沈沐秋端坐在对面,之前愉快的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双方的认真严肃。她看着凤无疾有些苍白的脸色说道:“您要娶的沈沐秋不是您所爱之人,只要给您生了孩子,让凤家后继有人,或许您就满足了。但我不能断言我的孩子所娶之人不是他的挚爱,若他们两情相悦,我宁愿他们相守白头,不要顾忌其他。凤家痛苦了五代之久,也够了。我的孩子,我可以为他打算。”
接下来是凤无疾的久久不语,他移开视线,不知看向何处。他没有看着沈沐秋,嘴里却问道:“你怎知那女子如何选择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或许她更想为夫家传递香火。”
沈沐秋也顿了一下,她慢慢地说:“或许是我自私,若此刻我是爱着您的,那我定然不会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而让您永久的离开我。只要是女子,应该都会如此想吧?女子的一生不该以传宗接代为一切!”
凤无疾的脸色依旧苍白如斯,一双剑眉却紧紧地皱着,周身的竹叶清香更浓。他从没想到沈沐秋会有这样的心思,女子不都是把能为夫家传宗接代看的比天都高的吗?他忽然觉得心口一抽,他对眼前这个女子还是不甚了解!
“走吧,我送你回沈府。”凤无疾忽然起身,让沉浸在不快情绪里的沈沐秋有些反应不及。
她看着满桌子的菜,“不吃了?”
“不吃了!”凤无疾看也没看那些菜,也没看沈沐秋,扔下一锭银子,负手出了客栈。
沈沐秋跟在凤无疾身后,这一次两人维持着十步距离。她有些心不在焉,四处看看,想要察觉到丁一的存在,但就是半丝痕迹也没有。
离沈府还有些距离时,只见凤无疾停下脚步,回过身,说道:“沈姑娘,我还有事,不送你进府了。”
沈沐秋看了沈府大门一眼,对着凤无疾恭敬说道:“今日辛苦王爷了。”
凤无疾没有回应,负手离开。看着凤无疾负于身后的双手,沈沐秋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握过的手,竟然隐隐察觉寒意。
她一个人朝着沈府走去,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守门的奴才看见了自家小姐,其中一人连忙迎了上来,高兴喊道:“小姐,您回来了?凤王爷没送您回来吗?”
沈沐秋虽然是沈府独女,从小受尽宠爱,但并未养成刁钻的性子,对待下人也一向随和。虽然心情欠佳,但还是心平气和地对着那守门奴才说道:“王爷事务繁忙,怎能事事以我为先?好了,我进去了。”
“是,不过奴才听管家说表小姐一直在您院子等您。”那奴才低着身子,侧身让出路来。
沈沐秋略微想了一想,不明白阮知杏有什么事找她,这几****不是都往茶楼跑的吗?但她还是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走到自己的院子时,远远就看到阮知杏来回踱步,一脸着急。沈沐秋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知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