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也是一皱,虽然我根本没有闻到过他口中所说的那种味道,不过我仔细一闻,这空气里确确实实有一股很淡的硫磺的味道。我第一时间就是想到温泉。
“这里有温泉?”我脱口而出,不过看他们面面厮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也不敢肯定,而且好像又是在担心些什么。我明白他们的顾忌,沂蒙山区的地质活动并不频繁,这里有地下温泉这一说,我倒从来没有听说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条嘀咕一句,接着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白条说完已经提着枪往下走,我们也跟上,就差不多走了十分钟的路程,我们总算是出了那个地道,到了一个很大的山体空间里,这个空间不知道有多高,反正是一眼看不到顶,地面空间也足足有几千多亩大。
我们出了地道口就听到有水声,我拿狼眼手电一照,就看到再往前走个一百米就有一条河,好像飘着热气。这里面至少得有三十五六摄氏度,进来就开始呼呼冒汗。
从洞口到岸边都是碎石,走上去也是硌脚。我们走到岸边拿手电一照,就发现这条河至少也得有一百多米宽,白体往下面扔了一块石头,听声音应该是浅不了。
我拿狼烟手电仔细照了照,看了看这水面上的情况,就发现这河里面有几块突兀的大青石头,都已经发黑了,如果我们想过去的话,这些青石完全可以帮上忙。
白条和墩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们才坐下来休息,简单吃些东西。我看着他们拿出来的一个个的食物,上面都有我亲手打印的标签,车俊平还告诉我是买的,我真想打死他,我在倾城做生意的时候,有几个月入不敷出,全是拿店里的钱顶着,本来窟窿就补不上,这下更是完了。
我现在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我也得吃东西啊。我接过白条递过来的一盒饼干,一边吃着一边鼓捣自己的手机,我打开手机一看就发现我的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收到了一个短信,由于一直调着静音,根本没有发现。我打开一看,是爷爷发给我,短信就一句话:“带着七钱锁。”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七钱锁,戴着呢,可能是爷爷担心,才会这样。我想给爷爷发个短信报一些平安,结果这里没信号。这个三防手机待机时间挺长的,这么长时间了才用了一格电。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一点多,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进来了快十八个小时了。刚才肾上腺素激增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困意,反而是现在吃饱喝足了开始犯困了。
不只是我,他们三个吃饱喝足之后也是哈欠连连,这一天各种惊险的情况,身体早就疲倦不堪,再不好好歇歇,恐怕到时候累得晕过去都是小事。
我们关上了三个狼眼手电,一个用的石头固定住放在一边充当照明作用,在这种环境下,没有光连呼吸都会不踏实。这个狼眼手电据说能够不间断的开三天三夜,我们暂且也就信了。
说好了要睡一会儿,就得安排人轮流值夜,第一班是我,第二班是白条,第三班是墩子,最后一班是于河,一班一个半小时。其实白条和墩子对我们两个挺好的,他们两个守夜都是黎明。那个时候人是最困的。
他们都找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不一会儿就是呼声大作,我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困意一层层袭来,就像是夜里海边的层层海浪。我为了打起精神就从兜里拿出烟来抽,抽了烟之后身体里躁得慌,我就把上衣脱下来,一闻全是汗臭味,我把上衣晾在大石头上,一边喝着水一边抽烟。
烟草味混合着硫磺味让我有些呛泪,我拿出枪数了数子弹,身上还剩下两个完整的弹夹,每一个里面有14发,枪里面的弹夹就只剩下六发,照现在的环境来看,我算是到了弹尽粮没绝的地步。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还算是光滑细腻的石头,开始打磨子弹头的铜皮。枪和子弹都是民仿的,我也不知道铜皮的厚度,没敢打磨多狠。把子弹的铜皮打薄,威力就跟达姆弹类似,击入点是一个小孔,可是击出点的创伤要比一个拳头大。
我又把枪里面的六发子弹的子弹头都掰掉,把两个子弹的火药量加在一个子弹里,这个样子初速度会大很多,威力也会大很多。我倒是不会担心会不会炸膛,我提前看过,这个民仿枪的枪膛要比普通的军工厚。
做完这些,我依旧是百无聊赖,摸了摸身上的汗水已经变得粘稠,这要是在外面,我早就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澡了。我站起身走到河边摸了摸水,温度烫手,不适合洗澡。我又回到大石头旁边,这个时候白条已经醒了,正拿着我放在石头上的烟抽着。
“还没到时间呢,你再睡会儿吧。”我走过去说道,拿起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汗,又坐到石头上把鞋子脱了下来晾晾脚,那酸爽的味道有些辣眼睛。
白条闻到之后皱着眉头,满脸的恶心:“你脚怎么这么臭啊,快把鞋穿上。”
我没理他,有点上一颗烟,说道:“你嫌难闻就到一边去。”
白条呵呵一笑,拿起水喝了一口,笑道:“行,大侄子还真有二爷的脾气,我就当没闻到。”他说完就跳上石头坐在我旁边,也是愣着抽烟。
我问他:“你还有多少子弹?”
白条一愣,摸了摸口袋,吐着烟气说道:“不到二十。”他猛吸一口,骂道:“妈的,我就不明白这里怎么这么妖孽,我还以为走一圈就回去呢,我要是知道这是谁建的,我肯定把他棺材拉出来扔化粪池里。”
我心说你可真能吹牛逼,建墓的人要是从棺材里爬出来,你还真奈何不了他。
我不知不觉走神了,心里还想着二叔说的话,他说这个墓跟我们家有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我们家守着的,但是仔细想想,我活了二十几年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只知道家里是吃死人饭的,按照二叔的性子,他虽然老成持重,但是这件事绝对不会瞒这么久,非要到了这种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告诉我,看来这件事可能一直都被爷爷压着。爷爷既然压着,就是决意不让我碰这一行,但是现在我下墓他已经是赤裸裸的默许,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爷爷也是逼不得已才会这样。
我想到这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家,他们的标记出现在这里一定不会是巧合。
我回头问白条:“白条,你见过柳家的人吗?”
白条摇头,却说道:“不过我见过秋家的人,奶奶七十大寿的时候他们来过,但是你不是在北域没回来嘛,看老爷子当时的脸色,不好看。”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