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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论修行

战争有错么?

战争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史来便充满争议,顾昊看过宋国儒学家的一些言论,其中有褒义有贬义,不过,却没什么实际的意义,纵然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依然阻止不了战争的的步伐。

或许战争是为了一些活在云端之上人的雄心,又或许是为了满足一些居心不良之人的某种私欲,总之,受灾受难的还是些社会底层的平民百姓。

顾昊望着营帐中哀嚎不断的将士们,暗自叹了一口气,外面的熊熊大火燃烧不止,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传入营帐之内,好不容易昏昏入睡的伤员嗅到气味后,呕吐感令他们变得清醒,不间断的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顾昊暗问自己,自古以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统治者主宰着人们,万物皆为蝼蚁。

“不,我绝不愿被人掌控,我要做能改变规则之人。”顾昊眸光冷冽的告诫自己。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营帐外数十缸的水被熬药熬完,然后反复的被盛满、熬干,军医们一个个筋疲力尽,但还是一丝不苟的为伤员处理伤口,饶是以顾昊的身体,此番下来,也是有些吃不消。

但,营帐中不断的有人被抬进来,手上的士兵太多了,许多伤势严重的人,刚抬进来还来不及救治便已经死去,营帐中,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顾昊疲倦的忙碌着,碰到有些奄奄一息的将士,顾昊便为后者施针,每一针插下,便伴随着顾昊的一道元气,没过多久,顾昊整个人的元气便消耗一空。

然后便用体内的气劲代替元气,与他所想的一样,精纯的气劲治伤效果比之元气好上了许多,但没过一会,体内的气劲便又消耗一空。

“心随风……”

顾昊口中念念叨叨的,静心诀已经念了一夜,但每次体内稍有恢复的气劲便被抽取一空,此时的他,心神都为之疲倦。

但好处也不是没有,随着他这般使用气劲,每次吸纳的气劲都会比自己平日里吸纳的多上一丝,经脉在不觉间也是变厚,想来与他频繁的极限透支有关系。

砰!

终于,顾昊在救治完身前的病人后,整个人眼一黑便一头扎在地上不省人事。

在他昏睡时,他内心唯一的想法便是:救过来了,真好!

顾昊醒来时,已是夜晚时分了,顾昊缓缓睁开了眼,入眼是一个单人营帐,并非他所在的群体营帐。

顾昊坐了起来,隐约间脑袋还有些刺痛,浑身上下更是无力,应该是透支元气与气劲所引发的症状。

“这是哪儿?难道是师兄的营帐?”顾昊疑惑的望向四周,营帐内空无一人,没人能为他解惑。

顾昊下了床铺朝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便是遇到了回来的宇文铭通。

“师弟,你怎么就下床了?快回去躺着歇息。”

宇文铭通看到顾昊后,急忙拉着后者重新回到了营帐,待顾昊躺好后,宇文铭通才怒斥道:“为什么要用元气给人治病?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对你的损害么?”

“我只是想救人,师兄,我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

宇文铭通叹了口气,道:“唉,师弟啊,那你也不能这样动用元气啊,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日后我无颜面对师傅啊!”

“难道动用元气还会损伤人的身体?”顾昊疑问,这些他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师傅没跟你讲这些?”宇文铭通疑问道。

“师傅也会元气?”顾昊这下真的惊讶了,他还真不知道冲虚道长会元气这件事儿。

“嗯?”宇文铭通暗自皱眉,疑惑的喃喃道:“师傅为何不教你元术?”

“可能是我小时候身体的缘故吧,久病成灾,又能学什么元术?”顾昊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师傅不是已经教我静心诀了么?助我平定病情。”

“你小时候得病了?什么病?”

“不重要了,师兄,我刚才问的你还没给我解惑呢。”顾昊摆了摆手道,他实在不愿回想起那段度日如年的日子。

宇文铭通何等人物,见他不愿说,也就不强迫,而是为他解惑道:“倒不是一定会有损伤,而是不能像你那般的透支身体,一旦透支过度,很可能留下不可恢复的重创。”

“况且,修行元气本就是逆天而行,随着境界高深,所谓的天命、因果便会随之而来,而这些多数体现在突破之时,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并非毫无依据。”

“我之所以怒斥你,便是因为如此,战场之上你死我生,瞬息万变,若是一个必死之人被你救活,之后他若是成为一个统领、总兵、将军,甚至是元帅的话,得要杀戮多少人才能升到这一步?”

