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下颌及脸颊部为深蓝色。枕部和颈上部有紫褐色和黄绿色的环带。背部、翅膀和尾羽为绿色。胸部为红色,并具有黑色的带状块斑,腹部、两胁为暗绿色,并有红色横斑,尾下覆羽为黄色。嘴橘红色,脚灰蓝色。”夏茜对鹦鹉一番观察后,取出动物鉴定特制扫描仪,对着鹦鹉一扫,便从鸟纲数据库中调出大量信息。
“这种鸟类性格温顺,容易接纳人。聪明灵巧,活泼爱玩,由于长期生活在澳大利亚、印尼等地,形成天然脊索,A型脊索基因,鸟纲,鹦鹉科,吸蜜鹦鹉亚科。这是全球都予以保护的一级保护动物虹彩吸蜜鹦鹉。这种鹦鹉一向很少在我国境内出现,怎么会出现在你们手中?”
夏茜沉思了一下,忽然回头,用冷峻的眼神盯着我:“你们是禽类偷猎者?鹦鹉是你们从境外带过来的?”我能说这动植物研究员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吗,我们好端端怎么就成了禽类偷猎者,这高帽子戴的也太大了。
看着夏茜足以百步穿杨的眼神,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她的全身,似乎有股莫名的晦气,很古怪,但又不知从何而来,来的很蹊跷,很莫名。我忍不住苦笑,谁知道吴天从哪里弄的这鹦鹉,对于他从禽类交易市场买来的说法,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
夏茜说我们是禽类偷猎者,不如将计就计,看她有什么反应。我神色一转,直接指向吴天:“你说我们是禽类偷猎者,这句话不完全准确,因为只有这小子一人是偷猎者,他从澳大利亚偷猎来鹦鹉,要给我们做玩物,我们哪里敢要,这不,送来鉴定,顺便上交给国家,也是履行我们作为公民的义务不是。”
不得不佩服哥们这口才,说的夏茜连连点头。一旁,叶天行的嘴角早已上扬到半边天上,神情充满鄙视。
突然,夏茜神情一变,冷笑道:“年轻人挺会说话的啊,不过据我所知,就算你不是偷猎者,那也是包庇者。你所谓送来鉴定,不过是被刑侦队发现以后的借口。他们早就跟我联系过了,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你们几个都要蹲局子!”
还真把哥们吓坏了,仿佛哥们就是被吓大的。要承担责任,那也是吴天。不过哥们这么讲义气,怎么也不会让他去蹲局子,要蹲大家一起蹲。此时,我已经不想再跟夏茜调侃,转而说道:“呵呵,蹲局子就蹲局子,你和警察串通好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你,我可以控诉你污蔑……”夏茜眼神中露出一股愤怒的杀气,知识分子就是这样,尤其是高级知识分子,完全不能忍受别人对其有任何非议。
“污蔑?你可以问问我们有没有证据啊?如果没猜错的话,夏志国警官跟你应该有些关系吧?是你的家人?”叶天行神气哄哄的说道。
猎杀保护动物的罪名可不小,如果这件事情立案的话,从属连带责任者,一并要提供详细信息。这个案件本来就是夏志国整出来的,夏茜作为鹦鹉的鉴定者,没有办法避嫌。
夏茜的脸都快被气紫了,青一块红一块的。不以为然道:“你们说的没错,夏志国是我亲弟弟。那又怎么样?你们猎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本来就是大罪,就算警方不立案,下达一封通告,限制你们的活动范围,那还是没问题的。”
夏茜一脸的神气,比叶天行刚才讲话的气势还要足。不过,她说的的确不错,无论吴天从哪里弄来的这只鹦鹉,它毕竟就是虹彩吸蜜鹦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们要被扣上猎杀的罪名,并不困难。
“你们吵什么呢?怎么样姐姐,鹦鹉鉴定了吗,是哪类物种?”夏志国来得及时,大踏步迈进研究所,没有一个保安上前询问,倒是站在门口的老保安点头哈腰的问声好,看来夏志国也不是第一天来这里,或者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案子。
“志国你来得正好,鹦鹉已经鉴定出是虹彩吸蜜鹦鹉亚科,他们三个涉嫌捕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看该怎么办。”夏茜的表情更嚣张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夏志国把夏茜带到一边,两人嘀咕几句。夏志国道:“鉴于你们三个态度良好,配合调查,警方不打算对这件事情深究,稍候我会写个报告给上级,接下来会下达通知,你们暂时对这只鹦鹉有监护的义务,不准出海,而且只能在本市活动,随时接受调查。”
