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颜委屈起来,手指抠来抠去也不说话了,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聂澄干咳两声,让她赶紧做饭,自己就去沙发上看电视了。
简清颜吸了吸鼻子,把鱼倒掉,重新开始做。
聂澄在门外听着鱼下锅后刺啦刺啦的声音,内心突然被某种情感牵动了一下,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简清颜把菜端上桌后,情绪还是不怎么高亢,聂澄本来想夸夸她,结果见她一幅别人欠五百万的样子,把筷子一摔说:“简清颜,你甩脸给谁看啊?今天从我回来你就不对劲,吃错药了吧你。”
见她不说话,聂澄更生气了,开始吃饭后,一边吃一边挑菜的毛病:“这么难吃,你是要毒死我啊。“
”你不知道我不吃这么老的肉么。“
“这能吃么,恶心死了。“
简清颜越听越愤怒,“啪“把碗放在桌上说:”还不准别人心情不好啦,我就得天天高高兴兴是吧,怎么了,我是陪笑的么!“
聂澄微微蹙眉,这会他是真的生气了,今天晚上本来要去和绿林的老总签订最后的合约,但是因为答应了简清颜,把事推到明天,简清颜缺根筋就罢了,还在他跟前发脾气。
“简清颜,没有人要为你的不高兴买单。”聂澄冷着脸一字一句说道。
简清颜被他一训,哭起来:“你不是都谈恋爱了么,还折磨我干嘛啊!”
聂澄一脸蒙,自己什么时候谈恋爱了?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罗羽亿的事情,大概猜了七八分,原来是因为这个事闹别扭。
“我说简清颜,谁告诉你我谈恋爱了啊?我跟罗羽亿是合作关系,你这小姑娘家家,思想怎么这么龌龊。”聂澄一脸无可奈何看着她。
简清颜收了哭声,一脸不可相信,果然啊大公司的流言蜚语不能信。
“那…那吃饭吧。“
聂澄见她狼吞虎咽吃起来,自己也跟着多吃了碗饭。
吃完后简清颜去洗碗,他冷不丁地说:“明天跟我去Z市出差,今晚收拾一下。”“啊?这么着急?”简清颜手里的碗还带着泡沫,探出头来问。
“愿赌服输。”聂澄没搭理她,拿起报纸看起来。
简清颜知道他是说上次跑步比赛那事,真不愧天资聪颖,记性真好。
“总裁,就我自己跟你去啊?”
“难不成你还得带着保姆?”
“我不是那意思,咱们俩孤男寡女的出去不太好吧。”
聂澄听到这抬头看了看她,摇摇头说:“啧啧,简清颜年龄不大懂的不少。”
简清颜听了这话更忐忑了,总裁不会要睡了她吧,虽然聂澄又帅又多金,可自己也不是随便的人啊!
想着想着突然被不明物体砸了脑袋。
“哎呦!”
“简清颜,别yy了,我是有品味的人。“
有要求?就是说自己没品位喽,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是说…你对我抱有什么幻想?“聂澄噙着坏笑靠近她。
简清颜转身进了厨房,把门拉上在里面说:“没这回事,我洗碗了!“
聂澄在门外看着忙碌的身影,好像有些异样的情愫在滋生。
他有些惊讶自己的变化,不可思议却有些欣慰,简清颜,我们来日方长。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在飞机上,简清颜不出所料开始打起盹来,聂澄还在看文件,突然有人撞了一下他的座椅,把简清颜也撞醒了。
“怎么了,到了么?“她睡的睡眼惺忪,以为已经落地了。
“不好意思,你是…聂少?“
简清颜很少听到有人这样叫聂澄,一般都是叫他聂总或者总裁。
这人也在头等舱,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
聂澄显然不认识他,他向来最讨厌无故拉关系的人,搭理都没搭理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那人也有些尴尬,说:“聂少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很正常,我是你母亲的表哥,按辈分也算是你舅舅。”
简清颜为这人捏一把汗:这位先生显然完全不了解我们聂大总裁的性格,他对沾亲带故的人最忌讳了,所以公司自他接手,把聂家人的实权一点一点抽空,只留下空壳了。
她没想到聂澄听了这话竟然有反应了:“你是青书舅舅?”
那个人扶了扶眼镜,没有再叫他聂少,说:“你还记得我啊。”
聂澄一改居高临下的姿态,竟然站起来和那人攀谈起来。
简清颜第一次见他这样,吓了一大跳,为了避免卷入什么危险的家族关系中,继续装睡去了。
待人走后,简清颜偷偷睁眼打量起聂澄。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也不至于这样痴迷我的美貌吧。”聂澄也没看她,还是认真看着文件,让简清颜一度怀疑他有特异功能,能开天眼监视她。
“总裁,这是你舅舅啊……“
“嗯,算是表舅吧。”
简清颜知道他与自己的父亲关系一向不和睦,听说当年他母亲去世全是因为他父亲,所以聂澄会恨聂钟山,别的亲人她也从来没见过,甚至商界都说聂澄少年得权是因为他六亲不认,对自己家的人都狠辣,何况是外人。
可简清颜知道,这个男人会有自己的小脾气,也会有自己的小癖好,很喜欢乌龟,虽然有洁癖但是饿了也会和她同吃一碗面。这样的人怎么会像传言那样,只是他的冷血是保护自己的方式罢了。
见聂澄没有再说,她也没有问。
飞机落地后,简清颜陪同聂澄先去办事了,回到宾馆已经是晚上了。
她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聂澄却没她这么轻松了。
Z市的一家茶馆内,聂澄坐在齐青山对面。
“青山舅舅,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小澄长大了,我们却老咯,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纠结呢,让这些事情跟我们这代人埋进黄土才对。”齐青山没有看他,低头饮了一口茶。
“您知道有人还没得到应有的报应吧。”聂澄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你父亲的报应还不够么,他现在一无所有,只能逃去国外。”
“我现在的实力只能和聂家抗衡,仅此而已。”聂澄的语气不像平常的冷言相向,多了几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