“固然,那是他的机缘,那是他搏命得来应有的报酬,但因此也会犯下滔天杀戮,这些被杀戮的死者,有一部分的因果,甚至是怨念便会在冥冥中缠绕到你的命格之上,不觉中影响你走向更高的境界。”

“诚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有些因果之说,却也就落在你的身上,故此,便有些修士常年闭关于与世隔绝之地,所谓的,无非不就是尽可能的少沾惹因果。”

顾昊听着宇文铭通的话语为之深思,良久后,才开口道:“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师弟受教了。”

“但是,你说的这些,却有悖我的生存理念。”

“我救人,并不在意后果,所谓因果我虽然忌惮,但却不会为之束手束脚,我救人,只是为了救人,若是因此染上滔天因果,我承受便是,我不畏惧。”

“我明白修行是逆天而行,纵然如此,我也要按照我的喜好生存,我意我念,我想我做,若只是为了境界的提升而隐匿于深林荒野中打坐度日的话,那这一世,有有何意义?”

“我志向不大,只希望日后无人凌驾在我之上,妄图操纵我,掌控我便可,但求如此!”

宇文铭通听后,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不愧是我师弟,是条汉子,只是,你那不大的志向何其难?”

“难?或许吧!”顾昊眸光炯炯有光,道:“纵然千难万难,我也会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直到做到我想到的那一步,即使哪一天死在路上,我也不后悔!”

宇文铭通苦笑道:“好好好,你先养好身体,等班师回朝后,师兄送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顾昊问道。

“帝国武学院。”宇文铭通开口说道,“相比较战场,师兄更愿意你在那里,人的志向可以有,不过,总得有实现的一天吧,所以啊,你就去哪里好好学习元术。”

“为什么要送我去哪里?”顾昊疑问道。

“没什么差别的,你以为那真是一座学院么?”

“难道不是么?”

“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那个刘统领貌似便是帝国武学院之内的学生,来此便是为了历练,虽然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身份,但却逃不出我的眼睛。”宇文铭通嘴角掀起一抹笑意,这般说道。

“什么?师兄你说的是真的?”顾昊惊讶,难以置信。

“不信?”宇文铭通开口道:“在你身旁的十七你还记得么?那人所用的术法,便是帝国武学院的术法。”

“在刘统领的手下,有着一群亲卫军,若我猜的不错,应该便是那一批学员,而刘统领此人,便是他们的领导者。”

“我……这……,可是,十七告诉我他来军队十数年了。”

“哈哈,历练而已,每年都来的话,也就是十数年。”宇文铭通大笑。

“那为什么刘统领让我做他的亲卫军?”顾昊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是他的亲卫军?真的?”宇文铭通诧异的问道。

“是啊,第七十五位亲卫军。”

宇文铭通听此,笑了笑,道:“原本师兄还想着托关系让你进入帝国武学院,现在的话,看来用不到我了。”

“这样的话,间接倒是我承了人家的情。”

“哪有啊,明明是我自己打进去的,师兄你不必承情!”顾昊撇了撇嘴。

“打进去的?”

“是啊,当时他们聚在一起商讨事情,我也被叫去了,然后有人想看我有没有资格坐在那里,于是打了一架,我赢了。”

“哈哈,师弟,年少有为,打得好。”宇文铭通此时哪有平日严肃的样子,在顾昊身旁笑声不断。

“嘿嘿!”顾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咧着嘴笑了起来。

当晚,宇文铭通备来酒水,师兄弟二人痛饮,几坛烈酒入喉,顾昊便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不醒人事,宇文铭通脸上带着笑意,望着躺在床上的顾昊,内心暗道:

“眨眼间便十几年过去了,小子虚都能陪师兄喝酒了,师傅,您老人家知道我们在一起喝酒会开心么?”

“希望您别骂我教坏小师弟就好,哈哈。”

与此同时,黑夜中一道衣衫猎猎作响声出现在了陌城之外,眨眼间,那道身影便掠过城墙,城头上夜间守城的士兵丝毫未察觉,那道身影在陌城半空稍稍停滞后,便朝着元帅的营帐中掠去,期间,顾昊稍稍的睁了一下眼,然后便再度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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