“至于鹦鹉,就先留在鉴定所,等上面批示完毕,录入系统之后,实施放生。”
说白了就是要限制我们的自由,还要我们当鹦鹉的监护人。鹦鹉我们都上交了,要配合调查,莫过于调查鹦鹉的来源,去找那些真正的偷猎者。
“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调查的随时奉陪。”我们三人都在鉴定中心留下电话号码,就要离开,夏志国道:“先等等,你们三人是谁入手的鹦鹉,先留下来配合录入下信息。”
吴天一脸不情愿的留下,我和叶天行就先抢了吴天的车钥匙,一路迎风逃离了这充满古怪意味的动植物研究所。不是哥们不讲义气,动植物研究所的实在令人不想再呆下去,看着夏茜一脸骄傲的样子,哥们就感觉读书太少,低人一等。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吴天而起,他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吴天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回到道堂,这天天气出奇热,我和叶天行吹着风扇,吃着冰冻西瓜,正得瑟。只见吴天垂头丧气的从门外走进来,整个人都晒的黑了一层。
“朗哥,你两兄弟也太坑了吧,我的车被你们拿回来了,我可是坐公交车回来的。”
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脸相迎的递上一块西瓜,拿个凳子让吴天坐下来慢慢说。吴天第一次受到这么好的待遇,瞬间换了种脸色。咬上一口西瓜,说道:“朗哥,那个夏志国也太过分了。你们走了,他居然为难我,问东问西的,虽然那鹦鹉我确实不是从交易市场买来的,但我已经交代是在路边捡的了。后来夏志国说要我等着继续调查,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他不知干嘛去了,理都没理我,回来就让我直接离开。我还以为他会请我吃午餐呢。捡了一只鸟而已,真是晦气。”
我说道:“你小子能耐啊,鸟是捡的你不早说,非说买的,贩卖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可是重罪,你给自己找麻烦,还怪别人了?不过,我奇怪了,你说这鸟怎么能从澳大利亚和印尼这么远飞到内地来呢,也算鸟坚强了啊!”
吴天一脸的委屈:“朗哥,我可管不了什么鸟坚强不坚强,反正哥们我是不坚强。做了这臭鸟的监护人,以后被调查来调查去的,麻烦事小,误了我写小说的灵感事大。你们也是,最近怎么不见鬼了呢,我那群读者都等着呢!”
对于吴天我已经无语,就他那胆小的样子,还盼望着见鬼,再见鬼非吓得他尿裤子不可。
时间总被流光抛,虽然我们是那死鸟的责任人,但毕竟已经上交,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夏志国也是不会打扰我们的。转眼间又是一周过去了,这一周除了鹦鹉这个小插曲,我们什么也没遇到。
一周后的早晨,阴雨绵绵,远处的黑云遮住了半边天空,显得异常诡异。夏茜打来电话说鹦鹉死了,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莫名奇妙的死了。要求我们去隋唐动植物研究中心去填个文件,填了这个文件,鹦鹉跟我们就没关系了。
鹦鹉的死令哥们有些失落,一只充满灵性的鸟,虽然给我们添了些麻烦,但我们并不希望它死去。动植物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都是极为清楚鸟类的生活习惯的,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把一只鹦鹉养死,我觉得这件事情蹊跷。
来到研究中心,夏茜的神情有些沉重,再无往日的嚣张。鹦鹉的死相很狰狞,爪子倒弯,嘴角有一滴血迹。头部的花纹变成了青紫色,好像是窒息死亡。
夏茜拿出一张表,低声道:“我们要对这只虹彩鹦鹉进行解剖,以便于查明死因。鹦鹉来源于你们,需要你们当证人,请在这张死体解剖报表上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