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木偶一顿乱砍乱刺就变成木偶了,这一幕来的太快,也太奇异,我甚至还在想是不是真的。但转念又一想,白天停尸房里的那些尸体就是明证,他们都是因为这个游戏死的。
眼前变成木偶的男子,毫无疑问,这会儿也已经驾鹤西去了。
这算什么游戏,还没有真正开始,还没有新娘来找茬,就有人被淘汰了。看那男子就这样变成了木偶,游戏的所有参与者都给吓懵了,再也没有人敢吱声。
我愈想心里就愈堵得慌,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当着我们的面被剥夺了,简直无视人权。什么狗屁神仙教母,我很好奇她终究是个什么东西,也许跟那丫鬟小离一样,也是纸扎人。
我心中的恼怒渐渐上升,胸中喀了一大股闷气。我很想大声喊出来,咒骂该死的神仙教母,咒骂那人模狗样的教父。
我本来是想骂出来出出气,因为游戏是因季秋霜和我们打赌而起,我刚进来,她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
但仔细寻思之后我还是忍了下来,我们参加这个游戏是为了夏紫杉,叶天行才是游戏的主角。我若骂了神仙教母,她不知轻重的把我也变成了木偶,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所以我忍了,叶天行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就算我要发飙,也要等和他汇合,那时也好有个垫背的。
因此,我不再充愣头青,这是个凶险的游戏,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也不多说,只静待游戏进行。
见众人都服了软,神仙教母也不再苍狂,大笑几声道:“现在游戏正式开始,第一个环节是新郎新娘交流感情,奏乐,跳交际舞!”
那首红嫁衣又响了,搞得整个大殿毛骨悚然的。
就这么个破游戏,还特妈新郎新娘交流感情,互相根本不认识,被面具遮着,连面都见不着怎么交流感情?简直太操蛋了,而且令人想不明白的是,跳交际舞跟游戏本身有什么关系?更让人无语的是,跳交际舞选这么首红嫁衣,能有节奏?想想那气氛,谁还跳得出来!
红嫁衣的歌声刚放完前奏就停了下来,接着竟是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样熟悉……”
所有人都被歌声陶醉,就连我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大殿的气氛瞬间被扭转过来,仿佛有一股股暖流渗进来。在场的新娘新郎在迟疑了半分钟后,也都放松下来,开始两两结合跳交际舞。
交际舞本来是慢四拍的纯音乐配舞,音乐放的都不对。所以,不管会跳的不会跳的,都跟着音乐瞎走步,却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四位新郎都有了舞伴,场面虽有些凌乱,但跳的也算是有模有样。
剩余的一位新娘,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舞伴,最后在神仙教母凌厉的目光下,才伸出一只手怯怯的朝我走过来。估计是嫌我刚才的表现太逗比,她刚开始犹豫着不来找我,最后实在没有找到舞伴,就不得不选择我。
我从来没有跳过交际舞,跳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这新娘却是个行家,不紧不慢,夺步、交步、后撤、凌步,极有章法,一看就不仅仅是练过那么简单。
我们十人五对跳的那叫火热,在甜蜜蜜的歌声中,所有人似乎都达到了忘我的程度。我也随着新娘的舞姿踱步,好几次差点被拉倒。我看得出来新娘是故意的,并且好几次都踩在我的脚上,特妈高跟儿踩的我脚丫子都疼的受不了。
过你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她会不会是在提示我什么?
趁着闲空的机会,我瞥了几眼其他几对舞伴,说什么交流,跳舞就是跳舞,没有人搭腔说话,这又算是什么交流感情!
虽然有音乐,但不说话总感觉气氛压抑而且诡异。于是我问那新娘:“小姐,你为什么会参加新娘找茬的游戏?是不是也在手机上接触到的这款游戏?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第一次做新娘有什么感觉……”
不管我怎么问,那女子都只抿着嘴笑,一句话也不答。上齿半扣着下嘴唇儿,略有些娇羞的样子。我说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大家都不交流,挺压抑的,但她还不开口。
就在这时,神仙教母警惕起来,提着魔法棒走到我们跟前道:“好好跳舞,不准说话!”特妈的,说好了是新娘新郎交流感情,还就不允许说话了。神仙教母的样子很紧张,看来也不像纸扎人,要说就是个真人吧,也有些不像,引得我愈来愈想知道她是什么了。
她跟个母狮子似的,我哪里敢违抗她的话。心里只嘀咕着,这新娘找茬的游戏弄这么个交际舞环节肯定有用,莫非待会儿是要新郎找一同跳过舞的新娘不成?我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忍不住心中一喜,这都能被我想到,是不是很机智?
说实话,要真是让找一同跳过舞的新娘的话,难度还真不小。因为五位新娘在外表上是一模一样的,连面具、身高、胖瘦、发型都一样。都说这个世界上甚至连两片相同的树叶都找不到,但这种真理在这里用不上了。
我算是长见识了,新娘都一样,我看了好久,找不到一点不同,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她们可都是带着面具的,看起来脸型上也没有差别,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的。
我突然灵机一动,对啊,除了面具,嘴唇和眼睛不是露出来了吗?那就看嘴唇和眼睛呗,两个人外表就是再一样,性格、精神以及气质却不会一样,她们的眼睛和嘴巴往往透露出各种神态。
这时候和我一起跳舞的新娘小声开口了:“萧朗,你盯着我看什么呢?是不是想记住我的样子?没用的,你记不住!不过,要想选到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居然叫出我的名字,那声音有些电音的成分,很好听,磁性很足,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更不知道她是谁。
“办法?”
看着我错愕的眼神,她又道:“你真没有听出我是谁吗?这里不知道被他们施了什么法,每位女士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凭声音根本判断不出来。不过,你也别试图记住别人的眼神,没用的,看不出来不同,嘴唇也不行!”
看来我还真是自作聪明了,早该想到不会这么简单,不然就不会因为这游戏死那么多人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像被雷劈了一下,基本上崩溃,问道:“小姐你是谁?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会想着帮我?”
她哧的轻笑一声:“萧朗,看来这里的新娘果真不好认出来,我还以为你自己就会有办法。你不要紧张,我是杜娟儿!”
是杜娟儿,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怎么可能,明明我们进来的时候还不让杜娟儿接触这游戏的,她居然就这么进来了。
新郎与新娘不同,来到这个世界,声音、甚至外形什么的基本跟在外面没有多大区别,所以最开始她就认出了我。
她说:“现在时间紧迫,待会儿再跟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待会儿跳完舞就会开始选新娘,要选出和你一起跳舞的新娘,你看我衣服上的血渍,就能认出我了。”
她把袖子给我看,果然有一块血渍,并且在大红的嫁衣上,竟能看得出来。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有底了。
接下来,我问她见到叶天行没有,她说没见到,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我一怔,猛然想起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