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晚剜他一眼,却是朝着护士开口:“那护士,什么血型结合才能生出来我的这种血型呢?”
护士闻言,暧昧的看了眼白锦川,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这个,一般只要白先生是O或A、B型血,你们的后代都有可能是RH阴性O型血。”
白锦川略有深意的睨了秦月晚一眼,秦月晚故意不去看他:“那如果白先生是AB型血呢?”
“白先生是AB型血吗?”护士故作大惊小怪,“那你们的子女中,就不肯定出现O型或者AB型的血了,只可能是A或B型血。”
秦月晚眉心一拧,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所以O跟AB结合,绝对不可能生出来O型血的子女对吗?”
“是,绝对没有可能。”护士最终给出了医学上精准的回答,“秦小姐,白先生,如果你们没事了的话,我就先去病房那边值班了。”
白锦川点点头,在护士离开后,发现秦月晚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
“怎么了晚晚,你身体怎么抖的这么厉害。”白锦川的手搭在秦月晚的肩头,却发现她浑身都在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冷吗?”
秦月晚把脑袋靠在白锦川的肩膀上,声音略微沙哑:“我……我就是太累了,你能不能让我靠会儿。”
白锦川已经到了嘴边的询问又生生的咽了下去,看着秦月晚交织在一起的眉眼,他突然就有几分心疼:“那我们回家,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好不好?”
罢了,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开口告诉自己了。
秦月晚下颌微微抖动,“好。”
……
因为手臂手上的原因,秦月晚已经偷懒两天没有去秦氏上班。刚经历过一场血雨腥风,她就放心把公司交给那帮股东,也不愧是白锦川口中说的心大。
搬回红郡的第一天清晨,秦月晚特意去了趟附近的菜市。
等她拎着一筐新鲜的菜蔬进门时,白先生手拿剃须刀从浴室里出来,脸色的表情有些颓废:“小姐,可不可以解释一下在我睁眼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秦月晚理所当然的朝他扬了扬手中的菜筐,“去买菜了啊。”她不否认,这其中确实也有他太能折腾了的原因。
一晚的翻云覆雨,实在把她这个左臂还有“残疾”的人累的够呛。
白锦川俊眉一挑,“怎么,改变心意,准备进军贤妻良母了?”
秦月晚不敢苟同,她把菜筐拎到厨房,拧开水龙头,用最小的水流慢慢冲洗过手心的菜叶。
身后的剃须声戛然而止,秦月晚白皙的手穿梭在一片绿色中,冷不防的就被那人从身后给拦腰抱住。
“别闹。”她肃清起脸,却忍不住伸出湿漉漉的手在白锦川的脸上掸了一掸。
白锦川不安分的大手箍她箍的更紧,“问你话呢,不回答是想让我把刚刚起床落下的给补回来了。”
秦月晚已经不会因为他“时时动人的情话”而随便的脸红了,也渐渐适应了白先生人前禁欲人后****的分裂人设。
她才洗好的西红柿捞了出来,眼皮抬也不抬的道:“我才没打算放弃我的事业。”
白锦川把脸埋进她的发间,声音听来有些含糊:“不好吗?被我藏在家里,不好吗?”
秦月晚手下的动作一顿,她曾经确实为这种生活心动过,可按图索骥这句话放在感情里始终是没错的,秦星晚的经历已经给了她血淋淋的当头一棒。
她实在是有些恐惧了。
“好是好,”她笑了笑,“只不过,我怕这种日子过得久了,等我变成黄脸婆的时候,你会不要我。”
白锦川就势顺着她腰际往下滑的手很突兀的停了下来,“我的晚晚也会这么不自信?”
秦月晚把洗好的菜搁进盘中,调侃似的开口:“毕竟竞争太大,我还没点就险些被中途截胡了。”
“你说李媛?”他渐渐松开了手。
秦月晚抿着唇,不置可否。
白锦川愣了一下子,随即低笑出声来。他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然后贴上她的耳骨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道:“白太太,我可以理所当然的以为,你这是一直吃醋到现在吗?”
秦月晚不去看他,“可以。”
白锦川仿佛被取悦了一般心情颇佳的勾着唇,他低睨着她发丝下如玉般紧紧绷起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捏过去。
能把这么别扭的情绪掩饰的如此赏心悦目,这叫他怎么舍得放开她呢。
“晚晚,”他淡淡的开口,“我跟李媛,从来都没有什么。”
秦月晚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白锦川似乎是不大满意她那股无关痛痒的气息,按住她的肩膀,强势又温柔的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不相信?”
