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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针管

沉甸甸的,跌入牧小满裙摆的口袋里,坠入她本就有些紧张的心。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高空绳索之间,有些眩晕,十分胆怯,似乎稍不留神就会跌进万丈深渊!

而此时,肯特医生放进她口袋里的那个东西,就是她紧紧抓着的救命绳索!

心跳到喉咙口,将血液迸发到最快的速度,咚咚咚地,冲向她的大脑。

虽然紧张、害怕!可被血液高速冲刷的大脑,却越发的冷静。

牧小满面无表情地退让到一边,左手很自然地伸进裙摆口袋里,一摸!是根针管!

估计肯特医生全部调配好了,只要有时机就可以给牧竹之注射了!当然,这一切必须是在柏友山和渡边走了之后。

该如何让他们先离开呢?

牧小满见医生们一窝蜂地站在病床边,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对牧竹之病情的看法,她装作无意地退到门边,低头瞄了一眼口袋里的那根针管!

针管里已经吸取了淡黄色的液体,牧小满瞄了一眼后,便迅速收回眼光,本想悄无声息地走出病房门,去看看安本华他们是否在旁边,结果,却看到了踢着军步,端着冲锋枪,整齐地向这边走来的日本军们。

日本军们整齐地战列在病房门口,看这架势,今天柏友山他们应该是要跟牧小满杠上了!

牧小满甚至推断,等下肯特医生他们走了之后,柏友山和渡边应该会有大动作!想到这儿,她回头看了一眼柏友山,他正斜靠着窗边,揉着他的左手食指关节,悠然自得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牧竹之。由于房间太暗,牧小满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

肯特医生带着这帮小医生们又讨论了一会儿病情后,方才离开。他在经过牧小满身边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走在最后的是渡边,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牧小满的身边,直到其他医生们都走远了,他才冷冷地问:“牧先生还是没有一点点清醒的迹象吗?”

“没有。”牧小满不假思索地回答。

渡边点了点头,走近牧竹之的身边,招呼着牧小满说:“我们日本民间有一味药,对昏迷病人恢复健康有很大的疗效,昨天晚上我好不容易才从家乡人手里拿到。”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棕色的瓶子,在牧小满的手中扬了扬,说:“我已经检查过了,这瓶药没有任何副作用,对牧先生的身体绝对有帮助,给他吃了,一定会让他摆脱痛苦!”

牧小满心道不好,万一被他们抢了先那就完蛋了!

“哦?这么神奇?”回答渡边的,却是柏友山。显然,这两人正狼狈为奸,一唱一和!

牧小满看着柏友山那一脸虚假的表情,她淡淡地对渡边说:“这瓶药没有必要给他吃。”

渡边笑了,笑容里却夹杂着冰雪,他冷冷地问:“为什么?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再说了,牧先生是我的恩人,我之所以能进广仁医院,全是他帮的忙。”

牧小满十分冷静地看着他,说:“现在牧竹之已经昏迷,咱们在这里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都知道我是柏二爷手下的人,而牧竹之始终是柏二爷的敌手,你觉得,救牧竹之适合吗?渡边,难道你不是柏二爷的人吗?”

牧小满的反问,和简单直接的表明立场着实让柏友山和渡边十分意外。尤其是柏友山,他笑着说:“牧小满,做人嘛,心胸要放得宽广些!虽然牧兄是我商场上的敌手,可私底下来看,我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嘛!你不用在乎我的想法,我的本心,还是很想救牧兄的!”

“是吗?”牧小满故作意外地说。

柏友山没回答,挑了挑眉头,对渡边努了努嘴,问:“这瓶药当真能救我牧兄?”

“当然!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药物的主要成分是红豆。”渡边的嘴角浮上一层笑意,压低了声音,对牧小满说:“这是来自我家乡的民间药方。”

“你的家乡?”牧小满问。

“是不是觉得我的东京腔说得很标准呢?”渡边忽然改说日语了:“事实上,我是关西人,我来自日本奈良!”他的后半句是用关西腔说的,让牧小满的后脊一紧,总觉得发现了什么,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告诉我这瓶药方的那个人,”渡边凑近牧小满的耳边,诡异地说:“叫做田中五郎!”

牧小满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豁然开朗,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她淡淡地说:“在我眼里关西和关东没有任何区别。”

渡边微微扬起头,笑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对柏友山,说:“柏先生,你觉得这瓶药……”

“用!当然要用了!能救我牧兄的药必须得用!”柏友山揉着他万年疼痛的食指,踱步走到牧小满的身边,问:“牧小满,你不是说你是我手下的人吗?一直以来我确实有些疑惑你的立场,今天,你就给我表个态!”

牧小满一怔,心下明白了什么,眼睛凛冽地盯着他,嘴边却带着笑意问:“怎么表态?”

柏友山对渡边歪了歪头,渡边心领神会,将手中的棕色药瓶递给她。柏友山说:“这药,你亲自喂!”

牧小满捏紧了愤怒的拳头,手中的棕色药瓶仿若一枚拔了引线的炸药,她的牙关紧紧地咬着,一字一句地回他:“我的专业不是医护,不知道怎样帮病人打针吃药。”

“哼,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你是我手下的人呢!”柏友山摸了摸他嘴边的胡子,故作不满地说:“我让你做的这点事儿你都不乐意?”

