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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圣诞礼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石千金那番话说的太煽情,直到两人跨进水晶大厦的电梯里,石小宝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沉闷狭小的空间里,石千金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心里合计,人孩子也没承认她是妈。她这番表白是不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酝酿了下,才说:“……小宝,你是不是特讨厌我啊?”

石小宝瞪她一眼,道“我讨厌你,你就会走吗?”

石千金一愣,想了想摇头:“我不太放心你,咱们打个商量,好歹让我看着你长大,再走,行不?”

石小宝忽然笑了,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肉包子脸上两朵浅浅的小酒窝,要多正太有多正太,简直都快和他的智商成正比,往前三百年往后三百年都没人赶的及。

当然,这也可能完全是妈看孩子,越看越爱的心理暗示。

这头石千金还在陶醉在诸如这孩子长大必定是妖孽、这就叫智慧与美貌并存、将来多少花痴要拜倒在她这婆婆的脚下等等的幻想里,那头笑的跟朵绝世小白莲似的石小宝开了口“反正讨厌不讨厌你也不会走,那就好好看着我长大吧。”

石千金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扭曲的可以,他就不能单纯点,像个孩子点,对她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吗?

只是还不等石千金想好台词纠正他这小别扭,电梯已经到了楼层。

随着电梯门打开,一棵小小的五光十色的圣诞树印入眼帘。不止如此,整个楼层都被打扮的花红柳绿。有些美国土著家门口甚至还点着闪烁的小霓虹灯,加上一些门缝里飘荡出的圣诞歌,节日的气氛被烘托到了骨子里。

正如天朝年三十般的祥和幸福。蓦然间,石千金便再一次想起了前身的父母。

或许,这是每个穿越者心头的痛楚。时间沉淀下不轻易表露,却不代表不会隐隐作痛。只可惜,没有穿越大军可以沟通,石千金也只能将这份小忧虑放在心底。不过石小宝却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沉。

直到一顿缺盐少油的饭菜端上了桌,石千金才从酸的崩掉牙的糖醋鲤鱼里抽出了魂魄。

“啊呸,天啊,我这是打死了卖醋的吧。”

“你还打死了卖盐的。这个太咸了。”

石千金郁闷了。扶额叹息“唉……我水平发挥失误,要不我带你出去吃吧,今天发工资了。”

“真会自我安慰,你水平就没有正常过。算了,天都黑了。再说圣诞节外面吃东西太贵了。”

石千金欣慰的笑了,瞅瞅我们家天才,从小就是过日子的主。笑着笑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去翻自己的包,半刻捧个礼品盒走了回来。

“小宝。圣诞快乐。喏,可别打击我。要不以后都别想再有礼物了。”

石小宝愣愣的盯着那团泛着光的盒子,好半天才伸出小手接了过来,顿了顿,就当着石千金面打了开。

一支银白相间的史努比卡通手表从盒子里跳入两人眼睛里。石千金期待的看着石小宝,托着下巴笑眯眯问“喜欢吗?我知道你看的懂时间,以后你有了时间就知道几点钟要做什么了。”

石小宝也不说话,依旧那么愣愣的盯着手表看。换给平常的石千金也许此时该是没心没肺的逗两句,可是今天不行。现在她也是顶着思家的压力在扮演着一个好妈妈。

头一次,两个人之间出现了这样尴尬的时间。石千金叹息,缓缓迈动沉重的脚步挪到窗口,不知曾几何时,窗外飘起了六菱形雪片,像极了小时候骑在爸爸脖子上看的那场雪……

“你是不是想家了?”

许久的沉默后,石千金隐约听见这句,回头时,那孩子的手腕上已经带上了手表。

石千金也不隐瞒,望着飘雪的夜空轻轻点头。

“你不说我是天才吗。那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为你造一台时光穿梭机,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

石千金本来很想说,那是童话。可是自己都能穿越为什么不能研究时光倒流,更何况石小宝的确是天才。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小别扭的关心她听的懂。于是石千金点头说“好,那我就等着你。”

“明年,我想要变形金刚。”

半刻之后, 石千金暖暖的笑了笑,点头说“好。我记得了。”

闪烁无数霓虹灯的城市上空欢快的圣诞歌曲飘荡,窗外的雪花越飘越多。印着五彩的光芒,石千金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决定。只是因为他偶尔露出笑容的小模样,让她很心疼。

总要有一个人快乐,那就让这孩子快乐吧。

时光荏苒,转眼3个月过去。石千金的生活果真如她设计般的踏踏实实的前进着。

家里的存款开始涨了。儿子在幼儿园里交到了小朋友。史密斯越来越喜欢自己。英语水平大步提高。厨子天赋全面爆发。自修学习过了面试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平凡而真实,忙碌而充满希望。

如果没有顾右的闯入,石千金和石小宝也许就会这样按部就班的踏实的永远走下去。但人生从来不缺惊喜,只不过这两个字常常不连在一起。

显然,顾右是属于前面那个字。

说起起因,还要从10来天前石千金报名的一个英语培训课开始。虽然现在的学习语境有了,小老师也不缺,可是具体到语法的运用,就不是这两大优势所能解决。

石千金思来想去,虽然报名费要花掉将近三分之二的工资,可是不学习扎实这门外语,将来如何看明白那些异国学习资料,打入美帝主义核心? 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终是去了。

决定是这么决定给的,心也是为元宝疼的,不过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学习班为了照顾大众时间,特意安排在了晚上9点开始。学习两个小时,11点结束。

这样一来,也就是说,晚上石小宝要在家里独自至少呆2小时以上。这对于负责任的二手妈妈石千金来说,是极其矛盾纠结的。好在人家孩子明事理,反倒安慰她说是不过也才1个月而已。眨眼就过去了。

当然,最后还不忘提醒她,听不明白的就问,别再丢人了。

就这么着,石千金开始了更加忙碌的生活。早起半小时为孩子准备早餐,洗洗刷刷半天赶着接孩子,接了孩子忙忙碌碌收拾做饭,做了饭紧跟着又要马不停蹄去学习班。

也是合该让顾右占便宜。那一天晚上石千金回来的时候累的五迷三道,牙没刷脸没洗,摸黑给沙发上睡觉的石小宝盖了回被子,直接进卧室把自己扔床上,闭眼就睡。

于是,不该发生的,该发生的,就都这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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