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门是干什么用的?”我小声问旁边的白条。
白条也是摇摇头,说了这么一句:“我刚才推了推,推不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顶着,封门石倒是不怕,怕的是鬼顶门。”
我听到鬼顶门三个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谓的鬼顶门就是墓室里的棺材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自行移动到门口,堵住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据传说所记,这是死去的人怕自己的陵墓被盗而为之,以前更是传得神乎其神,什么说法都有。
我在这种环境里似乎更愿意相信我说的这一种说法。
白条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多想。我也不敢多想,毕竟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比任何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更能下破人的胆。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东西,专注于眼前的事,这就好像是以前上学考试的时候,眼看还有几分钟收卷,自己还有大半张题目没有做,这种心慌可不是想些别的东西就能够缓解得了。
我们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又出现了一道门,往旁边看,旁边竟然还有两道门斜对着我们面前的这道门。这三道门的装潢都是一模一样,它们的样子倒是正经了许多,每个门一共有两扇,上面还雕刻着形同的雕龙,我们面前的门上刻着的是黑龙,旁边的两个是白龙,这还倒像是天龙墓里的格局。除此之外,门上还有一句铭文。我看了一眼跟鬼画符似的,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猫爹看了一眼,将它翻译成了白话:“入此门即入地藏。”
所谓的地藏就是我们说的地狱,我不知道这是警告还是恐吓,但是这两者在我看来似乎是没有多少的区别。
我问二叔这到底代表着什么,二叔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告诉我这是吓唬人的伎俩,不要放在心上。我看这些老油条的脸色,也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发慌,好像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令我奇怪的是,就连于河这小子也没有丝毫的害怕,不知道要比我从容多少。
“开门,看面前的这个。”二叔沉声说道,已经从身后的背包里拽出来一个撬棍。
墩子在门前面看了看,说了一句:“二爷,里面有封门石。”
“开。”二叔又说道。
墩子得到二叔的许可,从背包里拽住来一个弯曲的铁条,在地上用锤子砸成一个正正方方的钩子,从门缝里伸进去,努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动,又叫车俊平来帮忙。我看到他们两个的脸都得发红,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轰隆一声,应该是封门石被推到发出的。二叔他们几个开始用撬棍撬墓门的下面,撬了整整一圈,我们这才把门推开。
这两扇门都是石头的,非常的沉,我们所有人一起用力也是使上吃奶的力气。门刚刚推开一条缝,突然之间我赶到脚上一阵清凉,紧接着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来。他们被我吓了一跳。我低头一看,就看到我的鞋子已经被水浸湿了。
“鬼嚎什么!”二叔生气地瞪了我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回去推门,旁边的白条还在那坏笑,我瞪了他一眼,就装作没看见。
门被推来一个仅容许一人通过的空间,我们慢慢走进去,我把凡是能防身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结果搜寻上下,就只有一把枪。
我们进去之后已立即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门的这一边是一个墓室,正中间摆着一口棺材,通体黑色,应该是青铜的。脚下步履蹒跚,全是到了膝盖的积水,上面还漂浮着碎木屑以及一些难以描述的东西。可是再抬头看去,我们的头顶上满是像吊灯一样的东西。手电光打上去,我就看了一眼差点吓昏过去。
我们头顶上不是别的,挂着的竟然是一个个被风干了的尸体,他们都是披肩长发,指甲都已经长到了脚踝的位置,就跟藤蔓一样。整个房间的屋顶上都是这种东西,尤其是他们的舌头,已经垂到了肚脐眼的位置,凡是还有些理智的人都知道那肯定不是真正的舌头。
我勒个娘来,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殉葬的也不会是这样啊,太怪了。尤其是他们的脑袋,都是直勾勾看着墓门的方向,两双眼睛就只剩下眼窝,连骨头都是黑的。
我几乎就是在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抬枪射击,二叔立刻把我的手摁住,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紧接着便是朝墩子和白条使了一个眼色,这两个人就一个站在我的身后,一个站在于河的身后。二叔这是让他们保护我们。
“二叔,这是什么情况?”我小声问二叔,连个大气都没敢出,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鬼都知道这不正常。
二叔摇摇头,小声回了我一句:“不知道。”
“那我们还开棺吗?”我又问。
这一次二叔没有说话,我想他的心里也是犯嘀咕了。
猫爹的猫窝在他的他的胳臂里,就连眼睛都闭上了。猫爹又一次露出了那种令人不解的表情。二叔看到了他的奇怪,就问道:“老猫,怎么回事?”
猫爹先是一愣,紧接着却是摇摇头,我已经能够看到他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妈的,管他娘的,开!”二叔终于下定决心,一口口水吐在地上,已经从背包里抽出来一个黑驴蹄子揣到屁兜儿里。
于河他们也跟二叔一样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拿出一个黑驴蹄子,这个时候,白条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去,他就把手里的霰弹枪交给了我,又把我的手枪拿在手里,小声说道:“大侄子,看着头顶,别让人叼了脖子。”
我会意,慢慢举起枪瞄着上面那些吊着的干尸。这种距离下,霰弹枪可以一枪轰碎好几个。白条已经把狼眼手电调成了弱光,他把手电用胶带绑在了枪口下面,手电光打到哪里,枪口就能对准哪里。我小时候打过飞盘,对于这种在空中的目标,还是有信心的。
我以为他们要开棺,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他们开棺盖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这些人正盯着墓床在看,我心说你们这些老江湖这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现在该开棺啊,我好顺便摸些值钱的东西,我的生意可是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啊。但是按照他们的心思,除非这墓床上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要不然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