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干呕，但那口香灰水已经咽到我胃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可能是吐的时间太长，导致我眼前有些发黑，看那老婆子也黑森森的，十分吓人。
"靠，你神经病啊，这水我喝不喝关你屁事？用得着你灌我么？还什么脏水都敢往老子嘴里灌，你当老子是下水道啊！”我肺都快气炸了，对着那老婆子就开骂。
顶善赶紧拽我袖子，我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给站在一旁的师叔认错：“师叔对不起，我不是嫌你喝过的水脏，只是那水里有香灰，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这脏老婆子就给我灌嘴里了…”
我话还没说完，顶善就对着我脚丫子狠狠跺一脚，我脸当时就绿了，嗷一嗓子就蹦起来。
顶善脸也黑了，恨不得大耳刮子扇我，指着那老婆子道："混小子，瞎说什么呢，这位才是我师叔！”
我瞅着老婆子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
艹！我认错人能怪我嘛！这师叔咋是个女的？！
顶善也看出我心里的疑虑，没好气道：“我们道家，不论男女，一律按辈分叫，还不跪下给道爷认错！”
"不用了。”老婆子被我一顿臭骂，面色也不好，道：“道歉就算了，把刚才喝的符水钱给我就行。”
"符水钱？”我不解的看着老婆子。
老婆子白了我一眼，道："刚才我替他驱煞，你阴气这么重躲外边偷看干啥，原本负责引诱煞气的是外面那排大槐树，你身上比槐树林阴气还重，煞气当然找你了，刚才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恶臭扑向你？”
"有。”我点点头。
"那就对了，刚才你煞气附体，我让你喝那水，顺便帮你驱了煞，你不得给钱？”老婆子道。
"可那煞气是你驱出来，才钻我身上的…”我小声抗议道，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明明你操作失误，祸害了我，完事还有脸找我要钱？
这老婆子要不是顶善的师叔，我忍不住又要骂她了。
"我让你站外面偷看的？你不偷看能钻你身上？”老婆子见我不想给钱，脸顿时又阴沉了几分，语气也更差了。
顶善急忙拽住我，赔着笑道：“师叔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他从小就傻，脑子有问题。”
说着不等我反驳，就照我脑袋瓜子扇了一巴掌：“还不快把钱拿出来，师叔刚才弘扬道法，肯给你驱煞就不错了。”
说完还暗暗给我使眼色，暗示我别得罪师叔，毕竟一会儿还指着师叔给我接福消祸呢。
我只好从内裤兜里掏出钱包，问道：“符水多少钱？”
"两千。”老婆子道。
我差点又蹦起来。
就那一口破香灰水，就要我两千块钱？
怎么不去抢钱！
我强忍着心疼，从钱包里抽出两千块钱递给老婆子，恭敬道：“道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老婆子这才点点头，接过钱数了数，确定是两千整后，才放进兜里，脸色也缓和了不少，问顶善：“你咋大半夜的跑来了，啥事儿？”
顶善把我的事大致讲了讲，说了要请她帮我接福的意思。
老婆子想了片刻，又瞅了我两眼，吐出俩字：十万！
我没理解这个十万是啥意思，反倒是顶善有些尴尬：“师叔，这孩子他爹跟我是多年的好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吧。”
老婆子点点头，伸出五根手指头：“最低五万，否则免谈。”
顶善有些为难，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道：“好，师叔您看啥时候给这孩子接福合适，我这就回去找孩子他爹筹钱。”
"我折腾一宿，困了，接福的事儿等我睡醒再说吧。”老婆子摆摆手，打了个哈欠，直接绕过我和顶善，朝大殿外不远处的卧房走去，很是任性的样子。
"你先留下吧，我回去跟你爸一起找钱去，注意千万别再惹她了，我这师叔没别的毛病，就是贪财，心眼小，你要再得罪她，神仙都救不了你。”
此时大约五点多的样子，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顶善刚要走，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就走过来，问：“道长，请问道姑子道长在吗？”
"她忙了一晚，刚去休息，我是她师侄。”顶善道。
女孩点点头，笑道：“道长好，这一万块是今晚为我接福的辛苦费，请您帮我转交给道姑子道长。”
"我马上离开这，你还是亲自交给她吧。”顶善心里想着给我筹钱的事儿，敷衍了两句，就赶回去了。
我心里狐疑，叫住那女孩，问道：“你今晚也找道长接福？”
"是啊。”女孩点头。
"接福费用总共是一万块？”我再次问道。
女孩再次点头：“没错。”
"靠！”我顿时就气炸毛了，没想到道家做法事也有宰熟这一说，凭啥这姑娘接福花一万，我就得五万？
就我长得像冤大头是吧！
转眼我心里就有了主意，走出庙，掏出手机给家打电话，告诉我爸不用筹钱了，这师叔大发善心，答应花一万帮我接福。
随后，我一个人在真定闲逛，找了家挺大的殡葬店进去，把顶善给我接福时用到的工具一一采购齐全。
那脏老婆子不是贪财么，不是宰熟么，不是看我像冤大头么，我偏不让她挣钱！
我心里已经盘算好，道具买齐全后，就回庙里盯着道姑子，她去哪我去哪，一直等到她晚上给那姑娘接福时，我就在一旁偷偷学习。
反正我已经接过一次福了，有经验，只要按照道姑子给别人接福的流程走一遍，我自己也能给自己接福。
想到这，我忍不住为自己点赞，买齐所有东西只花了六百多，我至少省了四万九千块。
买好东西后，我再次回到庙里，道姑子还在沉睡，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道姑子才起床，也不吃饭，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