她忍不住迎着白锦川灰色的瞳眸,他眸色是极深的鸽子灰,仿佛能将人的魂儿给勾走一样,秦月晚涨红了脸,完全没有招架的力气。
“我离开那晚……”她拿手拨弄着刘海,佯装漫不经心的开口:“李媛来找过你吗?”
原来是为这事儿。白锦川恍然,吃醋如她这般的浑然天成,也确实值得人钦佩。
突然就萌生了想逗弄秦月晚的念头,白锦川收敛了表情,认真的颔首道:“有这回事。”
果然,秦月晚脸色立即就阴沉了下来。扔下手中切了一半的西红柿,往门口的毛巾上擦了擦手,就挣开白锦川兀自走进了客厅。
白锦川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来,转过身,手潇洒的插进口袋里,颀长的身子半倚在厨房门边眯眸睨向秦月晚:“早餐不做了?”
她嫣然一笑,“您那小表妹十点多都能随心所欲的来您家,您怎么就不能让她来做早餐呢?”
阴阳怪气的,酸味隔大老远都能闻的到。
白锦川笑意深了深,迈过长腿悠悠踱到秦月晚落座的沙发后,撩拨起她的长发,有一搭没一搭的缠绕在手中,“就为这事,你恼了我这么久,还说出跟我划清界限的那些话故意来伤我?”
秦月晚环抱着双手,语气咄咄:“就为这事?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独处一室,我怎么就晓得没擦枪走火发生些什么呢?”
白锦川灼灼的双眸眯了起来,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危险:“就对我这么不放心?”
秦月晚抿紧了唇半晌没有出声,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她相信白锦川,却没有办法跨越过自己心里的那道鸿沟。
有时候爱而不得不是最苦,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以为我的心在别处。所以,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在一起最终却不再相爱。
等了许久,都等不到她的开口,白锦川只是微不可闻的叹息:“那晚我有份文件落在了公司,原本是让宋雷去取的,宋雷车子坏了,碰巧李媛又在公司附近于是就让她去了。”
“她送进来我就让她走了,”白锦川凑近秦月晚的脸颊,“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小醋王?”
他语气低缱带了一丝晨起的沙哑,如同温热的水流一点一滴荡进了秦月晚的心里。
有些误会,他并非是不愿跟她解释,只是他向来不喜欢招惹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她在背对他的地方,掀着唇轻笑,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来,重新走进了厨房。
无非是一句能令她心安的话,即使迟了也依然能让她无波无澜的心脏重新开始疯狂的跳动。
无论爱的初衷是什么,她始终都会把这段感情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拽。
片刻后,秦月晚端着两盅普通的白粥搁在了桌上。白锦川的视线从手上的杂志略微一偏,不声不响的皱起眉:“就吃这个,不觉得太敷衍我了吗?”
秦月晚自顾坐了下来,往碗里舀过一勺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口腔中瞬间就充斥满了糯米的香软和砂糖的清甜,一如那天窗外无比明媚的阳光:“医生说了,身上有伤口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或者,你让我这个手臂受伤的人,再去特意给你切吐司?”
白锦川脸色不善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侧脸,摁着眉心迈过长腿终于还是慢悠悠的踱了过去。
看着男人不悦的把那一碗白粥喝净,秦月晚的眼睫在透过窗棂的晨曦照耀下,泛着分外明亮而又斑斓的光芒。
她替他拿过印有特殊logo的手工西装外套,穿着毛绒绒的拖鞋和碎花睡裙乖顺的站在门口。
长发随意的拨在一侧,露出格外细长白皙的脖颈,这幅毫无攻击力的画面,对于白锦川来说实在是太具有杀伤力了,以至于从她手中接过外套时,没按捺住便垂首吻上了她泛着点点樱花光泽的粉唇。
熟悉的气息压了下来,秦月晚没来的及反应嘴就被狠狠地给堵住了。
她睁大了眼睛,手抵在他胸前外套顺势划落到了地上。他轻含着她的舌,略带着温柔的技巧,让她渐渐不敌,最后只能慢慢的瘫软了下去。
直到白锦川稍稍离开她的唇,秦月晚伸手下意识的捏着衣襟,粉白的脸上染着潮红,完全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goodbyekiss,白太太,晚上见。”
男人含着笑的促狭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响起,他弯腰用修长的指捏住了掉落在地上的西装,落拓的搭在肩头出门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