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的气息，稍有和缓。
左渺并未因此放松，反倒是趁着他松口气的功夫，手一挥，匕首出窍，直扑他面门！目标，竟是直指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夜苍穹刚消下去的怒火再次蹿了起来，两根手指，捏碎了她的薄刃：“左渺，你需要我警告你几次，才作数！”
左渺对于他暴怒的行为，表示没什么多余的感受！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配合他。
她就是不想跟他好好说话，半点都不想！
夜苍穹手一抖，一副画像出现在她面前：“说，这上面这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左渺：“……”
不好意思啊！
自己，不认识。
她抿了抿唇，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那个一袭红衣，站在悬崖峭壁之间的身影，让左渺的心，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
那种滋味儿，可真是复杂的很！
这是，怎么了？
左渺脸上的犹疑，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夜苍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原本只是怀疑，可现在，却是百分百的确定！
她，果真跟华裳有关系。
可，当年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她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大一个女儿来？
这件事情，太不正常了！
夜苍穹想到，有可能左渺是她跟别人生的，自己的怒气，就跟着往上涌！
那种滋味儿，活像是被人给戴了绿帽子。
左渺看到他的反应，心中的滋味儿就更加复杂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纠结么？
自然，是纠结的！
她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夜苍穹步步紧逼，径直问道：“不许逃避我的问题！说，你跟华裳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就是华裳啊。”左渺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很轻，心里那口气，情不自禁的，便放了下去。
她还能说什么？
早该想到的不是！
左天废了那么大的力气，甚至不惜让南宫逸去闯苍茫城，也要见他一面，想必就是为了华裳吧。
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竟然会让这么多人惦记着！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左渺对于自己那位名义上的母亲，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总感觉，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笑话！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那就是一个感情的骗子。
不过，左渺相当聪明的，没有把自己的话讲出来！她想，自己要是真的实话实说的话，估计会把他给气疯吧。
到时候，那场面，肯定不太美观！
“你跟华裳是什么关系。”左渺眼珠一转，再不多看一眼，反倒是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还是说，你也不知道，自己跟她是什么关系！现在来问，就纯属胡说八道来着。”
“放肆！”夜苍穹冷声呵斥，见她言语间十分轻佻，顿时怒了：“左渺，不管你跟她是什么关系，都不能这么跟她说话。”
呵呵。
左渺，表示无言以对。
他倒是维护的紧，就是不知，在人家心目当中，他是个什么地位！
夜苍穹再次暴怒，掐着她的下巴越来越用力，眼神越来越深沉：“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左渺，你在把我的话，当成是耳旁风，是不是！”
左渺：“……”
没、有。
她只是觉得，不明白！
不明白画上这个没有任何责任心的女人，现在在哪！尤其是，左天到死，都没能见她一面。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左渺对于左天这个父亲，那都是相当相当尊重的！
可以说，就算是左天一辈子都不说出真相，左渺也不会怀疑自己的来历。毕竟，她一直就是那么以为的不是！
对于自己来说，他才是自己的家人。
有人想要伤害自己的家人，想要他不好过，那么，她当然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这一点，没有任何意外。
左渺的神情越发散漫，忽然，她轻轻一笑：“夜城主，你跟我娘是什么关系？不如，你告诉我呀！”
夜苍穹：“……”
他，往后踉跄几步！
真、的。
自己的想法，居然是真的吗？
她是华裳的女儿！
谁跟她生的？
夜苍穹陷入深深的怀疑当中，前尘往事扑面而来，让他不知，自己应当说些什么才好。
那种滋味儿，真的是百般复杂在心头！
“你，真的是她的女儿？”
“不然为什么会去找你呢！”左渺依旧是那副神情，说话间，还忍不住轻笑几声：“还是，你觉得，我去找你，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夜城主，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自己发现……”
说话，带刺。
夜苍穹不满的横了她一眼，不要以为他听不出来，她这纯粹就是说话带刺来着！
自己不好受，也不让他好受。
这丫头，厉害着呢！
不过，这不代表他的疑惑就消下去了，正相反，真等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反倒是觉得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
既然她早就知道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自己！这样的话，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左渺乐了！
她一直就学着靠自己，除了她自己之外，她谁都不信，就连南宫逸，那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她才能信任他的。
这会儿功夫，他说这样的话，就不觉得自己可笑么！
其实，不光是左渺，就是夜苍穹本身，那也是谨慎的厉害！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留在这里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说穿了，还不是不放心！
正因为那份不放心，才促使他做出了后续这一系列的举动。
“夜城主，既然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就应该回去了？毕竟，一直呆在我这里，也不是法子！”左渺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就算是想着，说是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华裳夫人的线索，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夜苍穹心里复杂的厉害，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她！华裳居然敢背着他，把闺女都给生出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能安心。
生气，愤怒，不甘，绝望……
这样的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