柏友山是想利用这瓶相思子毒素来试探牧小满!更是想借牧小满之手杀害牧竹之!到时候追求起来,他什么责任都没有。毕竟,旁边的警察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嘴里满口说的都是“救”字!

“……好。”牧小满骑虎难下,只希望眼下有人能来帮帮她。没人,没有任何人能帮她解围。这个字说得干涩生硬,十分艰难。她在琢磨着如何将这瓶药打碎,或者洒了。

总之,她想了很多可能,却最终在渡边和柏友山那宛如死神的眼光中,拿着那个装满相思子毒素的棕瓶走近牧竹之。

柏友山故意清了清嗓子,在等待着牧小满接下来的好戏。渡边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该怎么做。

牧小满的大脑一片空白,佯装冷静的她,此时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了。

她走近牧竹之的床边,低下头,拧开瓶盖,想要张开牧竹之的嘴巴,却觉得,此时的牧竹之正死死地咬着牙。

牧小满松了一口气,对渡边说:“牧竹之的嘴巴张不开,这药根本喂不进去。”

渡边走过来看了看牧竹之,笑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竟然能咬着牙不张嘴?看来这是医学界的新发现呢!”

牧小满佯装惊讶道:“什么意思?”

“你认为呢?”渡边反问。

牧小满觉得眼前这两个人应该已经完全知道牧竹之已醒的事了,这个时候再装下去,恐怕对自己不利。于是,她一语中的,说:“你的意思是,牧竹之已经醒了?”

渡边摊开手耸了耸肩,对柏友山笑了。牧小满猛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对柏友山说:“不管牧竹之是否已醒,现在药是完全喂不进去。我倒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柏友山眼下就想知道牧小满到底该怎么演这场戏,就想知道她到底是真的想要亲近自己,还是挖了坑给自己跳!

牧小满扬了扬手中的相思子毒素,说:“不如让渡边找根针管来吧!把这药稀释在一些营养液里,或者,哪怕是水中都可以,直接用针管,从牧竹之的口中打进去。这样既轻松,又简单。”

柏友山为之一愣,他始终都是在怀疑牧小满的,却觉得,此时的牧小满竟然出了个绝妙的好主意。他看了看渡边,渡边也是没想到牧小满竟然来了这么一出,于是,他将牧小满手中的棕瓶夺过,说:“行!我去找东西稀释,你在这儿等着!”

“最好是营养液!”牧小满提醒他:“柏二爷是想救牧竹之的。”

渡边盯了她一眼,没吭声,疾步走出加护病房。

谁知,牧小满却笑着跟他一起走出病房,冲着走廊大声喊了一句:“肯特医生?有没有营养液啊?”

渡边一愣,尴尬地看着肯特医生从一旁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什么营养液?”

“柏二爷看我爸昏迷不醒,最近又瘦成这样,想说有没有什么办法给我爸补充点营养。刚才渡边看过我爸的情况,他觉得可以稍微补充点呢!”牧小满笑着对肯特说。

渡边惊讶于牧小满说谎的速度和态度,他丝毫看不出一丝破绽来。

肯特医生立即心领神会:“你等等。”

“最好给我根针管!”牧小满冲着肯特医生的背影笑着说。

柏友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看着眼前的牧小满如此积极地去做这件事,心中的怀疑也慢慢地淡了,可是,不到最后一步,他依然无法相信牧小满是真的愿意成为自己手下的人。更不敢相信,牧小满竟然真的想让牧竹之死!

不到最后一步,他绝不相信!

肯特医生手中拿了根针管,里面汲取了一些淡黄色的营养液,那颜色和牧小满裙摆口袋里的针管里的药颜色是一模一样的。他抱怨地递给渡边,说:“这边已经够忙的了,这种简单的事情你让牧小满自己去做就好了!”

“好。”渡边接过针管,微微低头,待肯特医生走得远些了,才疾步走进病房,将那棕瓶里的相思子毒素倒了一些进入针管里。做罢,递给牧小满,说:“这边就交给你了。”

“好。”牧小满笑着扬了扬接过来的那根针管,说:“你去忙吧!”

渡边担忧地看了一眼柏友山,柏友山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他便追上肯特的身影离开了。

而牧小满,转身将加护病房的门关上。柏友山一愣:“你干嘛?”

他十分担忧,毕竟,这房间里除了牧小满这个还不确定立场到底为何的人以外,还有吴大志那六个警察在这里。而真正能保护的了自己的,却是门外的那些日本兵。

牧小满佯装悄声在他耳边说:“柏二爷,这针管里的,到底是什么我是知道的。你总不希望这件事让更多的人撞见吧?”

柏友山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没说话,他不知道牧小满接下来要玩什么花样。

谁知,牧小满却大步流星地走近牧竹之的病床,附身便要将针管插进牧竹之的口中,柏友山激动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太好了!牧竹之,我的对手,你终于要死了!

然而,牧小满却一副懊恼的样子说:“哎呀,这房间的光线怎么这么暗的?窗帘为什么要拉上呢?都看不清针管塞到哪里去了!”

说完,她捏着手中的针管,不疾不徐地走向窗帘,就在她背对着柏友山,拉开窗帘的那一瞬间,她将手中的针管和裙摆口袋里的那根针管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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